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上首位,当先站起拜道“白鹿李启见过墨家矩子。”那老者木机竹不疾不徐的进来拱手回答:“不敢当。”说罢,自己坐在了下手。我打量着他,想必他也在打量我吧。这时只听他道:“少年人可知所坐为何?”我说:“上位。”“哦,既知是上位,安敢坐之如素。”“心无恐惧,无彷徨,无犹豫故能坐。”“无恐惧,无彷徨。少年可知生死?”
“生死大事矣。李启对生可是热爱的紧,于死而言虽怕却不畏惧。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然,既是朝而闻道,便要保留大好有用之身,传其道,方不负众人,否则便是内心求得安宁,虽死却是要大大的后悔。普通人尚且畏死,热爱生命。李启常想:生命何等珍贵,若是一朝死去,面对无休无止的黑暗,那是多么坏的一件事啊。李启明心见性,所谓天生我才,更要保留大好之身造福百姓才是正理啊。”
“好,有你一言,当可坐得此位。儒家有你,荣光不远啊。”我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当下摇头说道:“李启七岁蒙学,至今五年有余。常读圣贤教诲,感叹良多。及至白鹿山问道,得家师不弃,教而诲之,更得真圣峰闭关一年。感悟天地,得人道言二百八十字。下山见师,师看后不言,让我下山游历。先生可知何意?”我见他脸显疑惑之色,当下缓缓念道:“教化之道,在儒家言,在道家言,在法、墨、佛而言,其尽性在人,是人道。人非天,岂言天,人非地,岂言地。人是人,故而言人,圣人传道,尽是人道之论。儒家六意,在仁礼,在功德,在教化;是心理要学,是开民智,创圣世之言;是使天地清明,人心彰显,天道彰显之言;大衍难觅,人道易得。天地之间,万气流转,持人道而化万气,上昭日月,下启仁礼,是天意,是人心所向。红尘浊世,人心非纯,读书立志,明心见理,致良知,致格物,圣贤之道。然千百年来,知‘道’者几?教化之道,几人得传?孔子说,吾宁知不可为而为之,孟子说,虽千万人而吾往矣,念此人道之志,养此浩然之气,死生虽可言大,功业纵有沉浮,九死而无悔。”
木机竹霍然站起,目光灼灼,凝视我半晌,说道:“学生佩服。”竟是以师礼来拜。我起身扶起他,说道:“我却是当不得矩子拜。先前托大,还望先生海涵。”“不敢不敢。风儿,去沏茶。”“是。”
这时,他才算真正的认可我啊。茶端上个人入座,我却是不敢在坐在上位,不是不敢,是再坐那里,就不好了。
两人居中而坐,显然平辈坐而论道,互相切磋。当时我坐于上位,是借气而压。两人比来,终是我的气比他纯,但天道之下尚有人心。他是墨家矩子,身居高位,却是我不能比的。
“敢问前辈,那纺织机器可是出自前辈之手?”这却是问的他前院中的事了。“没错,自然是我所制。你竟然识得此器物,却是大大的使我惊讶啊。”木机竹说道。“晚辈见那上面多有纺织所用之物,虽然放大了几倍,仔细看却是能够看得明白。”我说道。“何止是看的明白,你向那万老板所言,别人或许懵懂,我听在耳中,可是震撼莫名。真不负儒家子弟啊。”木机竹说道。“前辈也是识得其中关窍。这里是白鹿所辖,礼教大妨虽然近年来逐渐打破,但是根深蒂固,弄不好就是一场祸事。想来万老板其势甚大?”“哈哈,这些你却是不知,还是缺少游历啊。也罢,我给你说,你来时咱俩比拼,你察觉我心中不纯,也是此中根由啊。”说完长叹一声:“此诚生死存亡之秋啊。自上古百家争鸣,再到独尊儒术,又至今日局面,让人嗟尔生叹。几千年封建,到此时终于到了关键时刻啊!这些,想必你都看的明白。大势所趋,大势所趋啊。如今,不说乱世割据,军阀混战,单以前局面,破产者多矣!我为万老板所建的机器千年前便以制出!”“啊。”我被他的话惊呆了。那么说来,那萌芽已是有千年之久。
“那么,社会还是如今社会?”说完,我不由得坐下苦笑起来。哪有什么问什么。儒教啊儒教。想来千年已久,白鹿已是想明白了很多,不然以我的言语,怕是要背个欺师灭祖的罪名吧。“先生请继续。”木机竹看我一眼,眼中分明透着古怪。“封建,分封建国之意。几千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国中国,华夏尚是华夏,可土地私有,大害!到此时,百家重出,坐而论道。却是给了我们机会,但是天道无情。我等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试问天下读书者众,有几人能明心能见性,能知天下之势。人道,人道今日你所言却是为我打开窗户,见得明月。”说完深深一拜。
“墨家,代表的是中下层人民的利益。在思想核心中儒墨两家有相通之处。”说完看我,我点点头。“你能看出纺织机器的弊端,我们又怎么能看不出呢。实则只为这社会所逼,无法而为。但今时不同于往日,此物暂且试行,我墨家已在荆益省推行开来,成果甚好。破产者或可凭之一跃而起,再次者,亦可找到饭吃啊。”说完,一脸欣欣然。“哎。”我叹口气说道,“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暂时来看,这些机器,缓和了矛盾,或许促进社会发生变革。但久而久之,推广开来,土地逐渐贬值,虽然大地主、权势阶层受损,但农民呢?商人能行此道,大地主之辈就行不得吗。不然,他们行得将会更彻底!前辈可知,大兴建国以来,重道轻儒,可其骨子里,仍是以儒治国啊。”一番话说来,木机竹目瞪口呆,竟是大声嚎啕起来:“都是我的错啊,枉我自许大宗师,竟是看不明白啊。”“先生慢来,我只说坏事,此事尚有好事啊。”我尴尬的说道,果然此话说出,那林风怒目瞪来,就是王卫也有点‘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意思。
“哦。快快说来。”“此时,先生等人所为,尚未犯错不说,单是能为天下破产者谋得生路已是大功德。况且,我说先生此事可能造成更坏的结果,是指现在的前提下,若是有人能统筹万民思想,更改法度,开创圣世,变革社会。再善加引导,约以成法,那么坏事成好事。天下大宗师辈心愿亦可了啊。”“对对对,就是这样,那还须得几年。而且其中关联甚大,不是一家能办啊。”说着,颓然坐倒。“呔,先生迷障了吗?人道之事,华夏万年基业,怎可毁于我等之手。念此人道之志,养此浩然之气,死生虽可言大,功业纵有沉浮,九死而无悔。”
“哎,我却是没有你这少年人看的透彻。”说罢,直勾勾的看着我,突地一笑。骇我一跳!“好好,你说你外出游历,打算几年可回?”“三年。”我肯定的说道。“好,那我等你三年,看你是龙是虫!”不等我答,“来来来,今日老夫心情大好,我们谈谈我墨家机关之术。”众人看着他脸上泪痕,强忍着古怪,听他说话。
我见他把话题差开,心中也想看看墨家机关术到底到了何种程度。“我见前辈所制纺织机器,大为精妙,难道还有更好的吗?”我问道,‘就算你没有更好的,我也会告诉你更好的。’“那是当然,刚才我说,此物千年前就有,虽经几代人改造比以往更加巧妙,但是千百年来,我墨家各代人才辈出。那个,比不得你儒家就是。光这种纺织之器,就有更多改进呢,比如一水势而成,便可大大节省人力,或在风口所建,更是精妙无比。此物等皆是因天地之力,奈何不为上层所喜!”说着又是一声感叹。我听着心中却是汹涌无比,这世界竟是连这都有了,幸好没有推广开来,不然以后哪有我混的。
“先生所言,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天地之力竟能假于人手,必是夺天地造化,单有此物,何愁大势难成,必能使世界进化。”“你不用说这些,墨家千年传承,这些不过是近百年来才有成果。而且,我是墨家当代矩子,又怎么不明白我墨家弊端。做这些机巧之事还行,若真论权术利谋,比之其他真是大大不如啊。”‘若是各家可以强势一统,相互配合,那么华夏辉煌真真堪比日月!’
“先生,晚辈有一惑,请先生为我解答。先生言,此物在荆益省已是推广开来,那么那里的机器是万老板的那种吗?”“没错。推广这些的用意只是为了帮助破产者啊。哎,却不想,这些东西却会使更多的人遭遇不测啊。”“我有一言,先生请听。先生可知股份!”“哦,此物为何?”“便是商家所用。一个工厂,商行中占得利益比例。现在,先生以此物为引,已是得大势在手,稍加运作也可控制各家商人,或是当权者。”于是我细细的把现代一些股份制情况捡能说的说给了木机竹听。“如此一来,便能因势利导,待他日圣王出,这些再加以规范。那么...”木机竹会意说道。“李启但说此言,先生细思。只我四人听,勿入他人耳中。”“这个晓得,此事干系重大,况此地只心腹之人。你放心就是。”木机竹说。
【感觉写的很不满意,哎,只能这样了。请各位大大有票投票啊,新人不容易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