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南下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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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周雄准备离开上海之时,他去迎来了他未来军事生涯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瓦希德、吉尔伯特。瓦希德是哥本哈根皇家军校毕业生,在德国军队服役了四年半,德国已经很久不打仗了他选择了退役为自己将来赚一点花费就在朋友的介绍下来到了中国。吉尔伯特则是德国军校毕业生,在军队服役了三年,为人十分正直得罪了上司就退役了。周雄本不想这么早就找军事顾问,只是在刚刚跟马士见面时商谈军火生意时略微提到了由军事顾问推销兼售后短期培训模式。周雄就是为自己将来找军事顾问找借口不想马士对此十分上心,周雄外出筹款之时马士就给自己在德国的朋友发了份电表。尽管现在不太需要这个军事顾问,周雄还是决定留下二人观察一段时间在决定是否长期雇佣二人。这怎么也算是自己的朋友的,何况这没准还是自己将来的军事顾问呢?这一下就又向后推迟了三天周雄才带着十人南下。其他人则被周雄安排着跟新招聘的徐敬斋、郭谨、陈华、周怀云等人学习西方科学知识,也算是科普扫盲吧。

    广东陈联泰机械厂在中国近代工业史上也是十分有名的。周雄可不是简单的与陈启沅等人见面这么简单,更是为自己将来的机械厂造船厂寻找工程师做准备。军火生意可是个十分要前途的行业,周雄的记忆里可有不少客户的。买的军火就是再便宜也比不上自造军火便宜,何况周雄还要为自己将来的军事工业作准备呢?

    周雄没想到他一到广州陈启沅与方逸侣二人竟然也赶了过来。要说起来这还是方逸侣的功劳。方逸侣比周雄早来了半个月,他主动找上了门说明来意。陈启沅很是大方,在听取了方逸侣对鑫金缫丝厂的介绍以后对周雄的华商联合销售主动打入国际市场的计划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为方逸侣无偿提供图纸。方逸侣就这样在陈启沅的工厂住了下来,每天观察机器运转情况,根据陈启沅的图纸加上在上海参观几家洋商缫丝厂的情况又自行设计了一些机器。陈启沅见此就二人就交流了起来,一起对现有机器进行了一些小改动,没想到机器的利用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陈启沅就打算多留方逸侣多住些日子,一来方便二人研究机器改进机器,二来增进二人关系。要知道陈启沅这套机器可是参考了法国的缫丝机制造而成,陈启沅本身又是缫丝高手,机器要想改进那是十分困难的。为了二人在一起多研究些日子,所以一听说方逸侣来广州接周雄陈启沅也赶了过来。既方便二人一起研究机器,又结交新朋友一举两得。

    晚上为了安排陈启沅,周雄让马士单独安排瓦希德、吉尔伯特二人。

    “我在这多谢陈老板的帮忙,小子的工厂资金薄弱,如果没有陈老板的帮助恐怕建厂生产不知何时才能生产了。在一杯薄酒略表谢意。”周雄先端起了酒杯说。

    陈启沅一看周雄年纪不大的办事是干净利索心里就喜欢,此时一看他一饮而尽就说:“小友客气。老哥就不客气了。”

    陈启沅说完也是一饮而尽。陈、方、周三人也没什么客套,边饮边聊,不知不觉的就聊到了生丝的国际市场行情。

    “陈老板,我说句实话。咱们中国人太墨守成规了。西方人根据他们近百年的科学指导养蚕,用显微镜观测蚕蛹是否有病,从而剔除带病蚕蛹。现在就连日本人也是如此,日本生丝的质量是越来越好,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超过中国。所以我们不能再如此了。必须改变!”周雄说的十分坚定。

    “小老弟说的在理。现在洋商们压低了价格收购生丝,大伙的日子是都不好过啊!”陈启沅生有感触的说。

    方逸侣在一旁说道:“你二人也不用太担心了。既然洋人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到的,只需努力便是了。”

    周雄心里是十分赞同这句话的,不过能听到陈启沅的赞同声音无疑是他当时最大的满足。天下这么大,生意这么多,自己是忙不过来的,周雄需要盟友。陈启沅无论从能力还是实力上来讲都是上上之选。

    “老哥,我知道你那里乡间麻烦挺多,尤其是小户对你们的工厂多有骚扰。你一天陈老板你想换换环境,我欢迎您到通州来,我在那里还有些势力。那里无论养蚕、缫丝绝对是好地方。我还打算在上海打开局面后,就在通州开厂,再打造个鑫金缫丝厂。”周雄还是想前世一个样沾酒就醉,此时说话舌头有些大了。

    “好,到时老哥哥一定去参上一股。”陈启沅笑着说,他在内心里并不想离家太远,跟没想到自己会被乡里乡亲逼得搬厂而走。

    方逸侣也喝得不少,三人被人扶回了旅店,三个人谈的很开心。方逸侣很高兴,陈启沅给他介绍了一位广东工匠――周庆春。此人在机器制造上很有天分,当初陈启沅的机器制造之时他就帮了很多忙。

    方逸侣一早上就来到了周雄的房间:“这个老陈真能喝。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好帮手,今天就不陪你逛街了。”

    周雄笑笑说:“没问题。我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有什么事咱们晚上再谈,再来个不醉不归。”

    周雄在广州也没什么朋友,出去说是逛街是假,其实他早盯上了香港的军火市场。要知道现在的香港几乎成了帝国主义清仓的大市场,一些过时的武器那里都有的买。周雄相中了这里的军火价格低廉只要有钱对方根本不管你是谁,你会卖给谁。

    周雄还记得1880年朝鲜长连、鸟龄、安东的人民起义,1880年到1881年朝鲜的仁川人民起义、1881年苏丹马赫迪反英大起义、埃塞俄比亚孟尼利克改革、1883年黑旗军在越北的抗法战争、1884年兰芳共和国反荷斗争、亚齐人民反荷斗争。这些争斗都少不了军火。只要见缝插针,周雄的售获绝对少不了。

    这回出去周雄也不过是要见见两个广东买办,在香港活动就少不了这些地头蛇。

    “周,我们要见的是什么人?我们难道还需要什么帮手吗?要知道我们连军事顾问都有了。”马士现在对周雄有了点意见,谁让他竟然给两个军事顾问每月50两的高饷呢?

    “黑旗军听说过没有?”周雄问道。

    马士摇摇头说:“没说过。难道咱们要见的人跟这个什么黑旗军有关?”

    “对。”周雄解释道:“黑旗军原本是一只反政府武装,由于武装反抗的失败。他们推入了越南境内。就是这么一只失去祖国没有任何补给的流民武装打败越南政府都打不过的法国军队。现在他们是越南北部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虽然很善战,可是他们却缺少枪支弹药。我们的第一笔生意就是同他们做的。要知道我们中国很大地方方言很多,除非我们全写字,否着说话彼此很难搞懂对方说什么。这两个人如果足够大胆,我打算又他们做翻译。”

    “我们和黑旗军做生意,法国人不反对吗?”马士问。

    “反对!放心,他们根本不会知道是谁把这些军火运到越北的。我们是卖过军火,但是绝对没去往越北运送军火。我早就想好了对策。”周雄心里暗骂:你还知道害怕,你们这些殖民者都是一群伪君子。

    在一个不大小饭店的单间里,周雄和马士见到了两个买办商人,一听说要找到越北的地理通就热情的表示可以介绍几个人来。如此的顺利让马士和周雄感到十分的愉快。

    “周,我们什么时候去香港。”马士一出了饭店就追问道。

    周雄说:“马士,你不应该这么着急。等明天见见他们说的向导再说。要知道我们做的是军火生意。”

    “你说的有理!”马士说:“我们去香港还用带着两位顾问嘛?”

    周雄一笑说:“当然要带上了。我还要带着他们去一趟北越,不然怎么谈军火价格,这很可能将是我们的一个长期的大客户。”

    “我们不想法国人知道,是否还要准备条船?”马士对生意十分上心的说,要知道他可不会在北越出现,周老板要亲自出马。

    “这个到香港以后再说。到时你负责船只,等我的电报。”周雄说。

    自从军火生意定下了行动步骤,马士也不再烦周雄了,每日与保镖们逛起了广州城。周雄也难分了不少,每日由两位顾问给他上课将一些军事教程,或与陈方二人研究一下缫丝设备的事。这样的安稳日子只过了8天,方逸侣要回上海,周雄、马士也做好了香港之行的准备。

    为了这次香港之行,周雄把三万多两的银票全存入了汇丰银行,并换成了英镑,方便在香港的交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