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套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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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虎县名子的由来众说纷纭,大致有两种最可信:一是在这个地方曾经出现过数只斑斓猛虎,这附近有没有猛虎李启不知道,大抵有猛虎的地方少不了大山丛林,王家村却是坐落在平原,周围连湖都没有,更别说大山,不过出虎县北部靠近秦岭倒是真的,或许曾经有猛虎从秦岭山脉中来过这儿也未可知;另外就是在这个县域曾经出过一个如猛虎般的大将,不过这个大将大抵也是前朝的吧,若是今朝的,也不该无人知道才是。反正出虎县的名头叫了得有几百年了。李启看着嵌在城头的出虎县三字,心中想起了傻大个王卫,‘这家伙以后参军必是猛虎般的人物’。

    今天一早起来,李启就随着他老爹李林踏上了去往县城的大路,王家村离县城说远也不远,大致有个六里,一路上李启也没叫停,硬是跟着他爹的脚步撑到了这里。这一会也有点气喘。

    “走吧,进了城找个饭摊吃了饭,再买些糕点,提述肉去往县学堂。”李林看着儿子还略微气喘的样子,心里也不由感到骄傲‘这小子也馁的傲气,一路上也没见他喊累,走到这儿我都觉着累了呢。这也可见儿子的身体越发健壮了啊。’

    “嗯,我们走吧。”李启回道。

    因为并不是拜师,所以在将束、糕点教给掌堂师傅,有捐出二两银子给举办县学的官府之人,李启就在县学中获得了听课的资格。至于他能不能被县学刘堂正收为徒弟,就要看他的表现了。虽然当日李林求得刘先生一面,言说李启如何聪慧,如何敏思,毕竟没见到真人,刘先生也之推脱说要看他表现。不过当此乱世,什么最重要,自然是人才。虽然是还没长大的那种,而且还不能确认是不是神童一类的人。但这也足够引起刘大先生的重视了,毕竟李林还有秀才身份,从侧面也能说明他的眼光不会差了。

    要说这秀才身份,也就是功名。在大兴朝,也是实行科举取官制的,不过他的科考与以往几朝大不相同。大兴朝科举实行儒道经学混合制,既是有儒家经义也有道家学说。前边说了,大兴朝太祖有感于儒家祸国,特意扶持了道家制衡,这当然引起了儒家士林的不满。虽然当朝者施行过一些强制手段。但根子里的东西是怎么也不能断掉的,那些个儒家大名者就集体退出中枢,但当朝太祖却是不管,人才娜丽没有,还缺你一个?

    也是,当时打乱渐止,人心思平,乱世也淹没了原有结构,其他派系也有能治世的大才。所以儒家士林一度被人遗忘。到后来,儒家改变思路,换了一些行事做法,迎合了统治者,获得权利。但他们仍旧想着一家独大,在几代儒家传人的共同努力下,儒家在中枢的权力逐渐强大,在不触怒当权者的神经为前提下,好生振兴了一下。

    ‘现在逢此乱世,正是我辈中人正本清源的时候’这是白鹿洞主在召开儒林大会时所说,获得了儒林的一致好评。儒家人士干劲十足,准备在这次乱世中重新选择明主将儒家思想再次推上正统宝座。

    但是因为这两百多年,各派思想逐渐由复苏之象,人民思想渐趋自由,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啊’!人才,我们要人才!多多的人才,我们需要。所以在清源、广廷二省只要你是儒家的人或你有才又认可儒家学说,重用,一定重用。这一政策可是真妙啊,眼看着这二省越发显出活力,白鹿洞主陆阳明满意的点着头,觉着大事可为啊。但还不够,以后天下在吾等掌中,这些怎么够呢?于是各地学堂降低标准,广收学员。这也是只缴纳二两银子就可让你入学的原因。

    这些都是李启入学后,这一个月里一点点的从同学、老师口中得知。“那么是不是可以让王卫也来呢?”他正想着呢,有同学告诉他老师找他。于是他不得不停下思考整理衣冠去老师所在的后堂。‘老师找我做什么呢’不想了,去了就知道了。

    很快,他就来到了老师门前。他伸出手去瞧了门,就听到一声“进来吧”,于是他推门走了进去。

    “学生李启拜见老师。”,说着对着那坐在上首的中年拜了一拜,“不知老师找我何事?”李启的这位老师,并不是堂正刘致敏先生,在这个县学里,一共有三个班,分别是年龄在六之十岁的黄字班,这个班里主要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启蒙书籍,再有十到十三岁的玄字班,他们就学《诗经》之类的文籍,最后就是地字班,在这的学生大多是在十三到十六岁间的人了,他们就会接触四书一类的了。这三个班每班有二位教师,他们都是举人一级的,才学文思俱佳。

    李启拜见的这位老师是主教的他们算是他们的班主任了。这位老师姓王,名史,草字拦籍的先生。这一个月里,主要叫他们的就是他了,下一月里就要换另外的老师了。

    “我观你这一月所学,甚是快捷。却不知对于其中经义所知几何?”王老师说道。

    “好教先生知道,弟子这一月所学,内容已经熟记在胸,至于经义自我感觉也已掌握。”李启回道。

    “哦,你切莫说假。须知做学问一便是一,二便是二,切莫不懂装懂。”王先生听后,眉毛抖了几抖,说道。

    “弟子晓得,先生但有疑问,请自考之。”李启说。看着这个年不过七岁却很是沉稳的学生,王先生的眉毛一挑说道:“好,这有一套题卷,你自做了。”

    对于这个学生,王拦籍其实还是比较满意的。李启这一月的表现,他可都看在眼里,毕竟是堂正大人亲自交待下来要重点关照的,起初虽然没有下大力气留意(这也和很多人都说自己家孩子如何好如何好的有关,本着宁杀错不放过,这些学生中可着实有几个要大力关照的。),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李启的表现可是让他满意非常。要是这次他这套题卷做好,少不得自己也会受到堂正的嘉奖,幸好这月里是自己亲自监学,不然可就错过了好苗子啊。

    待李启做完题卷,交付给先生,先生便说,自己会好好看看,先让他回去了。待李启走后,王先生就看起了他做的题卷,看不一会外边边听到一声‘好’字,接着就冲冲奔往县院旁边的民院,那里是堂正大人的家。

    “堂正大人,大喜啊!”王先生兴冲冲的闯进院子。

    “何人喧哗,成何体统!”刘致敏喝道。

    “大人,请饶恕则个。”说着将那题卷递降上去,“大人请看。”

    “哦。”刘致敏说着好奇的接过,“待我细看之。”

    “好哇。哈哈哈,我县神童矣!”刘致敏笑道,拍着网拦籍的肩道,“拦籍不错,我县终将出一大才。这可是去年县试题目,我观此子才华远胜去年魁首,所答竟是如此切题。”说完,又哈哈笑起,满脸的掩饰不住的得意神色。

    “是啊,大人,待他跟您学上三年,再送往白鹿洞,想必那年白鹿执事定是您的囊中之物。”王先生在旁边恭维道。

    “哈哈,到时少不得你的好。”刘致敏说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说吧也哈哈笑道。

    “也罢,明日,你就带那神童李启前来,就说我已考验过他,可为我弟子矣。”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是,大人回去后我就告知李启,让他明天准备。”王先生供着手,“先生保重,晚生告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