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郡的郡府,在白鹿山西二十里处。整个白鹿郡以白鹿城和白鹿山为焦点辐射周围三十里,在这个范围里的土地都是白鹿书院的私产,同时白鹿书院还有诸如印书,造纸等行业。自然的,在其中的一切不用缴纳赋税,那么白鹿书院有多少钱,不知道!除了亲自管理这些的长老团们才知道吧,就算是院长,只怕也不知道啊。白鹿郡单独化为郡级单位,是在八大军阀时期,也就是从刘业文自立时开始的。以前白鹿郡还只是被叫做白鹿县,虽然他在人们心目中堪比省城。刘业文时明文公布白鹿县改制为郡,允许白鹿郡设县,就像白鹿郡没有扩大辖区那样,白鹿郡没有设置县城,原先咋样现在仍旧如故,只是财政上给予的力量加大到了君一级,但没有这些,刘业文敢还像以前的供奉那样吗?这个问题心中有数就行了,是没必要明说的。
大兴历二百八十三年六月二十八,我,李启,来到了白鹿山,马上就要进入白鹿书院。白鹿书院不是坐落在白鹿山上,而是在白鹿山中的一处平谷中,当时发现此地的大先生称赞曰:其处幽而美也,如世之桃花源。可见此处风景极美,有兼之此地在群山包围,四季如春,便在这里建了白鹿书院,传至今日,已逾千年之久。
白鹿书院的整体建筑多是竹木为主,又曾在附近群山开凿石洞,以备藏书储物之用,山上平地处也建有诸般建筑,山崖峭壁处刻有圣人言论,也有历代当世大贤在此留宝。其中有一峰,名叫学子功德峰,其上可有历代比较出名的、曾为儒家作出巨大贡献的学子名称和功绩。可以说,能上此峰之名,必大贤也!那里也是历代学子们瞻仰最多的地方,是每个白鹿学子的梦想。
我和师兄一起来到报名的地点,院门外的一处空地,那里有几位老学究似的人,穿着一身青衫,面前摆着一张桌子,坐在太师椅上,那儿已经有几人在排队等候了。我同师兄找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方排队等候。很快就轮到我们了,“姓名”那先生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回先生,晚辈李启,这是晚辈的入学凭证和籍贯证明。”我说道,接着从包里拿出了文书凭证。“你就是李启啊,出虎县的那个神童。”那老者说道,带着玩味的眼神。“晚辈就是李启。”“哦,你可以走了,三天后再来,到时一起安排。”“是。”我回道。
‘怎么回事,有点奇怪啊。’我暗暗想道,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等师兄报完到,我们就一起回去。“刚才怎么回事,凭师弟的名声断不至于如此啊。”师兄疑惑的问道。“我也不知,应该没什么的?你的不也那样吗?”我回道。“是吗。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家人还在山下等着,先回去禀报吧。”我说着,当先向山下行去。
“父亲,已经办好了。只是具体安排还得在三天以后。这几天只能先在客栈住下了。”“嗯,那就在这里住三天吧。”父亲回道。中午吃完饭,我、王卫还有师兄及他的书童在师兄的建议下,准备去游览白鹿山,父亲叮嘱了几声要早点回来的话,我们就出发了。
沿着已经开凿好的山路我们一行人且观且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处崖壁前,那里刻着孔圣人的话“逝者如逝夫,不舍昼夜”,看见那字,仿佛听见圣人教诲。我深深的一拜,别人见我如此,也跟着拜倒。沿途多有名客骚人留下的痕迹,我们就这样慢慢行走。到了山巅上时,看着周围皆在眼中,如蝼蚁般渺小。不知天道看我们是否也这样呢。我感觉莫名的一寒。读洪荒小说时,常有人言及圣人之下皆蝼蚁,却每每有人逆圣而行,获得成功,不知我可行否。我心可装天下,不知天下愿入我彀中呼。我在心中大喊。面上却是如常。
“师弟,观此山有何感想?”师兄问道。“所谓善不在高,有仙则名。此山或不及书中说到的泰山,华山,黄山等名山大岳,却有其他山所没有的一股气质。”“哦,为何?还请师弟解惑。”“我登山而行,一路到此,只感觉心神皆为之醉,便如三伏天饮下一碗酸梅汤,通体而凉。这是因为,登山时就如同沐浴在圣人先贤们的教诲之中,山虽怒高,却之有其仙气藏于其中。我虽然没见过其他的山,却敢断言,天下山川当以此山为圣。”
“哈哈哈,小友年纪不大,却能说出如此之言,足见天才。”我刚说完,那边走出一个身穿白衫,留有三道美髯的中年,待他来到近处再看时,只觉一股清新迎面吹来。‘好个美髯公。’我暗赞。“学生李启拜见先生。刚才学生之言冒失了,当不得天才之说。”“嗯,李启,我却知道你的,有神童之称,今日有说此语,我看当得当得。”“还没请教先生名讳...”“这个你日后便知,可容我卖个关子。你刚才说敢断言天下山川以此山为圣,你可知圣为何物?”
‘不告诉我名字,还想问我问题。想来这人来头很大,身上又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气质。我却不能失了礼数,学那目中无人之人。’我想着,当下答道:“学生读书时,曾感叹‘流传贤者语而教诲世人,贤者为圣,传之者也能称圣。后来小子读书多了时,心中就有了比较,觉得儒家先祖孔子诸贤才是在真正的圣人,若无他们开教教化世人,又怎能传下书籍教化来者。’所以我说圣者,乃是为人人者。”“好好,当得一家之言。李启,你很好。明日我们书院再见。”说着,就转身离开。
“这人是谁,好生无礼。”师兄的书童说道。“闭嘴,此人岂是你能说得。”师兄呵斥道,“师弟,我看此人必定不凡。刚才他在我们面前,就觉得一股子华贵之气扑面而来,竟让人觉得高深莫测。师弟怎么看?”“白鹿处,果然卧虎藏龙。他刚才问话,竟让人生不出忤逆之心。其气华,必非常人。”我说道,“我们再去别处看看。”带着疑惑,我们又去游览别处,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意境,只能稳稳心神,游玩了一会,就下山去了。
等到天快黑时,我们一行人下来山,直接就回了客栈。吃过饭就各自休息去了。第二日,我们出来闲逛,看看这白鹿山周边的人文风貌。
这里的人民生活的很富足啊,只见人们皆是满脸笑容,街上摆摊的也是各种都有,这时我们来到一座茶楼,师兄就领着我们进去坐坐。这里面有许多穿着士子服的书生在那里品茶,小声的谈着各自的话题。我们来的时候曾见过许多茶田,现在的时候正是新茶上来的季节,品些好茶也是好的,我们坐下。自由小儿前来听命,就点了壶碧螺春喝,就有茶博士上前盏茶。我们品着茶,我却渐渐的走神了,想着以前也曾同同学一起去茶楼喝茶,小声相谈,现在这些却成了过往云烟,再难追寻。我长叹一声,想那些干啥,所谓‘忆往者不可谏,知来者犹可追’,好好把握眼前才是王道啊。
这里到是好去处啊。民风尚佳。正说着,外边却传来吵闹声,‘怎么回事?’我想着。站起身来出去,师兄他们见我出去。赶忙付了茶帐,跟着我出去了。
我打眼望去,只见外边围了一群人,正看着什么。我人小力弱,只好喊来王卫。“卫哥,帮我挤开人群,我看看。”王卫见状,呆了一呆,赶忙照做,‘嘿,今日启弟却是不同往日,活泼了很多,竟然看起热闹来了。’想着呢,身子已经动了起来,硬是在人群中帮我挤开了道路。我挤进去一看,却见一个女孩儿约莫有八九岁,正哭泣着推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那俩人身上穿着打有补丁的衣服,两个人显得风尘仆仆,而且看那女孩儿面色,明显很是憔悴。“大伯,这是什么人啊?”我问附近的村民,“可能是外地来的吧,这附近的人没见过他们。”这时,有人看他们可怜,往那小女孩面前放了些钱,我凑过去问道:“小妹妹,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啊?”我尽量使我的语气放软下来,用平和的语气问着,可怎么听都是一副小孩儿嗓音,我暗骂自己‘哎,还是个小屁孩儿啊。’那女孩儿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愣是没搭理我。
很尴尬啊,我只好再问一遍,并说:“我可以帮你的。”“多谢小哥了。老汉没事,多谢各位乡亲了。”明显的他看到了附近的几文钱。“老伯,你醒了啊。您没事吧,我看您状态不是很好啊。”“咳咳,老汉没事的。”“爷爷,你...”“没事的,爷爷不碍事。”明显有问题吗,还硬撑!“还是,领您去看下医生吧。”说着,就给王卫打个眼色扶起老人去医舍,老人说着:“还是不麻烦小哥了。”“不要客气,你们是外乡来的,我们也是外乡人啊。外乡人碰见外乡人,就要互相帮助啊。”“难道小哥也是逃难来的,看着不像啊。那就是来此地求学的吧。真是年轻有为啊。”“老伯慧眼如炬,我是来这求学的学子。只是老伯说逃难,却是怎么回事啊?”“哎,不瞒小哥说,我们是西南福海省的,那边打仗呢,不得已只能背井离乡。听说这儿安全就带着,孙女来这里谋个生活啊。只是路途劳顿,小老儿年纪又大,到了这里却是累到了。”说着,叹了口气,“只是累小孙女一起受罪,却是于心不忍。”“那小妹妹的父母呢。”问完,我就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果然,那老人说道:“都死了。”我转头去看小女孩,眼圈都红了,却是强忍着没哭。“老伯恕罪。”我赶忙告罪。“不妨的。”却是没了下文。一路也只无话。
没多久,就到了来时看到的医馆,忙扶着老人进去,请医生把脉。“没大事,只是劳累过度,上了心脉,调补一下就行。”医生说着就要开方。“大夫,莫开太贵的药。”“放心老伯,我会帮你们的。开药吧,大夫,按你的方开。”“真是太谢谢小哥了。”开完药,我问老伯:“老伯,想来还没落脚的地方吧,不如先同我们一起,也好调养身体。”老伯连连推辞,却被我的热情感动,只好同我们去了客栈。到客栈时,先让小二拿了药去熬又让他捡些清淡的饭菜上来。上清淡的饭菜是因为那祖孙俩明显没有吃几顿饱饭,此时不宜吃太过硬的饭。
他们吃着时我就去和父亲说了,他俩的来历。父亲问我:“你把他俩领来,无疑是带来麻烦,我们尚且还没个落脚之地呢,又该如何安置他们呢,你让我如何是好?”我沉思了一会,说道:“那也不能让他们两条命在我眼前弃之不顾啊。况且我辈读书人当秉承孔夫子的教诲啊。要不,让他们随我们一起,到时帮忙也好,反正书院时不会赖下我们的地的。父亲看可好。”“嗯,要不就先这样吧。哎。”父亲说道。
我知道父亲在担心一些事情,因为今日里有些贫寒学子已经领到地,出发去看了,他们有的也住在这个客栈,怕是让父亲听到了什么。可我仍旧信心充足,我坚信我付出的定有回报。晚上时,我亲自前去与那对祖孙商量,让他们来帮我照顾家里,说真的,那老头很实诚,开始不肯答应说他年老干不动活。我说我是不忍心你们颠簸流离,让你孙女受罪,况且我家马上就有许多土地需要打理,家里也得有人才好。他起初不信,我就把我是某郡魁首的事说给他听,他才答应下来。
出来时,天已经很晚了,我赶紧回房睡觉,我是和王卫一屋的,回来时王卫对我说:“启弟,你干的很不错,我看他们也挺可怜的,我支持你。”“嘿嘿,那有什么啊。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我们不努力。也许,我们也会像他们那样,颠簸流离。”“嗯,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睡吧,明天可还有一堆活要干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