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过去了,春姑娘悄然走进了我们的生活,在摇曳婀娜的身影里,在那充满和风细雨的怀抱里,小草不甘寂寞露出点点新绿,有几枝早熟的桃花带头绽开了粉色的苞蕊,万物复苏,大地一片生机。
我的内伤也渐渐康复了,情绪上也走出了失落的低谷,爱护好自己的身体就是爱着所有爱你的人,人总要活着不是,春季也是每年土木建筑业的黄金季节,当年不像今天很多私人老板都拥有大型机械,那时候土方工程需要的大吨位自卸车、挖掘机、装载机和推土机都是租赁的,一般每个台班也就是每天八小时的出租费用是八百到一千五百元不等,具体看机械的新旧情况和作业量。
职工们是争先恐后的想出去干活,主要是外出干活有小费最少是每人每天一百元,按照规定上缴百分之五十,机械在荒山野湖的一切都听老板安排,真正的收入是晚上的加班,每台机械是两个司机,老板小费俩人轮流着干就是,老板省了机械的台班费加快了工程进度,工人得到了实惠家里的资奖金还一分不少,真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亏?亏了谁呢?亏了这些机械吧,它们是人类制造国企购买有的还需要外汇呢,干坏了再买呗。
我是从来没动过这心思,也没特意和工段长或者车间的某某领导套近乎,今年开春的机械外委工作有变化了,这次来车间租赁机械的是老熟人搞土方的吴大宝吴老板,工程是丹阳镇的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是所有基建项目里面最肥最有油水的,钱是中央划拨直接投资正常每公里路面都要上千万的花费,动辄上百亿的投入,简直就是一块超级大蛋糕大肥肉啊,按照工程进度各个接工程的老板资金回笼也快,钱就在哪儿摆着,你干吧。
我们车间出租了两台日本小松挖掘机和一台国产大型推土机,一大早三辆大平板拉着机械往丹阳镇驶去,我们六个司机随行,后面一辆小面包做的是去工地勘察的车间领导,我这次出外委一点也不奇怪,马主任可是四支队的老熟人不照顾我照顾谁,部队出身的人都比较重感情的,三个班组每班两人,我们班是我和侯班长,再说我也想离开NJ散散心。
该镇隶属于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位于安徽省东南端长三角经济圈、南京1小时都市圈、马芜铜经济圈范围内,与江苏省南京市接壤。是全国小城镇建设试点镇、小城镇经济综合开发示范镇。丹阳镇俗称“小丹阳”。有2200多年的历史,自秦至唐均为郡县治所,唐贞观元年废县。历史的丹阳镇是个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商贾云集的名镇。它地处苏皖交界处,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一脚踏两地,鸡鸣闻两省”的商贸重镇。素有“江东重镇”、“金陵门户”之美称。
三十公里的路很快就到了,说白了就是荒天野岭,周围大片被征用后荒芜的田地,杂草丛生边上还有个几十米高的小土丘和雨水积淀的水洼,一个废弃已久被拆去门窗和瓦片的半拉村庄,貌似回归到了解放前,听吴大宝说他这次是找关系花了血本才接到三公里的工程,又指着几间破烂瓦房给马主任说下午就拉速成板材来加固打扫作为职工的临时宿舍,对我们几个司机承诺早餐蛋炒饭汤饭,中晚餐保证有一个荤菜。饭菜有专人烧弄是免费的按二十元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
侯班长知道我是第一次出外委怕我不习惯在边上提醒说:“小刘,外委干活不能挑剔,住宿吃饭有这样就不错了,出门就是挣钱的”,“嗯,侯哥我知道”。几人说着话侯班长又指挥我们把机械开下大平板,中午在镇上一个饭店用餐倒是好酒好菜的猛吃了一通,由于人多马主任也没特意和我说什么,吃了饭就和大平板回单位了。我们几个在镇上闲逛,吴老板开着自己的江淮两用车带侯班长给我们购买上下被褥和生活用品。
当晚吴老板请我们六个司机喝酒吃饭,酒桌上就听吴大宝猛侃和总公司某某领导是亲戚好兄弟铁哥们儿云云,我们几个是随声附和,一个邋遢的农村人混到万贯家财也有他的长处和苦衷,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吧,工地的附属设备有些还没进场,酒后吴大宝就陪我们就住在镇上的小旅馆,洗漱一番几个人想打打牌消磨时间吴老板走了进来神秘的说:“打牌有啥劲啊,出去玩玩,小丹阳晚上很热闹哦”,侯班长和另一个班组的老张没吱声就和吴老板出门了。
余下的四人打牌唠嗑,“这丹阳镇晚上有啥好玩的呀,九点多了还往外跑”我随便问了声,经常在外面干活的老于师傅边摸牌嘴里不屑一顾的的说:“这一套我见得多了,玩个屁,就是**做痒找娘们儿呗”,操,这侯班长平时看起来很正经的咋出门就变样了,也好上这一口,吴大宝真有一套,好吃好喝加美色,公关从基层开始抓起,怪不得广大职工都争着干外委的活,干活虽然累手里有小费,偶尔还有美女睡,想想都美。
第二天回到工地开始作业,两台小松南北对开挖那个小山坡,推土机整理场地和喂料,吴大宝租赁汽运公司的八台康明斯自卸车排队运土石,我和侯班长每人两小时轮流干,日工作量是满八小时制,一天干的活都抵上单位个把礼拜的了,有个老头负责烧饭说是吴大宝的亲戚,中午十来个人围在一张破桌子吃饭,大米饭雪里蕻烧五花肉另两盆素菜外加一个冬瓜鸡蛋汤,边上有一捆普通的白酒想喝的自己来。满桌就五六个人喝酒每人还喝得不多。到了晚餐没有一个人喝酒,侯班长更是夺过了我手中的酒瓶,都是吃了饭简单洗漱躺在了那几张用烂木板拼成的床上休息。
不一会儿吴大宝进来给每人递上一百元钱,我现在银行里有八十多万也勉强算是个有些小钱的人了,拿着辛苦劳动一天的小费还是动容了,工人们不是讨厌工作,来上班就是挣钱养家糊口的,国企的体制如此没办法,在单位就是你把几个人的活都干了还是拿着一样的奖金,吴大宝走后大家休息到八点,侯班长叫我先上机干四小时,后半夜十二点以后他来干,知道要连夜加班侯班长照顾我,重新泡了茶水拎着一个暖水瓶上机开始干活,一套班子又开始红红火火的运作起来,直到十二点侯班长来换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围着空旷的田野晨跑,我们单位的机种还好有两个人轮班,汽运公司的那些司机都是一个人开车白天连晚上,这些人都是单位的老油子老江湖了,小费拿的比我们多,外委干一个月比单位半年收入都多难怪人家要抓紧时间休息,钱也就是银子,在银子面前人都是没有免疫力的,少数猛人除外,银子是人类创造出来最强大的武器,回来吃早饭的时候侯班长偷偷塞给我两百块钱,虽说白天一百块钱要交给工段五十,但这一天一夜还是净得两百五十元钱,真TMD划来,就是人稍微辛苦些。
我很快适应了这忙碌而充实的工作并乐此不彼,空旷的野地清新的空气疲劳而重复的操作让我忘记了生活中的烦恼,洗澡问题是这样解决的,不怕麻烦的就几个人轮流在临时大灶上烧水洗,图省事就到不远处的镇上小浴室打理,汽运公司的司机和我们单位的几个人经常利用机械维修时候跑镇上洗澡,顺便在找个女人发泄一下,这事儿相处的久了就不是秘密了,毕竟大家都是爷们儿。我也利用闲暇时间和那几个人一道洗过大众浴池,澡堂里水池的水很脏,没有现在桑拿冲浪芬兰浴一类的,洗过澡我带着好奇心跟着他们见了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年纪都不太大但长相言语大多粗疏,甚至有个女人牙缝里还残留着红辣椒片,再仔细看那些美腿上的连裤袜还有几个破损的小洞,这些年轻女子在三四十岁的职工眼里无疑还是嫩草级别的。买了报纸杂志回去看看没事就自己烧水洗澡以后就没参合他们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个把礼拜,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工地来了一辆高级轿车,我随着挖掘机的转动也没在意,不一会儿就见侯班长站在前面打手势,下机侯班长说:“小刘,我们公司的郑总找你,你快去吧,我来干”,我二话没说转身就跑到那个轿车跟前,“你好郑总,找我啥事儿啊”我接过郑总递来的香烟问道,郑总貌似很亲热的搂了搂我笑着说:“哈哈哈,没事儿,啥事儿也没有,你去洗洗换衣服我带你吃饭”。
我回到工棚很快的收拾一下就上了郑总的车,车后座还有两个面熟的中年人,车向丹阳镇南面驶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