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知道,谁都要取笑你啊。关键是,这七万元钱怎么办?你的三千多元工资,吃用开销外,每个月至多能积蓄一千多元钱,那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还清这笔债啊?还有你的脸往哪儿搁?她在心里不停地责问着自己,嘲笑着自己,你们的车子呢?买在什么地方啊?你开过去,给爸爸妈妈看一看呀。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在骗我?他是不是还有其它女人?她越想越恐惧,天哪,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专门迷惑女人的色魔啊!
我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骗我?她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是那样地相爱,每次作爱都是那样地美妙……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留恋这种生活吗?他是不是一直在演戏,其实根本就不爱我?!她越想心里越凉,悔得肠子都发青了。
那这个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啊?林雯也怀疑起爱情来,那天晚上,他这样考问我,究竟是什么用意?难道他真是一个穷光蛋?!
可是不象啊,他有办事处,而且出手大方,象一个有钱人。这一切都象个谜,搞得她神思恍惚,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晚饭都不想吃了,象要发疯一样,睁着两只可怜巴巴的红眼,盯着朱晓明的QQ框,一见有人登录,就上去招呼:“你好,能跟你聊一会吗?”
她最希望找的是知道朱晓明下落或老家地址的女人。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却一点也不感觉饿。她活象一头受伤的母狮,红着眼,乌着脸,在家里走来走去,好象一直在寻找反扑上去咬一口的目标。
这时,家里电话响了。她精神一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朱晓明。她连忙扑过去接听,却是爸爸的声音:“小雯,你们的车子,买好了没有?”
林雯吓了一跳,身上冷汗直冒,吱吱唔唔地说:“还,还没买。”
“你怎么啦?”爸爸似乎听出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头。
“爸爸,没,没什么。”林雯哪里敢把这个惊天的消息告诉爸爸啊?只得抹着冷汗说谎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他,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
“哦。没有什么就好。”爸爸不放心地说,“自己要当心点身体,啊?”
停了一下,又说:“你妈身体有些不舒服,本来我想,你们要是买了车子,就来装她去医院查一查。”
“那要紧不要紧啊?”林雯痛苦地缩着脸说,“等他,回来,我就去,看妈妈。”
挂了电话,她发觉自己的内衣已经湿透了。她呆呆地坐在那里,想起刚才爸爸的话,她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倒在床上,再次大哭起来:“现在让我怎么办啊?呜呜……”
哭哭,她就疲乏地睡着了。半夜突然被一个恶梦惊醒,“啊――”她吓得大叫一声,惊坐起来。在梦里,她感觉身边躺着一个美男子,一直在柔情绵绵地吻着她,摸着她……可是突然,那个男人一转身,就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厉鬼,张开魔爪地向她扑来……
她连忙打开床头灯,拍着胸脯安慰自己。桔黄色的灯光柔和地照着她苍白的脸,也照着这张前天晚上还在上演激情大戏的席梦思大床。
她看着这个暗淡的情景,一阵惆怅袭上心头,眼睛又湿了。她心里温柔地对着这张曾经躺过朱晓明身躯的大床说:“晓明,我是爱你的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
可是这张原来那么温馨的大床却冷冰冰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屋子里也毫无声息,只有一个孤伶伶的受伤女人在唉声叹气地后悔、痛苦和自责。她发觉自己原来还是那样地爱着他:“晓明,你现在在哪里呀?你没有钱,我们就不买房子了好吗?也不买车子了好不好?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啊。钱,我们可以一起去挣的呀,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这样逃跑?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商量的呀。以前的女人,只要你不再跟她们来往,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好不好啊?”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这个曾经溢满幸福气息的两室一厅套间里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她象死人一样靠在床背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这样一直到天亮时分,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帘缝里斜射进来,把幽暗的卧室渲染得明媚起来。她赶紧翻身下床,去洗脸化妆。不管怎么样,班还得去上。可是眼睛太红肿,怎么办呢?她只得拼命涂眼影,描眉毛,然后涂上露得清清滢面膜,才背了包去上班。
在班上,林雯试着再次拨打朱晓明的手机,却还是关机。她又给他的办事处打电话,却打死也没人接。他没有小茅的手机号码,只得等到下了班,打的去那里察看情况。
出租车直接开进阳曲路上的那个旧小区,停在了朱晓明办事处的楼下。她钻出出租车,走上这幢她只来过一次的多层住宅,紧张得腿都颤了,心也提了起来。
她走到304室的门前,举手敲门,里面没人来开门。她用力再敲,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就转到旁边的那个窗子前,遮着手往里看去。只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地面上满是垃圾和纸屑,两张办公桌和一堆南瓜汁箱子,都没有了影子。
天哪,他们真的搬走了。她两腿软软地,都快站不住了。难道小茅跟他是一伙的?只有两天时间,他们就搬走了,动作好快啊。
她伸手抓住窗棂,让自己镇静下来。待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才呆若木鸡地走下楼,头脑乱哄哄地往小区外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