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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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杨禹凡沉浸在找到心上人的幸福中时,远在柏林的阿道夫却正处在另一种极端状态,此刻的他焦灼难耐、备受煎熬。

    原来,短短一周的时间里,柏林股市来了一个过山车,从最多上涨10%到周末收盘下跌12%,振幅之大令场内所有的投资者都绷紧了弦。

    杨禹凡的全部500万马克股票虽然没有卖到最高点,不过相对原来的票面价值已有不错的盈余。然而绝佳的卖出机会总是转瞬即逝,阿道夫在错过了高点后,一直等待着反弹,熟料一周内柏林股市的加权平均成交价竟然单边下挫,一路下跌了16%。

    阿道夫有些慌了,如果继续持仓,他担心市场就此一蹶不振,股票最终会烂在自己的手里,那样的话几十万马克的利息是肯定要赔掉了。反过来,如果此时果断卖出,那么一旦股票开始反弹,麻烦更大,届时账面的亏空可能就不是区区几十万的数目了。

    周六的下午,阿道夫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开始分批挂牌卖出。整个抛售的过程还算顺利,几笔大额抛单均被成功卖出。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市场在他价值几千万马克的抛售中竟然止跌起稳,在收盘时刻还上演了一个小小的反弹。

    这样一个看似稀松平常的异动却足以令阿道夫在极度担忧中度过礼拜天。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周一开市后,市场上的抛单尽数成交,交易价格则稳中有升,阿道夫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晚了。

    事实上,罗斯柴尔德财团利用巨大的资金量优势在柏林股市呼风唤雨俨然就是自己在坐庄。之前的两次急涨和急跌都是他们利用资金和信息优势进行的洗盘行为,以期降低持股成本,并清洗浮筹以为自己下一步的拉升做好准备。至于阿道夫在拉升前的最后一刻被洗出局,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个天大的意外惊喜。因为即便阿道夫不抛售,他们该拉升还是要拉升,阿道夫的那几千万马克他们还谈不上惧怕。

    在对赌的股市中,一方的损失就是另外一方的利润。低位吃掉阿道夫两千多万马克的筹码不仅使他们在拉升途中减少一个很大的阻力和不确定性,而且可以把价格炒到更高,甚至达到迫使阿道夫强制止损的地步。

    接下来的两周,柏林股市始终保持温和上扬,虽然涨幅不大,但空方却再也没有回补的机会。从第三周开始,市场开始加速上扬,阿道夫手中最主要的一只股票――萨克森官营铁路债券――已经从他卖出时候的80马克涨到了100马克,这就意味着他抵押在贴现公司的保证金已经到了即将透支的边缘。接下来,他所融债券的总市值一旦继续上涨,那么他将面临着或者追加保证金或者被迫在高位回购股票强行止损的痛苦选择。

    强行止损肯定是不行的,因为那就意味着交易的彻底失败,数百万的保证金连同利息的损失即便不能让阿道夫宣布破产,估计也距离破产不远了。

    那么剩下唯一的选择就是追加保证金,但任何情况下追加保证金的举动都意味着风险的加剧。因为没有人知道市场的上涨会到何时结束,而保证金却总不能没有止境的追加下去,对于任何人来说资金都是有限的。

    就是这个周末,阿道夫终于决定将最新的详细情况写信告诉他的儿子席科勒尔,以期帮他想一个对策。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杨禹凡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看到了阿道夫的来信,杨禹凡简单考虑了一下,说:“当下的办法只有追加保证金一途了,我那100万马克的保证金应当暂时还用不上,你告诉你父亲可以先拿去救急,如果最后真的亏了,那也算在我的头上。毕竟是我最先发起的提议。”

    面对杨禹凡的仗义相助,席科勒尔却高兴不起来。不过遭此大变,他仍能保持镇定没有任何抱怨已经让杨禹凡很感动了。

    “如果市场继续涨下去,就怕你自己的保证金都不够用。再者说,即便能应付得了一时又怎样。现在市值每上涨1万马克,我们就必须追加1万马克的保证金。我替父亲盘算了一下家底,如果从现在开始涨幅达到20%,那么我的家族就注定要破产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杨禹凡表情凝重的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了。”席科勒尔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的办法说不上什么好主意,但却是现下最保险的办法。否则保证金追加到最后我们的银行即便不破产,也有可能因为挤兑而被强行收购。”

    “既然是保险的办法怎么会不是好主意,快说来听听。”杨禹凡面露喜色。

    “这个办法需要殿下以身犯险,所以我才说它不好。”

    “以身犯险?”

    “嗯。我说的釜底抽薪的意思就是通过外力改变市场的运行,比方说足以导致战争的外交纠纷。我设想由殿下到法国或者奥地利旅行,然后由我们安排人手对你进行刺杀,结果肯定是未遂,但由此必将造成两国的外交纠纷,并对证券市场产生负面影响。”

    听了席科勒尔的计划,杨禹凡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果然够阴险、够直接。

    要说这个办法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如果操作得当得话足以使市场产生一次大面积恐慌,从而从根本上化解融券卖空所带来的保证金不足的风险。

    不过杨禹凡更知道,这明摆着就是拿自己当枪使,虽然席科勒尔本心并没有这样想,但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杨禹凡在今后永远都有一个把柄落在外人的手上,纵使当上皇帝都无法改变。

    这样的丑闻一旦传扬出去固然不会像美国总统那样被弹劾,但在民众和军队中的威信必然大打折扣,这样的风险是杨禹凡所不能接受的。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席科勒尔家族目前的危机完全是因为接受杨禹凡的建议参与打击罗斯柴尔德造成的。人家拿自己当朋友,咱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人生一世不就活的一个“情”字吗?相濡以沫、与子偕老的爱情,谊切苔岑、肝胆相照的友情,休戚与共、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

    自己最好的朋友将遭破家之难,若此时此刻若依然瞻前顾后、隐忍不发,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想到这里,杨禹凡对那些不着边际的隐忧选择了无视,拍了拍席克勒尔的肩膀,痛快的说道:“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事已至此,只好动用这样的险招了。你这就请假回柏林安排这件事,不过出国旅行毕竟是一件不小的事,需要有一个合适的借口。我先想想办法,如果情势确实紧迫,那么最晚到这个周六咱们就开始行动。你看怎

    么样。”

    席科勒尔没想到杨禹凡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满眼的惊喜与感激,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地说道:“无论此事成与不成,需不需要,我都先替我父亲谢谢殿下。客气的话语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这就准备回柏林安排这件事,到时候咱们及时联系。不过希望上帝保佑事情不会真的糟糕到那个地步。”

    席克勒尔在胸前划着十字,默默地祈祷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