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写一首新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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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维佳的日子,JAY一点一点丧失了热情。他感觉他的生活,他的爱情,正在与热情背道而驰。他想他也许可以在这两种力量的对驰中做点什么。于是他写出新诗《不归旅途》

    新诗:这世间有旅途,人却不归。

    有声音在耳边说,这不是生活,只是影子,我怎会那样捕风捉影?但除此以外,我还能做什么吗?现在我还是我吗,离开了熟悉的他?

    看见那么多的人来过,又走掉,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啊?今天看来过往的誓言总是假,莫非只留我一人孤独唱歌。除此之外还有何是真?

    谁人可以不沾染风尘,谁人不为理想而亏待自己还有别人?谁人最后不是假装有个理想直到忘记?谁人可以做到忘记自己而不曾痛哭过?谁人不曾爱恨纠缠?谁人不曾摔倒?谁人不曾继续那走路的艰辛?只是一切都淡了,有些人,忘记了,做另一个人至少可以减轻疼痛。一路妥协到面目全非。度过白天和黑夜,总嫌黑夜太长,这两天却像是过了两年。

    好久没有与人谈心,只怪我沉入自己太深,太深而忘记了其他。但还是害怕成为那样麻木的人。我一路旅游,离开过去故乡十万八千里。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再走多一天。却倔强找不回归路,难道只有向前,这是不曾对我说起的。这不是游戏,而是人生。要过好,不过过年卡片上的祝福。

    看见说说笑笑很多,直到看见背后故事,以为再也不会被感动,但却被自己感动。越来越远前面的路,伤害在累积。人难道注定只能被平凡的故事触动?那我宁愿哭泣。谁是谁的升华?她为谁升华?忘记谁是某人的升华?谁被谁升华了。一切听上去都不及一滴眼泪。

    一切都归于平静。在平静的沙滩,那被被搁浅的鱼,它怎么就忘记了波涛汹涌的昨天正如我怎样就忘记了理想。明天地球一转就到,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永远不归。那宁愿自己天空不再有亮起的一天。

    JAY开始失眠。在这座大城市里面,有无数弯曲的小巷,无数裸露的树根和还没有废弃的下水管道,到处是凌厉的高楼,匆忙的人群,飞驰的汽车,轰隆隆的地铁。像蜘蛛网一样的电线从半空中划过。他望着那些废墟,远处传来钉子撞击石头的声响,机器开动的轰鸣声,汽车的尖叫,对于过路行人是一记毒药。地上的泥土被忽然掘开,敞开一个巨大的伤口。像他心上那条伤痕。这条老街上,街道两边的房屋很旧了,有的一家住着六七口人,相当拥挤。洗过的拖布挂在小巷的一边。窗户上的明星挂历已经发黄,不见了一半,另一半在风中飞舞。屋顶阳台上挂着白色的床单。这些年代久远的房子处在繁华街景的角落中,犹如那过去的时代一样,在所有人的眼中慢慢腐烂,忘却……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会被猛然刺一下,他就是在这些正在被人忽视的房屋里,小巷中,大树下度过了童年时代。还有的地方已经筑满了钢筋混凝土,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模样。然而随着这些房子消逝的不仅是自己的童年时光,还有简单的快乐。

    JAY起床撕掉昨天的挂历。他想,10天过去了,维佳音讯全无。他应当不那样恨自己了吧。维佳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是他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到时还是以前的维佳吗?他感觉一丝惭愧,维佳是因为不能面对最亲密的人的隐瞒,所以才离开的。这不是谁的错,而世上的人,不都是骗着,亏欠着其他人么?同时,又被其他人骗着,亏欠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