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节 红粉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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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岁刚到的美女妍紫柔被苏杭的一号牌楼《彩凤楼》老鸨相中。

    原本16岁上就要被收养她的大宅给卖给官楼做妓,可是传授她器乐的师傅是没有同意,因为他说妍紫柔是块璞玉,不能和顽石同论。

    知道妍紫柔是块宝,这刘家人也多养了妍紫柔4年,像对待自己家的女儿一样,好吃好喝,也不让妍紫柔做杂事,像小姐一般的供养着。

    妍紫柔也没有辜负这刘家大院一家人的厚意,给这家的刘老爷子换来了500两纹银。

    《彩凤楼》老鸨吴妈一看上台演奏古琴的妍紫柔,顿时两眼直跳,这……这绝对是遇见了宝啊。

    能给她日进斗金的奇货。

    《栾彩阁》和《七星楼》的老鸨们也是带着自家楼馆的头牌丫头齐齐上阵了。

    每年这个时候既是收新人的时节,也是各楼馆来比实力的时机。

    只要是在苏杭这一代有名头的妓女,都会出现在城隍庙的各自楼台上。

    近20家有名的红楼牌馆,都罗列在当中杂技赛台的四周,临时在四面搭起的观看台面是各楼馆各一个台。

    各家报名的才女依次上台表演歌舞杂技还有音乐器乐。

    这城隍庙会一直持续三天,真的是好不热闹,位于这城镇中心的戏台是通向各处的要道,买各类农用物件的,贩卖小吃的,挑货担子的,牵着骡马买牲口的,摆小摊的,这里每天直到深夜都是人山人海。

    直到第三天的最后,眼看到半夜城隍庙的赶场就落幕了。

    最顶呱呱的3个女子被先后带了上来。

    先是叫春燕的丫头,18岁,一曲舞跳得……看的人眉飞色舞的,在《栾彩阁》和《七星楼》一再加价的前提下,《彩凤楼》老鸨吴妈用200两拿下牌子。

    在场的人都是轰然大动,被这高价给弄懵了。

    一般的平民家的女孩子,能找个好去处,即使是出嫁,能有200彩礼的大户人家都是高门坎了。

    接下来会跳舞和杂技的秋凤被《栾彩阁》的李婆子给250锭银给揽去。

    10两纹银就足足可以购置30担粮,一个5口之家可以过一年的用度了。

    250锭银买一个丫头,好大的手笔。

    前提是这钱有出处也会有来处。

    这些个被收进香阁的少女们,哪一个不是给老鸨和其背后的真主赚个金银满库啊?

    穷苦人家养一个闺女养到16岁上,花销用度最宽松的也不过50两银而已了。

    能嫁给有钱的人家,换回百十两银子也是算不错的。

    所以这城隍庙会的选才女,也是山鸡变凤凰的举措。

    百姓家的女孩子想有个好前程的,未被人下聘的,都来让女儿露露脸面。

    也有当场被豪门官吏下重金收作小妾侍俾的女子,可是江南小城,这类事实也是极少。

    毕竟东龙皇帝十分忌惮官吏家养宠妾过多,一再的严查**的官吏。所以地方官即使背着家养收藏妻妾小三的,都不敢公然来购买。

    即使是官宅都是按东龙帝国的律法修建的,奢华的东西会招致龙皇的怒火。

    你修大宅可以,龙皇会让你进官牢住更大的庭院。

    因为你的钱绝对来历不明。

    官是不能同时为商的,即使儿子做商人,官府也是定期核查其事实收入,注册登记。有违律法的一定严办。

    东龙帝国的帝方税务是做得十分好的。

    各行业都管理得井井有条,有条理才成章法,有章法才能养民生。

    《彩凤楼》老鸨吴妈每年虽然是按朝廷的律规缴纳足够的人头税,但是也在背地里和官府的勾结着。这《彩凤楼》实际上是一位在朝大官私底下注资修建的。

    真的后台老板不是这老鸨吴妈。实际上的老鸨吴妈收下收进的女子有300多号人,但是每每出来接客上了税的不到200人。

    不是官府相关人等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都私底下拿点彩头。

    想来这老鸨也不会这样的嚣张。

    此刻看见妍紫柔出台,一曲《贵妃醉酒》舞跳得是让人神魂颠倒,再加一场古筝曲《西湖月夜》。

    场下有富家公子哥爆出了300两银子的高价。

    顿时全场哗然。

    这是历史上的最高价了。

    《七星楼》的蔡妈是沉不住气抛出了320两,接着《栾彩阁》的李婆子350两。

    《彩凤楼》老鸨吴妈站起来声如洪钟的拖长音叫道:“500两~!”

    《七星楼》的蔡妈和《栾彩阁》的李婆子被惊得手绢都落地了……

    500两,足够买五个上好丫头的价格了,这吴妈准保是疯了。

    其实这两位红楼馆的老妈子不知道,坐在后台的一位官爷露出了贪婪之相。

    老鸨吴妈受其之意,一定得把这丫头弄到手。

    因为老鸨吴妈身后的正主出面发话了,这叫妍紫柔的姑娘他要定了。

    既然要定了,这钱就得出海量。

    眼看价格就要到400银两,妍紫柔就正在几家势力的争夺中,搞不好价格会越来越高。

    身后这主从布帘后探出一个手掌。

    老鸨吴妈会意,直接猪叫般的喊出500银。

    顿时全场哗然。

    一个头牌妓女即使一年赚得再多,也不过是这个数,还不算吃穿住打理费用,还要交官府的税银。真的能给老鸨一年赚下省心的500银,这就是最值钱的丫头了。

    说起红楼官妓,还得从大汉末年说起,许许多多没有家可以回的女孩子,还有前任罪官遗留的小姐、女仆等,充当官妓和服苦力的甚多。

    这官府的官妓是为官府赚取银钱的所在,在东龙帝国开国后,因为存在这些海量的女子没有出路的问题,这门行业也准许保留了下来。这行业也确实养活了许许多多的人,那些无家可回的老妈子们也多在红楼官舍里打杂混口饭吃。

    妍紫柔的收牌价格是500两,这使得整个苏杭的红楼馆都得知了这个轰动的消息。

    其实区区一个普通的丫头,没有人背后的退波助澜,在平素的官卖场的拍价最多200两银子。

    那时候官府也贩卖人口?

    非也。

    仅仅是官府判给有钱人用来打杂或家用侍俾的单方面卖价。

    官府把这钱会归入国库。

    而被官卖的女子或男儿都还是受官府保护的,有人权的。

    被官卖的人除非是终身契约的,其余都如期自行回家,买家不得刁难的。

    可是红楼挂牌的可是买下终身的契约的,每个女子都是一手卖身契约,一手收钱。

    妍紫柔原本是无家的主,被刘家的人卖了500两,喜不自尽的走了。

    妍紫柔的终身就属于这《彩凤楼》了。

    不过这《彩凤楼》也是识货的主,没有让妍紫柔一进楼就破身接客。

    在红楼高阁里学行道的规矩是必须的,几天下来大嫂子小姑子的一个个论番给

    妍紫柔传授规矩,教授技法。

    转眼一月过去。

    妍紫柔从红楼罗帐中彻底习惯过来时,面前出现了那个老爷。

    妍紫柔给面前这个近40岁的男子弹了一曲《醉卧红尘》。

    古来神仙亦风流,良宵美景红盖头。不知春风何时过?西子湖畔醉红楼。

    (诗圣秋月――《醉卧红尘》。2011.9.11)

    这位老鸨唤作曹大爷的十分和蔼的过来,拉着妍紫柔的玉手,坐在一席精美的酒筵边,他亲自给妍紫柔剥了一只荔枝喂进她的小嘴里。

    这桌不下12道菜的酒宴是《彩凤楼》最好的菜谱,一般一席下来最少得100两了,也没有客人会一个人点膳用而且会超过4道菜的。

    这简直就是浪费食物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就是豪门夜宴和门口乞丐的社会区别。

    期间,这位爷35岁的年纪。

    不过他和妍紫柔对饮一杯后开口对着窗外吟诵了一首词……

    秋风萧瑟天气凉,

    草木摇落露为霜。

    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

    慊慊思归恋故乡,

    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

    忧来思君不敢忘,

    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

    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

    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摇踵望,

    尔独何辜限河梁?

    妍紫柔不由得被词中的凄凉之情所感伤,眼角不免挂了泪……

    面前这位爷没有急着去解开她的裙带,而是在房里和她饮薄酒吟诗作对,这份高雅和友善的氛围使得妍紫柔十分意外。

    要知道老鸨吴妈在自己进这间屋子就告诫过,先前的客人是碰都不让碰手指的,这位爷确要以身体来服侍。

    这个男人看来不是凡人,能得老妈的这般叮咛一定不是凡人,看气度非常人,难道是未曾谋面的官爷?

    其实这位相貌气质不凡的人就是曹操的后人,曹丕。

    曹丕(187-226),字子桓,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

    上面就是他最有名的《燕歌行》。

    这也是曹丕思念自己的母亲和失散的妻子甄洛。

    对于诗词中女子思恋故乡,曹丕也显露出自己对曹家落难的伤感。

    妍紫柔不由过来叹道:“好凄凉的诗句,相比这位爷也是家中蒙受许多灾劫磨难的,只是紫柔能遇见这位才子也是三生得幸了。”

    曹丕回身用闪着乌黑眼瞳的大眼看着这位妍紫柔,面前这位玉洁冰清的女子不正像自己失散的妻子甄洛的那般温纯么?

    洁白如玉的面孔,丹红的嘴唇,挂着银环的白嫩耳陲和粉梗,这都神似自己挚爱的妻子。

    曹丕不由得把面前的妍紫柔抱在怀里,然后一记深吻……

    妍紫柔没有预料自己会和一段离奇的故事有缘。

    两个命中注定的男子将会彻底的在自己内心、那平静的荷塘里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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