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年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壮,五端尚算端正。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并未知道我是新任的族长。
他的话一出口,台下就响起了惊害之声。百里、赵、单三长老都面露难色。赵藏锋更是着急的问:“他们要多少?”
“刀剑各一千件。”青年回答道。
听了他的回答,赵藏锋愤道:“休想!父亲,我早就说过,给了他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已经是今年以来的第十次了。”
“百里长老,是否回族堂再议?”赵族长老赵有福道。
“好。你让那人等候,就说过一会儿就给答复。”百里长老说完,那青年就奔下去传令了。
三位长老走到我身前下跪道:“恭请族长回族堂议事。”
此时丫丫已经站在一旁,于是我上前急忙作扶起三人状,备显敬意的道:“三位长老行此大礼,备不敢受。快快请起。请三位先行,备随后跟着就是。”
“是。”三长老及诸人先后下了高台。丫丫和百里茹扶着我跟在后面。此时的左胸伤口已经止了血,可是锥心的痛楚丝毫未减。本想回屋好好休息一番,却无端突发此事,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支持不下去。这三位长老也真是的,一点也不通情达理,见我受了如此重伤,应该让我休息才对。
一路上也懒的说话,跟在他们后面七拐八转的到了二里外的一座大院子前。身后则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众多族民,不肯散去。看来他们是想第一时间得知是答应白蛇寨的勒索。
据百里茹介绍,这院子是族里最大的宅子,后院是族长的私院,前院是族里的公院。公院里有七八间屋子是给外面人临时居住的。公院里的主要建筑物是一间大堂,是族里议事的地方。她说里面隐藏着族中最大的秘密。见她说的兴起,我就趁机问了关于白蛇寨的情况。
白河峡谷与外界的联系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水路,就是白河。不过河水湍急不能行船,可以说是死路。另一条是山路。山路在峡谷的南侧,是一条两边皆是大山,唯有中间是一条半丈宽的窄道。只能容纳两人同时并行。这条山路直通十数里外的界桥镇,族里与冀州州府的联系全凭此路。不过在年初时,狭长的窄道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座山寨。寨里数百名壮汉占山为王,而且和黄巾勾结同冀州州府做对。多次下山抢夺界桥镇。而族里运往州府的兵器也多次遇劫,虽然没有被劫走,却是牺牲了许多族里的好手。最后,在赵族长老出面谈判下,双方缔结条约。
白蛇寨承诺放行族里与外界的来往,四族每年向白蛇寨提供他们所需的兵器。由于白蛇寨贪心不足,隔个十来天就来要兵器。累积下来已经索要了三千余件。不用说,族里打造的兵器质量如此好,白蛇寨里只有数百人,那么多出来的兵器肯定是卖掉换了现钱,要不就是给了黄巾贼。当我问她黄巾贼的情况时,她的回答是族里的人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谷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白蛇寨掌握了我们的生命线,他们的索要会永无止尽的。”我不禁叹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在山路上神出鬼没的,抓又抓不到,杀又杀不尽。更何况,族里的长老不同意动武。”百里茹无奈的叹道。
“谁说长老们不同意动武?”我反问道。
百里茹听了我的说话,来了精神:“你想说你要改变这一切?”
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正所谓弱国无外交,弱族同样没有外交。只有强族强兵,才是支持外交最有力的后盾。
到了大堂,百里茹、丫丫、三爷爷等人都退到了堂外,大肚子单族长老示意我在前。于是我率先走了进去,偶然回头间看见后面依次是百里长老、赵长老、单长老跟着。暗想现在李族没有长老,不如让三爷爷暂代,于是转身向开口道:“李氏一族不可一日无长老,可否让三爷爷暂代?”
三人相视一番,赵长老答道:“仅遵族长之旨。”听他说完,我就转身继续前行,后面响起了一声叫喊:“新任族长命三爷爷暂代李族长老一职,请李族代长老进堂议事。”
进了族堂,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大堂真的很大,足有百来平方,呈长方体状。北面是一张大案席,两侧分列十数个小案席。大堂四壁没有窗户,只有数张不规则排列的薄布做成的天窗。阳光透进来,照在地上的方砖。阳光反射,整个大堂在堂门关闭后仍然有些明亮。不禁想到这个天窗设计的真是不赖。
“请族长上坐。”百里长老道。于是我就坐在面南北坐。四长老分两边坐定,赵长老首先开口道:“族长,各位长老,白蛇寨掌我交通要道,今又来索取兵器,不如给了罢?”
“给,当然要给,不然族里的货出不了谷啊。”单族长老急道。
“老朽赞成。”三爷爷道。
“老夫也赞成。”百里长老道。
四人说完,就将目光投过来,看来是要听我的决断。
我心里很是纳闷,他们四人这么着急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而且意见是出奇的一致:惧怕白蛇寨。都争先恐后的表示要交货,一点儿也不像是策划并参演了先前那巨大阴谋且深不可测的样子。他们既然同意,我这新任的族长也只有同意的份了。刚要说话,不禁想到:这莫不是他们又一次的试探?
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差点又犯错了!当下开口道:“四位长老,我新上任,对族里的事情不大清楚,是否容我问几个问题,了解一番族里的情况再对此事做最后的决断?”
“族长请问。”四人揖手同声道。
“族里有万余人丁,不知道有多少青年壮汉?李族有习武之风,是否有确切的习武人数?其它三族是否习武?”
“族里壮汉近四千,李族中就占有半数。本族壮汉习武者十之八九,大多是杂而不精。武艺纯熟者以最少估计,有三十人。其它三族习武者甚少,且多是用来强身健体。”三爷爷答道。
“请问百里长老,如今族里有多少兵器?”
“普通刀剑各七百余件,环首刀一千余件,箭簇四万多件。还有一些戟矛之类用于战阵的兵器共有万件。”
“请问赵长老,族里以何营生?”
“谷里有少许田地,是由我赵族负责耕种,单族负责捕鱼及打猎,这些活计只能养活近三千人。其余人口都要依赖百里族和赵族的打铁生意过活。”
“单长老,族民的生活怎么样?”
“勉勉强强算做温饱,但是遇到白河发大水,淹没河滩北岸的田地或是州府没有按时结打造兵器的账目时,族民就只能靠山里的野菜野草度日了。”
由此看来,族民的生活实在是太差了。我刘备既然做了族长,就是族里的一份子,那么就一定要带着他们奔向富裕。不过,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白蛇寨的问题。他们占据了我族“进出口”的交通生命线。不拨除这背上之疽,眼中之刺,何以能带领族民奔向富裕。更何况,我的未来不止在这里。
从今天开始,白河峡谷就是我刘备的第一个“革命”根据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