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满载着大米的卡车通过了路口的检查,开进了蒲柏路。开车的司机是红队的驾驶高手李福龙,而坐在助手席上的正是文昆凛。曙光行动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最重要的就是看第一小组的武装冲击封锁线是否能成功,而要做到这点,首先要做到安全地把人员和装备运进蒲柏路。虽然路口检查哨卡对进入封锁圈的人员和车辆的检查不严密,但也没到畅通无阻的地步。安逸旅店的特科情报科人员冒着风险出来侦查,打听到了在蒲柏路上至少有六个店铺原定要在下午进货。包括一家百货店,两家布店,两家煤店和一家粮店。红队马上分头对这六个店铺的进货车辆作了调查。百货店的进货临时被老板取消,改为第二天进货。两家布店的运货车太小,不适合武装突围,两家煤店和一家粮店的进货车倒都是大型卡车,而且放置在卡车车厢里的煤球煤饼或大米都能起到掩体的作用,很适合曙光行动。不过两家煤店进货早,在红队队员前去调查前,运煤卡车就已经开进了蒲柏路。这样粮店的运粮卡车就成了最适合也是唯一的选择。
在运粮卡车驶去蒲柏路的粮店的路上,红队伪装了一起车祸,截下了这辆运粮卡车。随车人员全部被扣留带到了红队的一个临时据点(一个被租来的民宅),看守的红队队员得到命令到晚上七点就放走所有的被扣人员,撤离并且放弃这个临时据点。运粮卡车则被开到了另一个特科控制的修车铺进行紧急改装,在驾驶室的门的内侧,油箱,车头水箱处都按上了铁板,虽然不知道这种建筑民用铁板有多少防弹能力但总比没有来得好。卡车车厢里粮袋的摆放也作了调整,沿着车厢整整齐齐摆了两圈粮袋充当防御工事。当然在压在最下面的几个粮袋里放的是九支二十响改装驳壳枪,二支普通驳壳枪,五支汉阳造步枪,十五颗手榴弹,还有一套国民党军中尉军官制服和十套士兵军服。红队的宫克开总共就改装好了九支连发驳壳枪,这次行动全部带上了。经过这么改装后,运粮卡车成了一辆土制的装甲车。
也许运粮老板的进货早就跟检查哨卡打过招呼,运粮卡车开进蒲柏路非常顺利。检查哨卡的一个士兵翻进车厢四周看了看,拔出刺刀随手割破了一个粮袋,看见里面的确都是大米就放行了。第一小组连同文昆凛在内全部八个人乘坐运粮车安全进入封锁圈。第二小组四个人这时已经化装分散潜入了封锁圈,到达了安逸旅店。
为了保护安逸旅店这个联络点,运粮卡车没直接开到旅店门口,而是驶进了距旅店有六十米左右的一条叫益福里的弄堂,这条弄堂其实和旅店后门相连通。第二小组人员早就等在那里了。杨至成的第二小组连同项勇和苏明带着那部大功率电台纷纷爬进车厢,换上国民党军士兵的军服,杨至成化装成带队的中尉军官。杨至成挑选的第二小组组员以前都在上海工人武装纠察队里受过队列训练,苏明在莫斯科接受情报训练的时候,也有基本的军事队列训练。杨至成自己更是黄埔第五期毕业生,军事队列自然不在话下,唯一的例外就是项勇,他虽然枪法精湛,身手高超。但是正规的军事训练却一点也没有接受过。
车里暗藏的武器都取了出来,除了杨至成挎了一支普通驳壳枪之外,第二小组的三个组员加上项勇苏明两个人每人一支汉阳造步枪。九支二十响和十五颗手榴弹全部配备第一小组。第一小组里有赵卓和常宝华两员双枪将,他们两个每人两支二十响改装驳壳枪,李福龙拿了支普通驳壳枪,其余他组员加上文昆凛每人一支二十响改装驳壳枪。装满子弹的桥夹都堆在了卡车车厢周围一圈的粮袋上。
“保重。”,第一小组和第二小组相互握手告别。
“下车。”,杨至成一声命令,第二小组连同项勇苏明下车整队,排成整齐的单列纵队走在蒲柏路上,就是中间的项勇走的有点手脚不合拍,杨至成只能放慢步伐,让项勇边走遍适应,伪装成巡逻队的第二小组在杨至成的带领下向检查哨卡走去。
看到第二小组已经伪装成巡逻队走向检查哨卡,运粮卡车也在文昆凛的命令下倒车退出了益福里弄堂,掉头驶向检查哨卡。
运粮卡车开到检查哨卡前面照着哨卡士兵的停车手势,放慢了速度,慢慢开近。
“你们卸货卸得挺快啊。”,一个哨卡士兵背着步枪懒洋洋的走上前,他边抽烟边冲着卡车挥手示意他们开回去。
“上峰有令。所有人员车辆许进不许出。你们开回去。”
“长官,我们只是来卸货的,我们不住这里啊。”,文昆凛露出半个头说到。考虑到这次行动不象以前几次行动那样可以杀光在场的军警特务。参与行动的所有成员都花了妆。当然也包括文昆凛自己,他脸上标志性的那个伤疤换成了一个足有小指头大的长了几撮毛的大黑痣。肤色变得更加黝黑。还用两条小胶布把自己眼睛拉成了三角眼,吊眉毛。李可馨看到他重新化妆后的样子差点笑岔了气。
“少废话。让你回去就回去。”,哨卡士兵不耐烦地赶人。
“长官,行个方便吧,家里有老有小,还等着我那工钱回去买米做饭呢。”,文昆凛继续哀求着。
“他妈的,再废话不开回去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哨卡士兵取下肩上的步枪,冲着文昆凛威吓地挥舞着。
几句话时间的功夫,卡车已经慢慢地开到离哨卡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了。
文昆凛不再继续演戏,扭头对李福龙低喝一声,“冲!”,话音未落,他伸出装满子弹的二十响改装驳壳枪,横着就是一梭子扫射,哨卡边上的五名国民党士兵七扭八弯地一头栽倒。
李福龙油门一踩到底,那个拦车哨卡士兵首当起冲,被撞飞七八米远,倒在地上口鼻流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地在奄奄一息挣扎。运粮卡车紧接着又撞开了路口的路障,高速向外面冲去。
随着文昆凛的枪响,车厢里的六个红队队员也举起了二十响改装驳壳枪向四面八方扫射开火。九支二十响在瞬间射出的弹雨组成了一张火网,牢牢盖在检查哨卡四周。凡是敢于起身还击的国民党军士兵,都在这张火网的笼罩之下非死即伤。偶尔有那么几发射来的流弹也被车厢四周的两圈粮袋给牢牢挡在了外面。在这种近战环境下,开一枪就要拉一次枪栓的汉阳造步枪在射速高达一分钟一百二十发的二十响面前也就比一根烧火棍稍微好一点点。
近战配合是红队队员训练的一个重点,二十响改装驳壳枪在扫射时十秒就能打光所有的子弹,打光子弹的红队队员没有全部都去上子弹,因为这样会造成火力间隙。两个队员放下打空的二十响驳壳枪,抡起手榴弹接二连三地砸向哨卡的沙包掩体,其他队员趁着这个机会在两三秒内用两个十发桥夹装满了二十发固定弹匣。看到队友的驳壳枪重新开火,扔手榴弹的队员才给自己的驳壳枪压满子弹再次射击。由于第一轮的扫射已经完全压倒了哨卡上的国民党军,因而第二轮射击时红队队员基本不再用扫射了,而是改用两发三发的短点射摞到零星冒出来的国民党军士兵,偶尔才用一下五发长点射对付两三个人的目标。
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负责守卫哨卡的二个排共三个军官和五十一个士兵,两个排长当场战死,两个排的士兵被打死三十九个,重伤十一个,剩下的一个轻伤,只有带队的副连长临时走开去买烟,毫发无伤,逃过一劫。而一路上停在路边的卡车和摩托车在红队驳壳枪弹雨和手榴弹的洗礼下,大部被打坏甚至炸毁。
运粮卡车撞开最后一道路障扬长而去。
其他附近的国民党军听到枪声赶过来增援的时候,除了满地的尸体和车辆的残骸之外,只能看到运粮卡车远远的影子。
看到手下损失如此惨重,眨眼的功夫差不多一个营的四分之一就这么被报销了。那个二十六军营长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检查路边所有的车辆,结果只有一辆卡车和一辆三轮摩托车还能勉强使用。二十六营长亲自带了一个排乘车追击已经跑远的运粮卡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