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哲之行止?箴言》
很快他们来到了船上的医疗室里。顾正阳一进来,便用目光迅速的朝着医疗室的每一个角落扫视了一遍。
男中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放心吧,阁下,这里并没有任何窃听和窃视设施。”
风擎宇木然地站在旁边,看着其他人将顾正阳放在了医疗悬浮台上,并将十几根粗细不同的管子插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在伤脚的位置,几乎已经被各种小型精密的医疗设备覆盖。
医疗台启动自动修复程序后,那些人才退了出去。
顾正阳没有张嘴,但是风擎宇脑中又传来了顾正阳的声音,“少主,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明一些你早该知道的事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必须要告诉你了,但是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听到;下面你听我说就行了,不可出声回答。”
风擎宇微微点头。顾正阳继续道,“少主,这是一艘海盗船!”虽然提前警告过,但是风擎宇的表情仍然很难掩饰住他的惊讶。
“现在情况紧急,后有追兵,这我相信。所以请你听好我下面要说的:你现在是古华族王室血脉的唯一传人,你真正的姓氏应该是叶,这是一个伟大的姓氏,你的亲生父母全都是姓叶(*王族为了确保继承人血统的纯正,总在其内部为皇室儿女挑选配偶),所以你应该叫叶擎宇才对。而且,古华族的复兴全赖于你一人,你手中的那枚戒指就是明证!刚才若不是那枚戒指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活着的,应该是它探测到附近有能够提供你安全着陆的重力场,才把你导向那里和我一起获救的;请恕我冒犯,海盗们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因此他们没有救你的必要,至于你现在为什么活着,我想他们可能也不清楚,也许他们以为你的幸运使然吧,但我认为这恰恰对你的安全最有利。你的养父母是受命抚养你长大的。我曾经是帝国军特遣队队长,但是我背叛了帝国;在那个屠杀之夜,我临危受命,救了你和你的养父母;并把你们三人带到了这里,安顿了下来。我能这么做也是为了报答你亲生父母亲及其先祖对我们顾家的恩德。”
顾正阳故意留下了一点时间好让风擎宇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以及接受这一令人震惊的事实。而风擎宇此时也确实处在无比的震惊中,这种感觉甚至压过了他对养父母之死的悲伤。
顾正阳接着说,“你的血统是与现今的帝国有着血海深仇的,而我的任务是保证这最后的血脉能够延续下去;所以为了你自己、你的先祖,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自打你出生我就一直看护着你,为的是报答你亲生父母对我的信任。帝国皇帝肯定以为你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也就是古华族仅剩的王族成员悉数被杀的那天,这样最好不过,这是对你的最好保护。但不幸的是,我的真实身份却被认了出来,为了主母和你,我只能抛下对他们的保护,我应该对他们的死负责。”
今天注定是个悲惨的日子,风擎宇不得不面对自己至亲、众多朋友的死。
“逝者已去,但我们必须活下来,只有活下来,将来才有报仇的机会;少主,希望你能明白!”顾正阳继续说,“这艘飞船的船长也颇有来头,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是想拉我入伙,想借助我的能力和对帝国军队的了解去为他们卖命,当然这只是表面理由,海盗头真正想从身上得到的,可能会更多。可如今的形势,我恐怕得答应他们的要求了,希望你理解我将要做出的决定。而且你要想聚集剩下的族人,并重新和曾经支持古华族的各族结盟、统领各族战士重新征服已知的宇宙,并最终登上古华族的正统皇位。那么你除了这枚戒指外,还需要其它六件秘宝。”
顾正阳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一切对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来讲都太过复杂离奇,如果他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也算是奇迹了;而顾正阳对这点似乎很有把握。沉默了几分钟后,顾正阳的头脑中响起了叶擎宇(现在应该称其为叶擎宇了)的声音。
“管家,这不怪你,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我明白我现在要做什么,你说得对,要报仇的话,就必须要让自己活下去并且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叶擎宇突然说道。
这次该顾正阳震惊了,因为只有天赋异禀或者经过基因改造、且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才能开发出这种能力,而叶擎宇不可能做过任何类似的训练,也不可能经过任何改造的;难道他在巨大的情感刺激之中,本能地激发出了他的潜在能力?难道他真是一族的希望之星?而且话语中透露的坚毅、沉着……哎,果然是王族之后。
“少主!”顾正阳说。
“我想悼念为我而死去的人们。请你暂时什么都不要说了。”叶擎宇说,但这一次他却是用嘴说出来的,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刚刚与顾正阳有过一次心灵精神交流。
顾正阳懂得此时沉默的价值。之后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也许两人都希望这沉默是无边的,能够吞噬一切不幸与哀伤。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医疗悬浮台上的顾正阳坐起身来,不得不打破了沉默,“少主,我的身体修复做完了。我想我还得和他们的船长谈一谈。”
“好。你去吧。”叶擎宇说。
之后,那个男中音在先,顾正阳的悬浮台跟着,一起来到了船长室。
“你的伤势可好?”船长说。
“那位大人一向可好?”顾正阳问。
“他一向很好,阁下。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但帝国的行动一向迅速。发现有任何蛛丝马迹他们就不会放过的。”船长说。
“那为何偏偏会在这十六年后,在此时此地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顾正阳质问道,愤怒战胜了他的部分疲劳。
“哈,你的朋友们遭遇的不幸我非常同情,但是帝国一向很残酷。这你是知道的。”
“难道不是你们不合时宜地出现才暴露了这里。是他阴谋指使的这一切,就为了逼我出山,对不对!帕克?维亚船长!”顾正阳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相比较那个破烂的修理场,似乎我们更能提供你和你的同伴所需要的保护。毕竟在这铁与血的世界里想要生存下来,一味避让可是不行的,阁下!”帕克说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说不是吗?”
“但在那之前,眼前的债必须了结。这是我一贯的风格,你知道的。”顾正阳说。
周围的空气也在回应着顾正阳的情绪,似乎它本身都充满着可怕的攻击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