. 第十六章 夜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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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儿对他们提了些要求,或许有人认为苛刻,但是对孩儿而言,他们若是做不到这几点,那我留他们下来又有何用?所以我让他们好好想一想,明日给我答复就行了。”有关那些草寇如何安置的话,尹铭如实回答。

    ?“娘只是问问,娘并不是要管他们,只是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够帮的咱们就帮。既然我儿已经做了决定,那自然是按我儿的意思去做,娘永远不会干涉你做事,娘只会支持你,明白吗。”乌雅夫人说道。

    ?“谢谢母亲,孩儿不会让母亲失望的。”尹铭回答道。

    ?“泽儿,散席后,你到为娘的帐篷来一趟,娘有些话要跟你讲。”乌雅夫人又对尹铭说道。

    ?“知道了,娘。”娘有什么话,要私底下对我说呢?尹铭心中暗想,口中答道。

    ?钟繇、甄逸及吕布三人则是,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以前听说这古代的酒,就跟后世的饮料的一般,怎么喝都不醉,加上尹铭本来就是好酒之人,这下可把尹铭给馋的直流口水。

    ?就这样众人酒足饭饱,待下人们将物肆收去后,又闲聊了几句,甄逸便起身告辞,他要将自己的商队拉过来,与尹铭的营帐相连,这样他感觉会更安全。尹铭见有人告辞,便也准备离去,他很想知道,乌雅夫人到底有什么话对他说。吕布见到此景,自然也要告辞离去了。待众人即将各自离去之时,钟繇却开口叫住了大家。

    ?“太夫人,主公,请留步。吕公子,子栩兄且慢走。”钟繇叫住了大家道。

    ?“元常先生有何事?”乌雅夫人问道。

    ?尹铭也带着疑问看着钟繇,甄逸与吕布也停下了脚步,望向钟繇,不知他有何事要对众人说。

    ?“这事,还得请洛总管一起过来。”钟繇先不说事,却又使人去叫洛叔去了。

    ?片刻后,洛叔快步来到大帐,不解的看着众人,只见乌雅夫人及尹铭、吕布、甄逸,都满脸迷惑的望着钟繇。当下,先给乌雅夫人、尹铭以及钟繇、甄逸、吕布,见个礼问声好,便垂手立于下首,静待吩咐。

    ?“元常先生,如今洛叔已经来了,是否可以将事说来听听。”尹铭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是啊!元常兄,我还要安排商队了。”甄逸也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请主公,子栩兄稍安勿躁,繇这就道来,但在此之前,还请主公将四周人等,回避一二。”钟繇明知众人心急,却慢慢吞吞的说道。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尹铭暗自嘀咕一声,然后叫来牛蛮等四个卫士,吩咐道:“牛蛮,你等四人给我远远的看着,仔细看好了,不要让人接近这个帐篷,明白吗?”

    ?“明白了,主公,您就放心吧,我等保证连一只耗子也进不去。”牛蛮粗声说道。

    ?“好了,你们去吧,站远一点。”尹铭说道。

    ?“是,主公。”牛蛮等四人转身退出去。

    ?“好了,元常先生,可以讲了。”尹铭回到座位对钟繇说道。

    ?在众人的疑视当中,钟繇来到尹铭及乌雅夫人的面前,双膝跪下,拜伏于地,口中说道:“望主公及太夫人赐我无罪,繇方敢大胆直言。”

    ?尹铭急忙上前相扶,闻言与乌雅夫人对视一眼,得到乌雅夫人暗许后,尹铭说道:“元常先生尽管直言,我与母亲不怪就是。”

    ?“谢主公,太夫人不罪之恩。”钟繇又是一拜,却不起身,沉声说道:“繇只想告知主公及太夫人,今后再无鲜卑小妾,更无鲜卑奴隶,有的只是我大汉忘忧公主之女,尹氏尊公之玄孙。”

    ?“啊!夫人不是??????”洛叔还不知道,乌雅夫人就是忘忧公主的女儿,当下闻言大惊。

    ?“洛叔,娘就是忘忧公主之女,我也是才知道的。”尹铭说道。

    ?“元常兄,夫人本来就是公主之女,你又何多此一举呢?”甄逸还没有明白过来,茫然的说道。

    ?“我明白元常先生的意思,元常先生请放心,乌雅虽是一介妇人,却也懂得这些道理的。”乌雅夫人知道钟繇的意思,无非就是从今往后,再不要提及自己曾今做过鲜卑人的小妾,尹铭曾是鲜卑奴隶的事情。她明白钟繇的良苦用心,钟繇是担心,怕有一天这些事情,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

    ?“泽儿,你可明白了钟先生的用心良苦?”乌雅夫人望着尹铭,淡然道。

    ?“孩儿明白,请母亲宽心。”尹铭心中不知道有种什么感觉,怪怪的,非常不舒服。

    ?“啊!甄某只知道夫人,乃我大汉忘忧公主之女,尹公子则是尊公之后,其他的一概不知。”甄逸此时已经明白过来了。

    ?“吕布只知道自己乃是乌雅夫人之义子,尊公玄孙尹铭之义兄,旁的不关我事。”吕布淡淡的说道。

    ?“洛方勇只是服侍夫人、公子的奴才,夫人、公子的荣耀便是老奴的荣耀。”洛叔诚诚恳恳的说道。

    ?见到众人一一表态,钟繇这才放心。其实在场的,都是与乌雅夫人及尹铭,有着莫大关联的人,可以说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只是钟繇过于小心了点。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好了,大家都早些去休息去吧。”乌雅夫人见事也处理好了,便对众人说道。

    ?“元常兄,你我一道而行?”甄逸看着钟繇问道。

    ?“子栩兄,不必了,刚到的东西,我还要去检查一番,就不陪子栩兄了。”钟繇心中的事还没有做完,如何肯安心。

    ?“如此,我先行一步了。”甄逸说完,与众人告辞而去。

    ?“元常先生,不必如此操劳,明日检查也不迟啊。”尹铭关心的说道。

    ?“多谢主公关怀,繇还是想将此事尽早完成,不然总觉不安。”钟繇坚持道。

    ?“那,元常先生记得早点歇息。”尹铭只好由他去了。

    ?“夫人,泽公子,我也下去了,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洛叔说完也出了帐篷。

    ?“贤弟,布也要去安排巡夜之事,先行告退了。”紧接着吕布也离开了。

    ?“娘,我们也回帐篷吧。”尹铭见众人皆已离去,便对乌雅夫人说道。

    ?“好,你随为娘来吧。”乌雅夫人说着起身走在前面引路,尹铭小心的跟着后面。二人一前一后,前往乌雅夫人的帐篷。

    ?来到乌雅夫人的大帐,此刻多了一张,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卧榻,卧榻之上还放着一个高枕,先前的矮几依然摆放在原位,就在卧榻的左近,不过上面却多了一盏油灯,与帐篷外面四下点起的火把来,帐篷里面显得昏暗的多。

    ?乌雅夫人进了帐篷,直接走到卧榻旁,坐了下来。同时指着矮几,示意尹铭也坐下。然后用纯正的大汉官腔说道:“泽儿,娘叫你过来,只是想跟你说两件事。”

    ?“两件什么事?”尹铭问道。

    ?“第一、自然是关于为娘为何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乌雅夫人看着尹铭说道,此时乌雅夫人面色泛白,目光呆滞,空洞的眼神不知道看些什么。

    ?尹铭知道,乌雅夫人正在追忆过去,所以也不开口,只是静坐一旁,等待着乌雅夫人从回忆中醒来。

    ?不多久,寂静的帐篷又传来,乌雅夫人幽怨的声音:“其实已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为娘不想自己的娘亲,为我这个不孝的女儿,而大失颜面罢了。”

    ?“娘,这又不能怪您,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小日推演。娘,您放心,待孩儿力量大了,孩儿立刻就去剿了小日推演那个畜生,为娘,也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尹铭心中的怒火,此时只对小日推演一人燃烧。

    ?“别说孩子话了,你将来还要做大事,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你未来的大事。你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乌雅夫人谆谆教导道。

    ?“知道了,娘。”尹铭非常敬佩自己的母亲,她时刻都不忘教导自己,劝自己上进。

    ?“我娘生性爽朗,丰腴健美颇,有几分女英雄的气概。对于当时的和亲,她虽然相当不满,但却非常理解并且支持。母亲跟我说过,她当时就是抱着一种大将军出征,必定胜利凯旋而返的心情踏上征途的。”乌雅夫人说着,忍不住昂起她高雅的头颅。接着又说道:“娘先是嫁给须祢单于,可是不久须祢就死了。于是又按当地的风俗,嫁给了莫军单于,也就是我的父亲。由于兴趣相投的原因,父亲和母亲之间恩爱异常,父亲更是对母亲言听计从,从而使得大汉与北匈奴的关系十分密切。随同我娘远嫁的还有几个婢女,其中有一个叫马柔,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细心有谋、能说会道的女子,我娘视她为姐妹,便将她嫁给了乌松部的首领乌可达。”

    ?乌雅夫人回过神来,看了看尹铭,接着又道:“有一年,南匈奴发兵威胁北匈奴,父亲与母亲大为震怒,上书大汉,表示愿与大汉共击南匈奴,并且将其击败。大汉与北匈奴通过这次军事合作,更为紧密。我娘在北匈奴的地位如日中天,可惜好景不长,父亲在此后不久就一病不起,可恨的泥况乘机杀我父亲,夺取单于之位。母亲迫于无奈,按照习俗再一次的嫁人,更可悲的是,嫁给了杀死自己心爱的人的凶手,然而母亲考虑到两国的利益,只得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可是,泥况没有想过要放过我,若不是柔姨将我偷偷的带回乌松部,恐怕为娘早不在人世了。”乌雅夫人说着忿然道。

    ?“后来了?”尹铭听的有些痴迷了,自己还有个如此了不起的外婆,虽然是结义的,尽管他们从未见过面,但是尹铭现在对忘忧公主充满敬意。

    ?温柔的看着尹铭,乌雅夫人用凄冷的声音说道:“那个泥况根本就是一团烂泥,沉溺酒色,挥霍无度,弄得北匈奴鸡犬不宁,怨声载道,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我娘上下协调,多方疏通,就要解决内部矛盾时,南匈奴突然而至,北匈奴在措手不及之下灭亡了,大汉也借机发兵一举大破南匈奴,逼迫其西迁,至今大汉再无匈奴之祸,可是母亲却追随父亲而去了。再后来,鲜卑部落击败了四处流荡的乌松部,首领乌可达被杀,柔姨也没能幸免,我亦被鲜卑的小日推演所擒,以至沦为奴隶。”

    ?“娘!”听到这里,尹铭才发现乌雅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

    ?“娘没事,今夜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外祖母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民族一统,在这片土地上,民族要统一、文化要融合,不要再分你我。”乌雅夫人毅然的望着尹铭说道。

    ?“娘,这也是孩儿毕生的愿望,孩儿为达到这个目标而至死不悔。”尹铭实在想不到,二千年前就有人有如此大胆的想法,竟然还是一个女人,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很伟大。

    ?“娘知道,我儿定然不会辜负为娘的一番苦心。”乌雅夫人欣慰的望着尹铭。接着又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你以后多遇士族权贵,有关大汉礼仪礼节并不熟悉,所以你以后每天抽点时间到为娘这里来,娘教你大汉朝廷的礼仪礼节,如此与人相交也不至失礼于人。”

    ?“好的,孩儿多谢母亲的教导。”尹铭感激道。

    ?“泽儿,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去歇息吧,娘有些累了。”乌雅夫人有些疲乏的说道。

    ?“娘晚安,孩儿回去了。”尹铭说着退出乌雅夫人的帐篷,往右边几步之隔的帐篷行去,那里是他的帐篷。

    ?来到自己的帐篷,与乌雅夫人的营帐相比,他的就过于简陋了些,一盏油灯,地上铺得干草,干草之上一张崭新的草席。在过去将七星宝刀取下,置于头下做枕头,然后合身躺下。闭着眼睛,左思右想,从自己掉下摩天楼,到成为小泽,逃出鲜卑部落,幸遇吕布与其结义,再到路遇钟繇、甄逸为其驱贼,从而收服钟繇。从一个小奴隶到如今有了私兵,又有人才相助,而且武有吕布,文有钟繇,都是这时代最顶尖的人才。自己以后的路应该怎样走?才能走得更远,走的更稳?千万不能枉费了怎么多的好条件!

    ?不,我绝不会辜负众人对我的期待,我要横刀立马,征战四方,横扫中原,一统天下。恍惚间,尹铭似乎听见战鼓雷鸣,杀声四起;仿佛看见旌旗飘摇,万马奔腾,尘烟滚滚。自己胯下名驹,铁马金戈,纵横天下,雄姿英才藐视四方。

    ?猛然间,沸腾的血液涌上了大脑,浑身上下瞬间充满了力量,他需要发泄,而练刀就是他现在最好的发泄方法。尹铭一个鹞子翻身,跃然而起,七星宝刀已经在手。“腾!腾!腾!”大步流星走出自己的帐篷,远远的来到营帐中最宽阔的地方,双手棒刀,仰天望去,疏疏落落的星星,可怜巴巴地挂在辽阔无垠的夜空,还不及营帐之中的火把来的光亮。

    ?尹铭忍住胸中翻腾气血,“锵!”一团夺目的光芒如烈阳一般亮起,七星刀已出鞘,本来清冷的星空,更显阴寒。尹铭已经感觉不到左臂箭伤的痛苦,双手握刀,‘破风八式’倾泄而出,大劈破锋刀,掉手横刀挥,顺风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跨步雷奔斩,提柳斜刀削,连环快刀急,移形换影突刺刀。一时间刀光激射,劲气四溢,寒芒飞旋,光华耀眼。刀势如惊雷闪电,去势狂风暴雨,来势疾风劲雨。

    ?这一刻,尹铭感觉自己的刀法已经冲出‘破风八式’的框架,跳出了‘破锋八刀’的束缚。他的刀法突然变得诡异难测,又大开大合,连他自己都把握不住刀法的走势。尹铭知道若是他不能掌握此刀法,那么以后就不是,人用刀,而是刀使人。虽然很可怕,但是尹铭并没有丝毫惊慌,他只将自己完完全全投入到刀法中去。渐渐的,尹铭也分不清是他在使刀,还是刀在用他。刀,越来越快,远远看去,已经完全看不清那是什么,或许是一团光球,又或许是一颗陨石流星?

    ?“啊!”终于,尹铭再也忍不住一声长啸。此时刀光四射,犹如万道光芒,又似流星飞雨,眨眼之间,又集成一束极光冲天而起,瞬间爆开,光芒好像天女散花一般,将尹铭周边十余米的地方完全笼罩住。

    ?刀光散去,寒芒消逝??????

    ?尹铭静立不动,地上的刀鞘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他的左手,七星刀也已经入鞘。尹铭仍然静静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一座亘古永存的雕塑。

    ?“贤弟,好刀法!”吕布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将四周的宁静打破。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尹铭将七星宝刀悬挂腰间,转身对吕布说道。

    ?“贤弟,你这么大的动静,整个营帐的人都知道了,这还用问吗。”吕布哈哈一笑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