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阳光的日子,玫瑰向顾颦薇问候了早安。
她将那花儿放在桌角,不时地打量过去,林簌郴仿佛长了一张普洛透斯的脸,变化无常。
“下回哭死也没人管你!”杨春提醒她收回心思工作,之后一直没跟她说一句话。
当然杨春大婶说话了,因为吃饭的时间到了,她的“nuna”在外面忙碌,得吃口热乎饭。
顾颦薇平静地站起、穿衣、在凯悦楼下不平静地看着外面的一片苍茫。
彭子自外回来,一眼便看到了雪中的霉女雕像,他跑来,拉了她便走。
“彭子,林簌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正要问你呢!”拉她直奔停车场,彭子指了指车上深思的男人。
“看到没,早上我走时就是这副表情,回来时还是这个样子!”
“你不是他的死党吗?问我何用?”
“那不是废话吗?去,过去看看,我去买盒饭!”
“彭子,买那个……,那个木耳炒肉片、再要个煎蛋,嗯,还有那里的香菇鸡汤可以外带!”她边想边说。
“昨个春姑娘要给我加个荤,你偏说这是群/众喝粥朋/党/吃肉的腐/化表现?打明天起,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许捣乱!”
“这可不能怪我,彭子,我今早在电梯上听说他们公司要建员工餐厅了,那伙食可了不得,咱现在得多巴结着,日后就可以到那边蹭饭了!”顾颦薇眼光长远地说。
“这女人算计男人一算一个准儿,哎呦,我家春姑娘比起你来真是差老大一截呢!”彭子忍不住揶揄她。
你家春姑娘就会在你面前缺心眼,对待我们那可是“冬雷震震夏雨雪”,顾颦薇撇嘴,挪动了步子,走到车跟前,一拉车门,坐了进去。
林簌郴心里一大堆事,车门的响动将他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地频跳了一阵儿。眼睛看向干物系,偏过头去。
“完喽,林簌郴,遇到大麻烦了吧?”火星人扳过他的脑袋,定睛端详着他晦暗的脸,幸灾乐祸地揣度。
林簌郴心中一惊,当即坐直了身子,侧脸问她:“你把约瑟夫真请家里去了?”
约瑟夫?顾颦薇在心中打了个问号,眼珠转了转,狐疑地看他。
林簌郴暗咒自己蠢,怕她过度聪明,笑着对她说:“不过是和金子有了次小小的争吵,约瑟夫不怎么向着我,再说他刚来,有些事他也理解不了!”
“小小的争吵?”顾颦薇一脸的不信,心情却没来由的好。
“大吵大闹你满意了?”林簌郴没好气地看她,算是默认。
“那是相当的高兴,可为什么吵架?”顾颦薇追问。
“这是隐私!”
“全世界都知道了,还隐私什么?”
“去你的全世界!”
“我知道了,会告诉彭子,彭子会告诉你爹妈,你爹妈会来问你,爹妈面前子女也没有多少隐私的机会,我家大雄的事便是这样走向世界的!”顾颦薇以过来人自居,侃侃而谈。
“纸里包不住火,何况是孕妇的肚子,你还好意思说?”他仇恨地看了眼她的小腹。
“既然知道,就告诉我呗?”她打开了车上的暖风。
“孩子!”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二字,冲她使了个晦涩到傻子都能看懂的眼神。
“嘶――”顾颦薇比划出孕妇的模样,心中发凉。
“还没有,不过我想要一个大熊宝贝,男孩儿,我俩三十多岁了,得提上日程!”
“林簌郴,铁定是个小白鼠,丫头片子!”顾颦薇恶劣地说。
小白鼠?林簌郴真想掐死她,世界上总有个先来后到,凭什么那日/本/人血脉延续,含笑九泉。他恨死了,当即打开车门,赶她下去。
“你听我说,她命中带金,你名中有木,金木相克,阴盛阳衰,你没读过书,生男生女可有讲究了!”顾颦薇鬼扯一通,又拉上了车门。
如今果真是阴盛阳衰,林簌郴觉得还是进棺材板舒服些。彭子提来盒饭的时候,小顾同志正哼着小曲,怡然自乐。
“林sun,别一天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重要!”彭子边说边冲小顾使眼色。
“皮彭,别担心,夫妻反目,小事一桩!”顾颦薇与彭子耳语,声音响亮到林簌郴横眉冷对。
“呦,派你过来真是派悔了,我可瞧出来了,你是上房揭瓦的那种!”彭子深刻地看着小顾同志。
“我哪有那本事,如今我还在悲吟《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呢!再说你问问是谁大早起送我一捧红玫瑰来着的?”
“哭来一捧玫瑰,还得便宜卖乖!”彭子损她。
“彭子,给我根烟!”林簌郴冲他大兄弟苦笑,刚伸了个手,那边顾颦薇便将彭子推出去,关上了车门,示意他消失。
“没事别在我眼前晃,去上你的班!”林簌郴目露凶光。
“抽烟对小白鼠不好,容易黄牙、畸形,备不住还有烟瘾!”
他真是得让她气哭了,如今他家门不幸,瘾/君/子出没,她还没事跑来气他。
从袋子中拿出盒饭,一脸悲色地就要开吃,却觉手下一空,火星人将那盒木耳炒肉夺了过去,让他无语问苍天。
“你吃木耳,我吃肉片,煎蛋你1/3,我2/3,香菇鸡汤,我就勉为其难吃个香菇好了,你大份,我小份!”她很“公平”地分配。
顾颦薇大快朵颐的时候,却见林簌郴撂筷一旁,一副傲骨铮铮的摸样。
“吃吧!否则没有战斗力生不出小白鼠!”
“还有小白鼠会营养不良!”
“没准儿还会贫血,得佝偻病!”
……
为了能安静地闭眼,林簌郴终于忍气吞声地拿起了筷子,木耳,黑黑的大木耳,煎蛋,皱皱巴巴的蛋白,还有他讨厌喝的肉鸡汤,恨生五内。
“今天阴天,没有桑拿全套!”吃完后林簌郴将垃圾扔给她,示意她出去活动活动。
“你不提我倒忘了,林簌郴,大餐过后,我带你去看雪雕!”顾颦薇将垃圾袋抛给他,自己敲了敲腰眼,喊他开车。
“我下午有事,去找赵明那只座山雕!”
“赵明随团出国演出了,不过其中有一个惊人的内幕!”
“惊人的内幕?”他稍微有了些兴致。
“先雪雕,后内幕!”她按了按喇叭。
“顾颦薇,你若蒙我,就地斩首!”林簌郴警告地发动了车子。
只是当他们驶出了城市的主干道时,林簌郴心中已三呼上当,雪雕怎么也得在公园之类的地方?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确是天然到他肝疼的雪雕。
疑问布脸,烟锁眉头时,火星人指了指前方,喊了声到了。
摸了摸下巴,可不是被蒙了?四处白雪皑皑,那是一片很难称作湖的地方,类似钓鱼的野沟儿,当然这野沟大,冰面一望而下,一直延伸到白杨树的林海深处。
“雪雕呢?”他压她下去,指着空旷的景致,幽怨地瞪着她。
“呶!”她包了个雪球给他。
“雪雕?你懂不懂什么叫雪雕?是艺术,艺术!”他吼到两肋抽痛。
“雪人中的精品就是雪雕,是民间艺术,快,把雪球滚大!”
“胡扯!”
他骂了声,愤然将那个雪球砸了过去,被她机敏地闪过,她得意地笑,回敬的打过一个雪球,落在他的头上。
“林簌郴,你爱玩,我知道!”她开始劳作。
“我早过了玩乐的岁数了,而且和你也乐不起来!”
“当年你可是有事没事就拉我出去野去,乐此不疲!”
“和你那都是小儿科,我和金子几人当年才叫一个乐呵!”
“林簌郴,你的嘴又不值钱了是吧?你拿话来蒙我,反反复复,你累不累!”小顾同志接连砸了数个雪球过去。
“是你任性,这不是玩的时候,前面有长途车站,自己回去!”
林簌郴返回车上,隔窗看着他的火星大美人,心中发狠,踩了油门,绝尘而去。
作者题外话:嗯,gr,day day up~~~~
更了两节,我也很高兴(*^__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