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后,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现在的田丰或许还没有拥有足够的学识,否则他也不会不在朝中为官了。
终于安心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浩来报,城外遭周仓的先锋骑兵封锁,派出的斥侯都被挡了回来。如今的我军,已经变成了瞎子,无法获取叛军半点情报。
这也是无可奈的事情。我叹息着只得同他们一起巡视城墙。
如今要做的就是做好大战前的准备。至于情报,已经变的不重要了。叛军先锋如此做,无非是保证大军来临的突然性。或许是为了此点,周仓没来依约来城下骑战,惹的张飞气愤了一整天。
第三天,叛军没有动静。我们则是抓紧修善了昨天查出的数处城墙的破损。做到大战来临时城墙是完好无损的。必竟,城墙是我们防守的最大工具。
第四天,黎明,守城兵来报,南城外惊现大量叛军,黑黑压压的一片,数不清有多少人。
待我登上南城看了第一眼后,我的心就凉了一大截。像是被冰刀刺进了胸口,直扎心脏。
不是十万,是十二万。
晨光下,很清楚。
十二个大方阵,每个大方阵一万。
十二个方阵又组成一个巨大战阵,摆在南城外一里处,气势雄浑。如万倾河水堆积在城下,时刻都会摧毁一切阻碍,涌入城中。
我抬头望了一眼东方,灰白的东方升起一轮红日。红似火,可以烧尽一切反抗者;红似血,是所有反抗者的下场;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回过头来看城下的十二万叛军。尽管心有所惧,可是还是要看清楚。不但要看清楚,更要看进心里,这样才能找到对策。若是连看都不敢看,这场守城战也就不用打了。
从出征以来,我从未看到这么多带甲黄巾,更没有感受超过眼前叛军的威势。如秋风扫落叶,如泰山压顶,让人无从反抗,更不敢升起反抗之心。因为反抗就意着死亡,不反抗或许可以乞活。
城上的晨风很是凉爽,却让我觉得热意四起,热到额头冒出了汗珠。不敢伸手去擦,怕弄湿整条麻布方巾。
上屯营的旗帜在周围随着风猎猎飘响,我似乎感觉有一股更为响亮浑厚的旌旗声传来,盖过了所有声音,包括自己的心跳声。
随着声音望去,城下是列队齐整、戈矛林立、旌旗满布的十二万叛军,站满了城下。
金黄色的头巾无比的刺眼,煞是让人惊惧。
叛军步兵共九块方阵。
最前面并排着三块方阵。中间是刀兵(持刀的轻装士兵。上网在这里对书中命名的兵种一一作解释),左右两边是弓兵(专门负责发弓箭的士兵),两兵种身上穿的都是普通民服。紧接着后面是六块方阵,成一字形排列。阵中步兵都着漆黑铁甲,配有盾牌还有攻击武器,或戈或矛,或枪或刀。样样具全,无一遗漏,形成攻守明确的战阵。
再往后就是三个骑兵方阵,成“品”字列成战阵。因为距离远,只能看到骑兵是黑压压的一片,料想与周仓先锋队的装备是相同的。“品”字中间的位置搭起了一座高约五丈的木质指挥平台。应该是给张梁临时指挥调军所用。指挥台下好像有战鼓分列两侧。
最后面还有一些大器件,却是模糊分辨不出。但是我相信,张梁不会带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上阵的。说不定,那才是攻城的重头戏。比如云梯、冲车等大型攻城武器或工具。
看着如此阵势,心里很是郁闷。不是说黄巾军都是农民吗?怎么会有如此装备精良的虎狼之师?看来张角的叛乱是早有预谋而且是准备充份的。
不说别的,就那三万铁甲骑士,根本就不是一朝一息能训练成的。少说也得花三年功夫。还有这些武器盔甲,那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完成?
如今张梁一下子将十二万叛军一起拉了出来,定是想一鼓作气,将城池攻陷。
我惊害的叹了口气,问旁边的李浩:“此战,我们该如何防守?”
“唯有撤退,才是上策。”李浩拱手道。
“撤退?你再敢言撤退,我就先以军法处置了你。”我怒道。就算明白打不过,也要打。幽州能否顶得住叛军的攻势,此战是关键。
“丁司马,你觉得呢?”
丁平思索了半晌,答道:“我军防守有四弱。”
“谁让你说我军弱点了?我要听对策!”
“唯有知己之弱才能补救不足,做到充份发挥我军战力。”
“好,你说!”
“一弱是骑士不擅守城战,二弱是没有弓兵箭矢,三弱是没有步军。四弱,也是最大的弱点,兵寡,没有后援。”
是啊。让城中二千八百骑守城,确实是不当用法。奈何城中无步兵,也只能硬着头皮让骑士上了。
“城中有很多百姓,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守城。”我突然想到,兴奋的寻问他们的意见。只要城中军民一心,多防守些日子还是可以的。最少,不至于这几天就落陷。
“卑职前日就已经发出榜文,没有一个百姓愿意守城。再说,我们收复此城才数日,说不定民心是向着叛军的。守城战打响时,没有百姓来添乱就是万幸了。”丁平担心的道。
“怕他个鸟!不就是十二万叛军嘛。俺就不信三千铁骑连个小城也守不住!”张飞性子急,听我们议论没结果,就着急的直吼。
“算了。守城要紧!传令守兵,勿必不让一个叛军上城。”
“遵命。”张飞等三人下去传令并督战去了。望着眼前的叛军阵势,我实在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三天?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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