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幽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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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继续说,一点不顾及JAY的感受:“并且你在异界遇见了真爱。”

    JAY觉得忽然赤身被曝露在人群中,这不是好的一种体会,JAY大声说:“你到底要说什么?你怎么知道那些地方,那一切?”

    胖子仍旧没有停止,说:“接下来,你又回到人界,在那里遇到过去的好友,还有一个叫丽亚的人一直追杀你。”

    “是又怎样?”

    胖子等JAY安静下来,说:“不是有一本书写到过的吗?叫什么名字?”那个人想了想:“好像是《美丽的吉拉》。”

    JAY重复道:“美丽的吉拉?”一定是那个人看过《美丽的吉拉》之后,所以了解了一切。可是,他从哪里弄来《美丽的吉拉》?难道是从女幽灵的手里得来的?眼前这个人怎么知道里面写的正是JAY的遭遇?JAY问道:“可是,这一切和那本名字是《美丽的吉拉》的书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联系?”胖子说:“《美丽的吉拉》不正是写的你吗,不要说,你不知道。”

    JAY立即警觉起来:难道这个人是斯密森派来的?那么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JAY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并且,我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们有几乎一样的人生。”

    “你撒谎,什么一样的人生?”JAY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美丽的吉拉》描述的不仅是你,还是我的境遇。”

    “不仅是我和你,还有很多人的境遇都和主人公差不多。”胖子继续说:“很多事情不是这样,而是那样,因为,一切早被注定。”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你偷看了《美丽的吉拉》。”JAY心里充满了迷惑:或许这个胖子在说谎?难道《美丽的吉拉》描述的只是一部分人的生活,而自己就是那部分人中的一个。而那些替编制人生的人和过程只是公开的秘密。

    胖子说:“这里所有人都和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模一样。”JAY看了看周围的房屋,还有五木,阿密,秃子,胖子,捡豆子的女人,提桶的男人,忽然感到一种个怪异,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做了一个幽长的梦。

    “这一定不是真的。”JAY说:“你怎么知道我跟你们一样?”

    “其实是有标记。”

    五木对胖子说:“不要胡说八道。”

    胖子笑了笑,皱起鼻子说:“标记当然是骗人的。你既然到这个地方,自然与这里的人有相同的遭遇。”

    “可是,前面说的是真还是假?”

    “我不会在假东西上花时间。”胖子说:“看见那个楼梯口的老人的没有,都是他告诉我这一切,现在我又来告诉你。”

    五木对胖子说:“你不要尽乱说。”

    JAY想到,原来自己只是无数马斯丁中的一个,他们这些马斯丁只是斯密森流水线上的产品,他们像产品一样被源源不断生产出来,接着罐装,贴上标签。自己的人生对于自己只有一次,但是对于生产者来说只是毫无悬念的一个故事,他们只要把这个故事强加给一部分人,那么这些人就像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成了新的马斯丁。马斯丁只是JAY和这里人的代号而已。世界上还有多少像马斯丁这样的代号?一定不少。女幽灵又在这个故事里充当了什么角色呢?JAY正要问胖子是不是在女幽灵那里得到了《美丽的吉拉》?

    忽然,JAY听见脚步声,原来是葛菲和斯蒂文走了进来。JAY看见斯蒂文手里有一张单子。五木拿起来端详了一番,JAY也凑过去看了看,简单的写了“入住人员登记表”,下面只有名字,性别,年龄,入住地这四栏,单子已经填好,并且签了字。这时,胖子和秃子看了看葛菲和斯蒂文,于是说是要去打牌,走开了。傍晚的时候,JAY和斯蒂文,葛菲在五木家吃饭。四菜一汤,口味很清淡,葛菲和五木还喝了点酒。那酒盛在小酒壶里,用热水温热之后,个人倒了半杯。JAY看见四合院里有大约八户人家,吃饭的时候,各户家里的人几乎全在靠近院子的房间吃饭。拖板凳,拿碗,聊天的声音,打孩子,洗筷子,刷锅等各种声音不断,非常热闹。然而,JAY的心在一点点结冰,他无法想渐渐融入这种生活后,自己会怎样?

    吃过饭,葛菲说要带斯蒂文去他家看一看住处。于是,他们到了正对大门的楼梯,爬上二楼。JAY也跟了去。楼板的声音大得恐怖。JAY担心随时会掉下楼梯。走到二楼,JAY才放心下来。葛菲用钥匙打开木门,是一间相当简单的房子。很结实而古旧的食品柜在左上角有种怪异的味道,旁边有一扇窗户用一根木棒支撑起来。右上角有一个三格木料盆子架,最上端搭着块半新旧的帕子。盆子是搪瓷质地,上面印着大花绿叶。食品柜对面是两间卧室,卧室之间有一张原木桌子,没有上漆。靠近窗户那间大概是葛菲的卧室,另一间用塑料纸覆盖起来。葛菲让斯蒂文揭开床上的塑料纸,然后从自己的卧室抱来一整套床垫,床单,被子,枕头。

    JAY截住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葛菲,说:“葛菲,我们谈一谈,好吗?”

    “谈什么?”

    “听说你曾经摆脱过巫师的诅咒?”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了。”

    “你想一想,能给我一点信息吗?毕竟只有你能帮我了。”

    “不是不想帮你,实在力所难及。”

    “只要告诉我,你当时有什么感觉?”

    葛菲想了想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很重。还看见一个透明的影子。像害了场大病。”

    JAY说:“还有吗?”

    “没有了。”说完,葛菲走开了,JAY看着斯蒂文的脸掩藏在阴霾里,仿佛是一个被偷去灵魂的陌生人。JAY想:斯蒂文大概还沉浸于他的世界吧,可是那个世界是怎样的?JAY不愿多想,葛菲说的话似乎没有任何线索,难道斯蒂文永远没有醒来的那天,小云要昏迷到什么时候?难道他要在这片荒野住一辈子?JAY的心如刀绞。他长时间沉浸在这种悲伤的自我分析式的折磨里,不能开脱。除非离开这里,否则,这种感觉只能无限的重复。甚至让他不能呼吸了。JAY的双手趴在房间的窗前,他用力呼吸,好让他的头脑清醒。JAY想到葛菲的话,“看见一个透明的影子”,难道是幽灵吗?JAY想到幽灵帮他驱散怪物的事情,或许是幽灵帮助葛菲清醒了过来。JAY要问一问女幽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