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永将商队要去防城的事儿告诉了陈香芸。陈香芸道:“防城虽属粤地,但却是滇桂两地通向海外最近的出海通道。我在那里设有一个货栈,你们去了,可以先住在那里。那防城港的守备叶守诚我也熟识。我写一封信你带上,可以减少一些麻烦。”陈香芸又道:“防城紧靠安南,那边是法国人的地盘,又背靠十万大山,面临大海,地儿不大,却十分重要,但匪患也很严重,兄弟去了,一定要多加小心。”陈佳永接过了信,十分感谢。
潘建宁开着房车,跟着冯璋的汽车运输队,沿公路从昆明绕了一大圈,行驶到了南宁。从南宁去防城有一条公路,大约有150公里。陈佳永就让冯璋调集了10辆卡车和一辆大客车,组成了一支汽车商队。人马调度,货物准备等,进行了两天才弄停当。弄烘的驮队则留在了南宁,驮队装好货物后,就向西而返。
3天后,吉祥汽车商队从南宁向防城出发了。刀狼和刘三娃带队打头,冯璋押后,陈佳永的房车在中间。车队一路南下,南国风光美不胜收,陈佳永却一心想着早点见到周凡。这两年来,海上的事儿,多亏了他在经管着。车队行了一天,傍晚到了钦州府,就在城边一僻静地儿驻扎了下来。花子一路上心情都很激动,因为她就要见到久违的大海了。她问陈佳永:“夫君,到了海上,就可以见到贞子和月儿她们了吗?”陈佳永道:“贞子和月儿、玉儿她们还在西面缅地的安达曼海呢,我们这会儿要去的是北部湾,这次恐怕是见不上了。”
周凡来电:定海轮己经到达了防城港,正在进行装卸货作业。陈佳永就立刻带着商队,奔那防城港而来。陈佳永他们刚在陈香芸的货栈里安顿下来,就有人找上门来了。他一看,嗨!那不就是芒果吗!这小子长高长壮了,脸庞黑黑地,多了几分英武之气。芒果也高兴极了,他对陈佳永道:“军长,快上船去吧,周部长都等急了呢。”陈佳永就急急赶去了码头。
周凡在船上忙着一些些事儿,没有时间下船去迎接陈佳永,就派了芒果去接陈佳永上船。见芒果带了陈佳永他们上船来,万分高兴,就请他们到了会议舱室里。众人亲热了一阵后,周凡汇报道:这防城港,巩毅的镇海轮来过了两次,在这里的朱沙港和大龙湾建立了两个货场,囤积了一部分物资。陈氏集团滇桂分部近日和吉祥市联手做生意,这里就又可以作为一个出海口岸,物资由这里到南宁,再向西到江城,或到丰沙里镇,又多了一条通道。陈佳永道:“我这一路考察过来,陆路上的安全防卫布置好了,问题不大,只是很多路段不通公路,要用驮队接上才行,从货运量上就打了折扣。不过,出海商道总算又通了一条。”陈佳永又谈了一个想法:防城现在属于粤省管辖。因港设县,拥有大小港口20多个,多是深水良港,也是大西南出海通道的主要出海口,对吉祥市非常重要。这防城也是华夏最偏南的一个港口,处于英法势力的交汇处,粤省军阀在这里的统治势力也较弱。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里秘密地搞一个海军基地。
周凡非常赞同陈佳永建基地的设想,他道:“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物质基础,再就是要去地方上打通关节了。”陈佳永道:“我已经了解到这里还没有设立县衙门,只有一个守备营,兼管民政事务。那守备叫叶守诚,我干姐姐陈香芸和他熟识,我还带了一封信过来。我们这就可以去会会他。”
陈佳永和周凡备礼去了叶守诚的守备府里拜访。那叶守诚30多岁,原是粤军炮舰上的一名管带,在作战中负了伤,鉴于他立过军功,就没有被开销军籍,被委派到这偏僻得恰似渔村的防城港当了个守备。他手上只有300个士兵,两只小炮艇,一般就在港内维持一下水上治安,远处,他就没有办法了。他见是华夏一艘大商船上的人来访,心中很是高兴。这年头,到处都是英法的炮舰和商船,华夏人的大商船还真是不多。
陈佳永向叶守诚声称是“望海船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随船前来考察沿途各港。他送上了礼物,又拿出了陈香芸写的那封信,叶守诚看过了信后,一下子就和陈佳永周凡他们亲近了起来。叶守诚道:陈香芸在生意上帮过他很大的忙,她在这里还设有货栈,他们一直也都有往来。陈佳永问:“叶守备都做些什么生意呀?”叶守诚道:“是我的小舅子往内地做一点小生意,十万大山里的匪患甚炽,商路不靖,所以这里的人都是依靠着大商家做生意,这样安全一些,货物一般都是销往南宁陈香芸那里。”
周凡对叶守诚道:“叶守备做了海上的生意么?”叶守诚道:“海上的生意很想做,可是,自己没有大船是不行的。北部湾的海匪太厉害了,我一小小的守备,几条小破船,能守住这防城港就算不错了,做海上的生意不可耆望。”周凡对他道:“其实,我们也可以联手,你出地皮和码头,我们建造大船作海上的生意,你占1成干股,行么?”叶守诚想了一会儿,喜道:“这可是件好事儿,可是出让码头,得请示上峰批准才行。”周凡道:“我们不要你现成的码头,只要一块地儿,我们自己建码头,总行吧。”叶守诚道:“那倒是可以,在我这里就可以定下来。”
接下来两天,陈佳永他们去防城周遭考察了一遍,就向叶守诚提出:打算在渔州坪那一块荒凉地儿上建厂建港。叶守诚同意了。那渔州坪一带只有一个小渔村,没有几户人家;含临海的滩涂在内,大约有5平方公里,一穷二白。若要在那里建厂和修筑码头,初期的投入很大。陈佳永对周凡道:“格老子的,初期投入再大,也要下决心干。”他们商议后,决定周凡留下来负责此事,留下了刘三娃负责警卫,调仰光望海船厂李良甫、商队马掌柜、工兵团凌占魁等人,前来具体负责对港口货场、码头的施工和管理;驻勐板寨丛林师王岩部抽调一个连,战士们着便装,抄近路前来,先把渔州坪那一块地皮守住了再说。朱沙港和大龙湾两个货场也要扩建。冯璋开过来的10辆卡车,先就担负防城至南宁的物资运输,暂时借用陈香芸的防城货栈转运货物。特战2分队李建秋部,暂归周凡领导,一是负责冯璋运输车队的安全,二是在南宁择地兴建一座大型物资中转站。
定海轮上,陈佳永宴请了叶守备。由请来的厨子做了当地的名菜如生闷对虾、干烧大蚝、清蒸香猪、光坡鸡等。叶守备非常高兴。他举杯到:“在下今日得在咱华夏人的万吨轮上,与朋友们欢聚,实在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愿我华夏早日平息战乱,强盛起来,多有一些这样的大船!”陈佳永对叶守诚道:“华夏的强盛等不来,靠不来,还得用我们的双手去干。但愿我们与叶守备的合作早日成功!”
送走了叶守诚后,周凡详细地汇报了海运情况:新增的4艘货轮,分别命名为平、远、扬、威。望海轮由陈滇生任船长,与新购的平海轮(船长张铨后),对开仰光至新加坡航线;巩毅镇海轮与威海轮(船长王荪杰),对开新加坡至香港航线;刘奎远海轮与扬海轮(船长邹庆恢)对开新加坡至马尼拉航线;安贞子靖海轮行驶仰光至印度、斯里南卡等航线;他所在的这艘定海轮则不定期探行各处航线。周凡又道:安贞子因事上不了船时,靖海轮就由柳月儿和玉儿负责;他因事上不了船时,定海轮就由芒果负责。会理子在仰光作海运总理货和调度。8艘海轮上,共聘请了外藉船长12名,轮机长和水手长以下全都是自己培养的人员。航行人员现在共有600多人。仰光望海船厂主要担负对各轮的检修、维修和大修、改装等。此外,由于吉祥机器厂近时试制加工出了船用大型柴油机的曲轴和汽缸等关键部件,望海船厂正在进行大型船用柴油机的组装,适时对各蒸汽船进行改装。
周凡道:8艘货轮的运营收入,是非常可观的。在正常运营情况下,每艘货轮的年平均货运纯收入,已经不下300万元。船队两年多的累计纯收入己达5000万元以上;此外,黄金针剂系列产品的销售收入,每年达6000万元;海洛y的销售收入,每年更在1亿2千万元以上。吉祥市产品的海外销售额,每年已达10亿元,纯利润在3亿元左右。海外经营,己经成为了吉祥市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撑,所以,建议海运船队还要继续扩大!陈佳永听了,深以为然。他道:“这每年收入的近10个亿,我们几个人几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完。可是,一旦砸到我们那四十几个一穷二白的县里,水泡都冒不上来几个,辖区1000多万人,一年人均才有100多元的投入,太少了。这钱呀,我们还得继续花大气力去找。”他又道:“周凡兄,这两年你在海上奔波十分辛苦,就回到陆地上好好歇息一下,海上就让我替你去游一阵子吧。不过,你这后勤部长也别空着,你就负责在这防城港将基地建好。吉祥市有冯吉、刀郎、曾凡强和刘兵、叶晓兵他们,还有刘博士、宣庆来、杨洪年、瞿建华等人经管着,你就放心吧。”周凡笑道:“我遵命就是。从当时建尤里寨密营开始,我就找到了一点感觉,后来建橄榄寨、密亚当、望海营地和在毛淡棉、曼谷寻找囤货的地儿,要说建基地,我还是积累了不少经验了。这防城港的海军基地建设,就交给我好了。”
定海轮在防城港停泊了4天,装卸了部分货物后,准备起航前往香港。陈佳永的房车也被吊进了船舱里。别过了周凡后,轮船解缆启锚,离开了码头。陈佳永去到了驾驶室。只见那山里娃芒果正在操纵着舵盘,他嘴里重复着英人船长的指令,熟练地将轮船调正了航向。
大胡子船长叫威尔金,他对新到老板陈佳永道:“密司脱董事长陈,芒果这个小伙子很不错,从我身上掏去了不少的东西。不久,他就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船长。”陈佳永对威尔金连声感谢,并对芒果鼓励道:“要好好向老船长学习,争取早日单独开一大船。”
定海轮从防城港出发,途经北海,到琼州海峡的海南岛海口县,再去湛江,然后驶抵香港,全程约600公里。沿途还要做着一些转口生意,不忙着赶时间。花子和陈佳永住一间舱室;叶玉蝉单独住一间舱室,管理着带来的专用电台;陈小珏和小英子住一间舱室。刀狼和潘建宁住到了水手舱里;杜剑虹的警卫班10人则分散住下,在船上轮流值勤。定海轮的船头和船尾各隐藏着1门125毫米的战防炮,两舷各有两架射程1万米的机关炮。但只是在遇到危急情况时才临时动用;战时,船上的水手个个都是战士。定海轮的船桅上挂的是英人的国旗,又是注了册的商船,所以,在这一带通行无阻,也没有遇上大的麻烦事儿。
陈佳永看了一会儿芒果他们开船和沿途的海景后,感到有一些轻度的晕船,就回舱室里歇下了。花子是飘洋过海来的人,当然不会晕船了,她给陈佳永按摩着头部和一些穴位,给他讲着一些海上的趣事儿,哄着他慢慢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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