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祖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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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一言不发的三长老,竟然当着所有族人的面为柳浪那个“慵懒不堪”的少年求情,甚至以死相威胁。

    像三长老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长者,他作为一族的大长老,怎能不给他面子?

    所有人都不敢啃声,大长老连续喝了好几口茶水,结果再次端起茶杯,发现茶水已经喝完了。他的杯子在嘴边停了一停,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

    一个颇有威严的中年男子端起自己的一杯茶,双手递到他的面前:“大伯,我的这杯茶给您吧。”

    大长老瞄了那中年男子一眼,脸上闪过孤傲的表情,毕竟族长亲自把自己的茶让给他喝,这是一种无上的尊荣,这表示他这个大长老依旧德高望重,他的地位是无法有人撼动的。

    大长老接过茶杯,先是呷了一小口茶水,然后悠悠放下,对全场的族人说道:“既然大家这样说了,作为精猎族的长老,我就再给柳浪这娃儿一次机会。但这后生太懒散,远非我精猎族的好儿郎。我们虽然贫穷,但是我们族人的骨子里流着的是伟大的先祖的高贵血液。懒惰之人不可能为我们精猎族人所接纳,必须驱逐出族。所以我再给柳浪这娃儿三年时间,要是在这三年时间里,他还是不思进取,学不会狩猎,那么我们必将要驱逐他,在族人宗谱里面除去他的名字!”

    场中还是没有人说话,大长老的绝对威严将每一个人的心都镇住了。

    中年男子总算舒了一口气,乌黑的长鬓随着微风飘飞,看上去丰神玉朗,威势*人。他高大的身体昂然站了起来:“好,就这么定了,长老会议结束。大伙儿散了吧。”

    “哄!”在一片议论声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陆陆续续走出会场。

    中年男子赶紧过去扶着三长老。同样是长老,三长老的年龄仿佛比大长老还要大。其他几个长老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大长老走到三长老身边,露出一丝笑意:“老三,我们之前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三长老摆摆手,呵呵笑道:“也罢。就这么定了。”

    柳颜男子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成了青紫色,但随后却又不得不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柳浪与柳颜进了会场,但此时已经散会多时。屋子里只留下两位长老以及中年男子。

    柳浪吃了一惊,愣了好一会儿,才讷讷的走了过去。

    “爹,大爷爷,三爷爷!”柳浪低下头,在叫大爷爷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最让他感到自责的是,他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望着柳浪灰败的脸,三长老微微一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太累了,他没有多看柳浪,然后颤巍巍的离开了。

    大长老上下打量了柳浪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停在了柳颜的身上,突然,两只眼睛里射出了异样的光彩,满意的不住点头。

    柳浪皱了皱眉,也瞧向那个白衣胜雪,冰眸皓齿的天人少女。

    柳颜淡淡一笑,仿佛出水的莲花,圣洁而美丽,她微微行礼,轻轻叫了一声:“大爷爷好。”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乐得大长老的一张老嘴都合不拢了。

    “正齐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你今后一定要好好管教。如果三年后还是老样子,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他了。”大长老走了,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中年男子一声不吭,严肃的盯着柳浪。

    他柳正齐从来没有这么窝火过。

    柳浪这五年来,虽然不争气,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

    柳颜和柳浪是从小订的亲事,虽然只是两家长辈私下订立的百年之盟,也没有白纸黑字作为凭证,然而,两家人一直都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可是在今天的长老会议上,为了留住柳浪,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三长老当着族人的面,许下了柳颜与柳风的亲事,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身为一族之长,他觉得脸上甚是无光。

    这个脸,算是丢到家了,柳正齐又发出沉重的一声叹息。

    “柳浪,我嗯,我走了。”柳颜犹豫了一下,冷漠的容颜闪过一丝欣慰,她看了看柳浪,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飘然向外走去。

    柳浪想要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而他的心里面,却无比的坚毅,与他看似懦弱的外表显得截然相反。

    当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个字:“隐忍”!

    柳正齐发出一声沉重的咳嗽:“咳!”

    柳浪举目望见他一张铁青的脸,顿时满心惭愧,觉得太对不起他了,心里的千言万语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一刹那,他低下了头,叫道:“爹!”。

    从小到大,柳浪从来都不敢违拗父亲的意思,他知道,父亲有时候很严厉,但父亲的心是爱他的。

    然而作为回报,他却是让族人把鄙夷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同时,也投向了他的父亲。而每次自己受到族人嘲讽和羞辱,父亲除了叹气,都会出言安慰他。相依为命的十三年里,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有几个人能够了解呢?

    当他和父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想起了多年来所受的委屈,顿时,他的眼睛终于红了:“爹,我对不起,爹。”

    “孩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柳正齐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矮了一截。

    柳浪咬着牙,却没有哭。倔强的性子,从他捏紧的双手中看得出来。

    柳正齐知道柳浪的性子,虽然族人把他当成懒惰少年看待,但是他却没有,知子莫如父,他一直都深信他的儿子并不是所谓的无用之人。

    柳正齐定定的瞧着自己的儿子,觉得这五年之中,柳浪成长得很快。他的脸上有着一丝丝惊异,更确切的说他一直都对家族传承了千年之久的那个传说还抱有一点点未曾泯灭的希望。

    柳正齐强制性的让自己释然一些,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轻轻拍了拍柳浪的肩膀。

    “柳浪,天生我材必有用,爹对你有信心。”柳正齐虽然憋屈,但见到儿子这样,也十分的心痛,出于安慰,他的声音很温和,这让柳浪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暖意。

    “爹,谢谢你。”柳浪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柳正齐。

    柳正齐呵呵一笑,尽量让气氛轻松起来。不过现实毕竟是现实,他认为有些事情也到了跟柳浪说的时候了:“孩子,爹老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看着柳正齐转过身去,默不作声的离去,柳浪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跟着柳正齐,穿过村子的几间民房,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村子后山的一个石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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