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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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云之术,主要在于“辗、转、腾、挪”四项要领,起步时讲究迅捷飘逸,落地时追求轻盈洒脱……

    玄机子所讲的东西虽然玄奥,但是,薛立的心智早已成熟,每每关键,只需要略加思索,用心领悟其中的要领,就可以配合步伐,明白里面的意思。就这样,没过多久,一套爬云之术的心法口诀,已经被薛立熟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需要练习。可是,这块岩石上的面积并不宽敞,两个人立足在这里,练习拳法尚且足够,若是练习爬云之术,确实腾不出多余的地方,供其施展。

    玄机子解下腰带,又从道袍上面撕下一大块布料,将它们拧成一根结实的绳子,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一端系着薛立,二人就在岩石上面,练习起来。

    这套功夫名为爬云,确实有其独特的地方。且不说在轻身方面非常实用,若是练至巅峰,再有一身良好的修为做为基础,就可以进阶演变成纵云术、梯云术、腾云术、甚至在一日之内超脱三界,遨游四海都不是问题。玄机子把这套功夫教给薛立,也是有心而为。很有可能,他也在暗中的期盼,未来的某天,可以看见这位年幼的少年,修炼有成,凌驾三界。

    四更将尽,薛立解开腰间的绳索,用手拂去额间细汗,略作休息,纵身跳下岩石,双足微点,踩于岩壁,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看不出有任何生疏之态。直到此时,玄机子知道,这一套爬云之术,薛立练成了。

    薛立落地,独自面对青狼站定。这边右拳蓄力,早已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发出最为凶猛的霹雳神拳。

    青狼来回渡步,天生的警惕让它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似乎眼前这名弱小的人类,随时都能够给它带来致命的伤害。那一刻,一人一狼陷入了僵局,形成了短暂的对垒。

    “嗷呜!”

    狼啸震天,薛立浑然不惧,双目依旧紧锁着青狼,时刻准备发出凌厉的一击。

    “嗷……呜……呜……”压抑过后,终于,青狼再也克制不住凶残的本性,就算明知道前面的人类会给他带来伤害,为了口中的食物,依然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就在此时,薛立找准机会,收腹、提臀、扭腰、出拳,一系列动作十分流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狼头,重重地砸出一拳。

    “噼啪!”

    霹雳响过,青狼一闪、一跃,竟然巧妙地躲了过去。落地后,青狼在薛立身后数米远的地方止住身形,回过身来,后足微蜷,作势又要狂扑上来。

    “不好!”薛立暗道一声不妙,他的一击,显然是击偏了。而此时,青狼四肢猛然用力,向上一弹,忽然加速,恍若一根离弦的飞箭,眼看着就要飞至。

    薛立大急,连忙展开爬云之术,利用周围的地形,左躲右闪,与青狼周旋起来。

    如此片刻,那青狼横冲直撞,动作迅捷。薛立应付的左支右拙,好几次都险些被狼口咬住,送掉性命。

    时间久了,薛立逐渐发现,青狼除了动作迅捷、勇猛之外,剩下的,只会冲、弹、扑、咬。每一次,这头青狼扑空落地,速度就会减慢,身体略停,然后转身,经过助跑加速,才能再次扑来。

    这是青狼的捕食特征,薛立通过敏锐的观察,很快觉察到里面的破绽。于是,他开始想道:“既然青狼只会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我何不暗中蓄力,趁它落地之前,来不及转身的时候,给它来上一记霹雳神拳呢?”

    想道这里,薛立马上决定,就用这个方法,来对付青狼。他在躲避青狼攻击的同时,运转霹雳神拳的心法,吸收周围的灵力,演变成霹雳,集中在右拳上面,准备找准时机,对青狼施以致命的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薛立刚刚凝聚好一拳之力,青狼也在这个瞬间,疾扑而至。

    “就是现在!”薛立狂喝一声,脚下施展爬云之术,顷刻间闪躲开青狼的利爪。一边收腹、提臀、扭腰,将那蓄势待发的右拳,风一般地挥击出去。

    “噼啪!嘭!”

    这一次,青狼来不及躲避,被薛立一拳砸实,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身体飞抛出去,落在地上,摔出重重的声响。而年幼的薛立,也在大力回弹之下,一连退了数步,方才站稳脚跟。

    “好厉害的霹雳神拳。”薛立暗赞一声好后,来不及擦去额尖的细汗,连忙展开爬云之术,奔至那头摔落在地的青狼跟前,怕它不死,又是一记挟带风雷声响的霹雳神拳,砸了上去。

    那青狼被霹雳击中,浑身酸麻,此时正无力气。薛立第二拳砸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连半点躲闪的机会都不在有。所以,薛立的第二拳,砸的无比结实,一拳下去,霹雳轰鸣,不仅将狼头炸的焦黑一片,还在那刻硕大的狼脑袋上面,捣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出来。

    薛立骑在青狼身上,疯狂挥拳,全部砸在狼头上面,将这一头倒霉的凶狼,砸的不再动弹,死了个通透。他还并不放心,径自挥舞着双臂,不断出拳。

    玄机子看到这里,知道青狼已死,心中一松,正要沿着石壁上的藤蔓爬下来,也好上前拉回薛立。无奈刚才实在过于紧张,此时双腿一软,背靠石壁,一屁股坐了下去。岂料,他在坐下来的那一瞬间,岩壁上白光一闪,忽然敞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将他吞没进去,而后恢复原状,重新变回冰冷的岩壁,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这一切,正在打狼的薛立,根本就没能看见。

    薛立接连出拳,体内的能量早已被抽空,身体上的力气,也被耗尽。此时浑身上下疲惫不堪,直到再也抬不起拳头的时候,他才向前一栽,瘫软在地上。

    天亮后,莫府的家丁寻到这里,总算找到了快要昏迷的薛立。当他们看到薛立骑在一头巨大的狼尸身上,双拳染血,双目赤红的时候,全都张着嘴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薛立。

    而薛立,他的心神紧悬了一夜,身体上的疲惫早已超出了极限,虽说保留了一丝清醒,强撑到了现在,但是意识模糊,浑身无力,此刻依稀认得来人是莫府的家丁,便以知足。所以,在下一刻,薛立两手一摊,眼前黑暗,彻底陷入昏迷当中。

    任凭莫府的家丁如何呼唤,薛立就是不醒。那些家丁没有办法,只得用林间的灌木,制作成两幅担架,将薛立和青狼的尸体运回莫府。路边有乡民见到,上前询问,家丁便添油加醋,言说薛立如何了得,夜闯深林,孤身力斗青狼,终将青狼击毙,乃是神人降世,日后定然非凡。

    随后,薛立除狼的事情流传出去,一时之间,被人们夸大其词,译为奇谈,并以极快的速度散播,蔓延四野,薛立第一神童的称谓,也就越发响亮。

    两天后,怒火攻心的接生婆离开这里,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因为,这样的结果令她无法忍受,所以,她要报复,要去找那个人,来帮她完成下一步的计划。于是,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平静,似乎可以揭过去了。

    三天过后,天降大雨,薛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身在自己家中,母亲守在跟前,一脸憔悴。

    “娘!你这是怎么了?”

    王雪琴听到薛立说话,心头一喜。此时顾不上说话,连忙跑进灶房,为他做了一碗狼骨炖菜,又从灶台上面的簸萁里面,拿出一把滴水的青蒜,洒进碗中,这才送到薛立的手中,温柔地说道:“立儿,你昏迷了三天,想必腹中一定饥饿,莫大恩人托下人送来你打死的那头青狼,我用最嫩的鲜肉,给你做了一碗热汤,快点吃吧!”

    薛立接过瓷碗,喝上一口,顿觉汤鲜肉美,口感极佳。而后见到娘亲守在一边,又用筷子狠狠划拨两下,从碗底捡出一块厚厚的狼肉,没有填进自己的嘴里,而是放在王雪琴的嘴边,小声说道:“娘,你先来吃。”

    “你呀!”王雪琴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三日来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儿子如此懂事,如此孝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只有在日后好好的养育他,看着他成长,盼着他早日成才便已知足了。

    王雪琴的双目湿润,还是微启薄唇,吃下了那块美味的狼肉。

    室外雷声隐隐,霏雨缠绵。室内炊烟袅袅,菜香弥漫。此间母慈、儿孝,其中蕴含的浓情,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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