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勘测队阵容“庞大”,第一辆车是李小全带着一个班的尖兵警卫车,在前面开路;第二、三辆车是工兵队及工具车,负责沿途修桥补路,便于在车队顺利通行,也算是一支“义务修路养护队”;第四辆车是设备车,内有近3吨重的钢铁机械设备;第五辆是威尔逊的测量工作车,杨玉花协助他的工作;第六辆是探油工程师工作车;第七辆是陈佳永的坐车兼指挥和通讯车;第八辆车是詹姆士和田奇的工作车;第九辆是后勤给养车;第十辆车是由魏平带队的后卫班。另外,还有30匹驮队驮着给养和20骑护卫骑兵。
综合勘测队在大队新区内行进着。每辆马车都搭着宽大的帆布车蓬,白天沿途缓缓而行,晚上则搭帐篷而居。他们对当地人称为“商队”。有时一天行进几十里,有时则在原地呆上一两天。
陈佳永面对大好的南国风光,却是一点都没有欣赏的心情。他负责石油的寻找,真还是一件难事儿,没有翔实的资料和准确的目标,只是心中的一种估价,就只有边行边探了。车上已经堆满了钻探资料,4号车上的钻井队(简易的钻探取样机,可下钻250米取岩芯)已经打了20几处钻位了,但还是没有眉目。陈佳永心情有些焦躁,反复地和工程师们探讨、分析着。
威尔逊、詹姆士和田奇借大队这次组织综合勘测队的时机和优越条件,每天骑着马活跃在车队两侧10公里范围,获取了大量实物和资料。陈佳永则守着钻探机,焦急而渴望地捡看着那一段段岩芯。
综合勘测队出来已近1个月了,成绩还是大大地:詹姆士声称:他已经找到了两处可建50万吨钢铁厂的厂址,矿石和煤均可开采100年以上;威尔逊道:小水电站在广大村寨仍然大有作为,既可并入电网,又可独立运行,减轻电网负担。他已勘测出了约25万千瓦的水电资源;田奇也在踏勘后设计出了两座水泥厂,并找到了华莱士大量需要的大规模的硅酸岩矿……
综合勘测队先向东,再向南,绕了一大圈。大约钻了350个孔,一无所获。车队到了西南暹罗(泰国)境内的湄林寨驻扎休整。经友好往来后,车队受到了寨民们的热情款待。陈佳永却非常郁闷,因为,明天综合勘测队就决定打道回府了,这油勘的事儿却没有一点结果。他灰心丧气之际,就带着李小全、花子和玉蝉儿骑马出去解解闷。
湄林寨是一个山间小盆地,海拔约250-300米,小盆地里一马平川,稻田的秧苗已经长得很茂盛了。陈佳永在溜马中,发现了一处下陷约70米的凹缝地,它由东北向西南,长约500米,宽约150米。附近光秃秃的。他就向当地寨民询问。寨民答:此地名叫“美女晒羞”,因为那一块地儿像女子的生殖器而得名。又没有水,连草都不太长,更种不成田地,所以就一直荒着。陈佳永心里感觉怪怪的,就骑着马围着这个狭长的陷坑转了一圈。
陈佳永回来后,对尼莫和莱卡道:“我去了一个地方,明天咱们去那里钻探最后一次!”他们无佘地遵从了。
第二天,陈佳永睡了个懒觉,起来和威尔逊他们谈了一些事儿,正准备去吃午饭时,突然,房门被人撞开,只见尼莫进得门来,他激动地道:“陷坑底部的钻探有了重大发现:我们钻……钻出了油页岩!”陈佳永一听,心情大为振奋!他仔细地观看着尼莫带回的岩芯,兴奋地想:无论是否有油,或有多少,此行最大的目的总算有了一点眉目!
陈佳永立即电命王岩:迅速派一个小队秘密驻扎到湄林寨,并控制周边10公里地带,李先派行干人员驻寨,严密控制此寨。
陈佳永又电命吉祥机械厂按他设计的图纸,赶制大两倍的可深钻450米的钻探机。并从电脑里调出了天燃气井、石油井的基本设施设备资料,打印后向虎崖送去。在宣庆来、华莱士和汤姆、查尔斯他们的共同努力下,10日后,刘老根带着工人队伍和大批设备赶到了湄林寨。新井架搭好后,陈佳永即命开钻。当钻探到450米深度时,一股气流从井口冒了出来!有气就有油!陈佳永高兴地想到:能源瓶颈终于要打破了!
两位聘请来的石油钻探工程师一直认为在这里找到石油是不可能的,缅甸的石油主要集中在温萨尔江下游的仁安羌和仁安吉一带。距离这里达300公里。他们主要是禁不住刀龙的一再友情邀请和高薪的诱惑,抱着一种旅游的心态到来这支勘测队工作的。但是,他们一路上还是认真地工作着。想不到居然在这湄林寨找到了石油,他们认为太不可思议了,反而向陈佳永请教。
陈佳永对尼莫和莱卡道:“不是己经找出来石油的地方才有石油,而是这里的石油己经被我们找了出来。”他们听了,觉得太深奥了。陈佳永就和他们探讨了陆象石油沉积的一些理论,大家后来一致认为:石油是在海平面以下180米左右探到的,说明这里的地底岩层和裂隙与西面他念他翁山脙那边不远的仁安羌一带的积油地相通。虽然从产量上比不上仁安羌等地的大油田,但只要从采油技术上加强“吸附”作用,就可在已探明的储量上,几倍甚至几十倍地、源源不断地获取石油。田奇和詹姆士、威尔逊也对陈佳永这套“理论”深以为然,钦佩不已。
大队以为湄林寨修建一座中心小学和一个诊疗所的代价,换取了对湄林寨一带20平方公里99年的开发权。陈佳永急急赶回了虎崖,和刘博土、宣庆来等人奋战半个月,在各厂组织的“一号任务”会战下,一个月后,湄林寨就建起了一座年产50万立方米的天然气站、三口日产共20吨原油的油井和一座小型炼油厂。耗去水泥1万余吨、钢材5000多吨,人工12000个……
尼莫和莱卡留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被吉祥镇设计制造的这一套小型而又新颖的采气采油、输气炼油设施深深吸引住了:采油设施安全程度很高,机械化和电气化操作也是一流的;采炼效能比目前缅甸最先进的仁安羌油田还要高出30%。他们被新技术和新工艺征服了。在陈佳永开出的高薪招聘人才的政策吸引下,他们又从仁安羌油田联系到了20几位好友,通过刀龙安排接送,举家转辗来到了湄林“油田”(才3口井),成为了这里的技术骨干。
陈佳永按照“生产和生活并举”的方针,在湄林寨距油田不远的一处风景优美、生活方便的地方,建起了油田办公楼和职工宿舍、干部家属院。还办起了一个养殖场,家属可去工作。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从而也吸引了更多的人才。
石油战线已经有300多员工了,随着石化行业的发展,这将是一个大部门。因此大队决定成立“吉祥镇石油开发总公司”,由刀郎任总经理。尼莫任采油场场长、莱卡为炼油厂厂长,才招聘的探矿工程师摩尔斯为探矿队队长,每人每月薪金40个大洋,享受副大队长级的高薪,是他们在原来油田工资的3倍。
石油一直被称为“流淌着的黑色金子”。在后世,为争夺石油资源而引发的局部战争就多达几十起。石油不仅仅是提炼出了柴油、汽油、煤油就完事,而是众多化工领域里的重要原材料。最后连它的“废渣”,亦为铺路的上好材料。尼莫他们看到的湄林油田高于一般30%的采油效能,并不是指多出了30%的油,而是使每公斤石油综合利用率提高了30%。眼下确实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在湄林油气田,近两月一下子又砸进去了80多万大洋,致使原议定的吉祥镇水电枢纽工程开工推迟了一个半月。刀郎心痛得签字手都直抖。但陈佳永一直坚持着。
不久,投入就得到了回报:天然气罐已经在吉祥镇普遍使用,并且是无污染的清洁能源,每年可节约煤炭5万吨,价值10万元;油井日产石油20余吨,炼油厂日产柴油10吨、汽油3吨、煤油、机油等1吨。省去了在仰光、密支那每年采购油料费用约150万元,目前还有三分之一的油料存余;提供其他化工原料(很多目前还用不上,但可以存贮下来)价值20万元。不到半年,成本就可收回,而建成的这个小小油气田起码有50年的开采量,所产生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赵大雄向大队反映道:柴油和汽油问题的缓解,使生物质柴油生产的压力减轻了。他建议在生物质柴油提炼的基础上,向高级润滑油和其他无害无杂质高级化工品生产升级,直接被汽车烧掉太可惜了。大队同意了。
周凡从仰光来电:对大队开采出石油热烈祝贺!同时建议大队能否在仰光一带办厂,生产拳头产品,降低成本,以获取更大利润。大队指示:暂停在海外的燃油采购。除继续做好大队紧缺物资的采购外,要注重从海外归侨中引进科技、文化人才,引进领先技术和先进设备;关于在仰光一带办厂一事,大队原则上同意,先要做好前期考察和筹备工作。
曼德勒工作站刀龙在继续采购汽油、柴油的同时。主要任务为:大量采购粮食、棉花、布匹、食盐、橡胶、皮革、中药材、烟叶、紧缺的化工原料、名贵木材等等。
昆明商行杨智处,继续做好吉祥镇日用产品、节能灯泡、电器产品、工艺品、木制品、农副产品的销售,换回大队所需物资;并保证玉溪小寨基地一切费用。必要时,可少量高价销售镇里自产的汽油。
这座刚建成的石油年产量才10000吨的湄林“油气田”,在后世是不宵一提的。但是,对于眼下的吉祥镇来说,就尤如是给一个亟待成长的瘦弱少年身上输了血,起到了神奇的“催化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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