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言被任冰倩那亦嗔亦痴的眼神一瞅,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哎,早上做了对不起人家的龌龊事,能不心虚么?石言耷拉着脑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早上的事,那不是我睡着了,不知道么?”石言很想说谁让你半夜来爬我的床来着,不然我还能犯错?可这种话绝对是不能说的,否则……后果很严重,很可能就是任冰倩羞怒之下直接给他来个血溅当场死给他看。
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被老婆压着一头,被她牵着鼻子走啊!否则,这以后还怎么哄老婆,老婆要是哄不好,这日子还怎么过。日子没发过,还不如死掉算了……后果很严重!石言也是意味十足的瞥了一眼自家老婆的脸色,见她脸色隐隐有了晴天的迹象,才试探味儿十足的弱弱说道:“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那我也是无心之失,是不是也可以……”
“哼哼,你倒是想得美!”任冰倩轻哼了一下,很有捏一把自家老公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脸蛋的冲动,她倒是要瞧瞧这男人的脸皮又多厚,是不是真的比城墙还厚。
石言差点没被任冰倩的话给噎死。这女人,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忍,要忍,冲动是魔鬼,老婆是拿来宠的,拿来哄的,拿来疼的,最后才是拿来“欺负”的来着,总之不是拿来打的。现在忍了,宠了,哄了,疼了,等她乖乖的了,还不任由自己“欺负”,到时候爱搓“圆”就搓“圆”,爱捏“扁”就捏“扁”,而且期限还是一辈子!苦尽甘来么!如此这般阿Q一番,石言总归重新回归到心平气和。
看起来,在石言很温雅的气质里似乎也有些厚黑的影子……人无完人,这世界哪有狗屁圣人,这圣人,尤为是男人做不得。男人么,谁还没有点那什么心思……兄弟,你懂的。
“早上的事,算我倒霉,我认了!你要杀要剐,我要是皱一个眉头,我就……我就……”石言迎着任冰倩的戏谑目光,狠狠道:“我就还是你老公!”厉害吧,吓不死你!石言暗道一句,这都是你逼的,任冰倩!脸上,凶狠的脸色更加大义凛然起来……
任冰倩一直等石言放狠话来着,她倒是要瞧瞧自家老公能对她说出什么狠心话儿来伤她的心,却没料到自家老公竟然说出这样一句颇有无赖味的“狠话”,或者说情话更合适些……那冰冷的小脸儿,也是禁不住这肉麻的“狠话”摧残,像花骨朵绽放出最鲜嫩柔美的花瓣儿一样浅笑开来……
石言当即就傻在当场,这女人竟然不害怕,还笑,难道她不害怕自己做她老公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石言心里知道,自家老婆在骨子里还是很不待见他,或者说对他谈不上好感,至于爱情,那就更久远了……但石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自家老婆笑起来,真的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倾国倾城,再用四个字,还是倾国倾城,再用十五个字形容……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哼!看什么看。呆子。”任冰倩又有想弹石言脑袋的冲动,这家伙现在才做出一副情倾心动的模样,早干什么去了?回想起,她可是已经送上门几次了,他都做了柳下惠,任冰倩还真的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够漂亮,亦或者自家老公还是喜欢异域风情浓厚的美国妞多一些……
石言回了神,脸色却未变。虽然在自家老婆倾国倾城的笑容面前的确出了些糗,可是石言自问,他已经做的足够出色了,若是换做其他男人,还不早就露出禽兽的真实面目了?这样算起来,他石言还是很一名很优秀很出色的男人。
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起来。任冰倩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那绝美的笑容早就消失了踪影。哎,如果自己刚刚不嘲笑他一番,许是这气氛就不会变得这么尴尬了……任冰倩的脸色也收紧,整个人又蜷缩在墙角,这气氛一变,连带着心境也凄凄惨惨起来,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现在面对的困境,眼圈里又有了酸涩的感觉。
正伤心着呢,石言的大手出奇软和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任冰倩惊讶的抬起头,突然发现自家老公突然有些不一样了,那双黑色眸子里,没了轻浮和玩世不恭,有的只是怜惜还有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在里面。
“别胡思乱想了,洗洗哭花的脸,还要去上班呢,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知道为什么,任冰倩总觉得自家老公肯定会些巫术之类的东西,否则为什么有时候他说起话来,听起来很轻柔很普通,却总是让她难以拒绝难以抵抗呢?任冰倩忍不住倚靠在石言的臂弯里,理着耳畔的乱发,忧伤的说道,“我还能去上班吗?我知道你很宠我,可是这次,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石言,我们离婚吧……”
这臂弯,好安全,好舒服,可以后,再也不会属于她了。任冰倩低着头,眼泪汹涌而下。任冰倩现在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老公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很重的位置,没了他,心会好痛,好痛……
还记得,自己从父亲那里得到俨如命令一般的婚姻安排时,她几乎哭了整晚,哭湿了好几个枕头;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走下航班时,心里的确是有些不待见他,虽然表面上尽着一个妻子的本分,顺从了这桩在她看起来注定不会幸福的婚姻;但她不能否认,在骨子里,还是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会和他相敬如宾,仅仅因为他是她的老公,任冰倩不是没告诉过自己,若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做了她的老公,她也会这样对他的,可现在,她才发觉,自己错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自欺欺人。她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他是法律名义上的老公才会对他相敬如宾呢?因为若是像她想的那样可以对任何做了她老公的男人都相敬如宾,一视同仁,那这样的女人得多可怕,得需要多么冰冷和默然的心才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对待任何一种男人。可她的心,却是火热的,鲜红的,她做不到这样冷酷和残忍。
任冰倩的脸上泛出一丝苦笑,原来她的心早就对他投降了,被他许多不经意的擦肩而过征服了,只是她自己还当局者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