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派专修土系法术,最重雷法,只是赤发鬼汤巫山离了师门之后,自知再也没有希望炼就元神,注定长生,也不怎勤于修炼,只是贪图人间享乐,自然也不会把自身所修的法术,闲的无聊抄录一遍带在身上。
焦飞暗叹一声:“没有祭炼的法诀,这这件法器我也就没了用处,不过这赤发鬼身上所携带的财物,比白须鬼丰厚了十倍还有多,至少有三千余两黄金,白银,铜钱,珠宝更是富比王侯,也不知他是怎么聚敛来。”
夺了角山双鬼的法器,焦飞本想把这两人的尸身一起化为灰烬,但见到这两位修为远比自己高出十倍,却死在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手中的旁人高手,忽然心中一凛道:“这一次我所得法器虽多,却毕竟不是本身的修为增长,虽然对敌时有了许多法力,却于长生无益。甚或因为法力低微,这些法器转能惹来祸端。麻九龙前辈送我的道术后面,还记载有炼尸之术,这角山双鬼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若是祭炼得法,最少也是两具银尸,若是真遇上大敌,无可逃避之时,多了这两具银尸,说不定就可能反败为胜。”
“上元八景符威力甚大,但却是漓江剑派之物,除非我定能杀死对手,不然绝不可轻动。反倒是练成这两具银尸,用来对敌无须顾忌。听顾颦儿师姐说,角山双鬼并无好友,也无亲眷,被我炼成银尸,肯定是不怕被人来找我报仇。”
焦飞祭炼上元八景符,怕走漏了风声,把所有部曲都拘在水府当中。这些水族不知这位新就任的大总管是什么脾气,都老老实实的水府中游弋。焦飞久不出来,他们虽然有些焦躁,却也不敢离去,只是这些水族虽然老实,外面却不安分。
淮河上空乌云滚滚,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修行之士皆是心中一凛,这团乌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不见起风,覆压之处,没有半分凉爽,转有许多闷热之意。只有那修为高深之辈,才看的出来,这团乌云并非惯常水气凝结,而是墨色火焰凝聚的一团火云。
黑色火云在淮河上下游转了一圈,发出了隆隆的大喝道:“蓝犁道人,你这老儿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新收的弟子挫骨扬灰,百般折磨,我要他百日不死,哀嚎不绝,看你可能忍得!”
这团黑色火云中之人,气焰嚣张,一时无俩,有那见多识广的修行之士,比如漓江剑派的三名弟子,远远的看到这团黑色火云,阳虎儿就低声叫骂道:“原来是竹山教的查老鬼,没想到他居然练成了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可惜我父亲不在,不然岂能容他张狂。”
李文芳亦在旁插言道:“早就听说竹山教擒了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弟,没想到居然是落入查双影之手,这人和师父一辈,是炼就了元神的人物,我们定然不敌,却怎么是好?他这般折辱那个小子,只怕蓝犁道人真的忍不得这般羞辱。”
阳虎儿嘿然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蓝犁道人老奸巨猾,那查老鬼若是真能从他的徒弟口中逼问出他的下落,何必还出此下策?一把纯钧壶,就算是跟随几十年的弟子也能舍了,何况一个初入门的弟子?我听人说这个小子还是蓝犁道人新收不足两年,只是记名的,还不曾正式入门,查双影这老鬼只怕要盘算落空。只是任他这般嚣张,把淮河上下所有在此地的修道人都瞧扁了,这口恶气如何忍得下?”
顾颦儿劝阻道:“虎儿师弟,就算我们寻回了上元八景符,加上你有太清灵宝符在手,两道天府真符合一,也斗不过炼就元神之人。何况查双影身为竹山教大长老,炼就元神已经近五十年,这一次出关又练成了他门中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就算师父出山,也只是挣个平手,想要击败却难!”
阳虎儿有些不忿,但是查双影所御的那团黑色火云,覆压百里方圆,声势泼天,他亦真不敢说自己的父亲,漓江剑派的本代掌教阳伯符真人,定能赢得了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
查双影御了黑色火云,在空中高喝,见无人答话,就把手一摆,黑色火云中顿时露出了一座白骨台。无数的骷髅组成了这座白骨台,上面绑缚着一个肥胖的少年,见到这一脸阴森,满是狞笑的老鬼就要对自己下手,连忙大叫道:“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根本就不认得什么蓝犁道人……求求大仙,若是您愿意就收了我罢……不要说做弟子,做女婿我也认了。”
查双影容貌极丑,又修炼邪门法术,一身的阴气,等闲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唬破寻常人的胆子。这肥胖的少年居然也肯舍了一身胖肉,自荐做查双影的女婿,显然也是不择胃口之人。话说回来,也是走投无路,他才肯开这种口,这会若有人能救他,叫他干什么也都成了。
查双影被这肥胖少年气的一乐,笑道:“我毕生苦修,就为了能得长生,平生不曾娶妻,也没什么女儿。若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儿,我勉为其难的杀了你的老丈人,娶了你的丈母娘便是。也算是我们翁婿一场的意思。”
查双影也不知用了竹山教的什么法术,这几句对话,如雷滚滚,千里之内皆可听闻。焦飞恰巧在此时收了上元八景符,听到这般雷鸣般的声音,不觉自语道:“那个被当做是我的少年,怎么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说话这般惫赖,语气如此混账,怎么有几分意思,像是孟宽?他应该还在白石镇里,每日去荆夫子那里读书,怎会落到这些修道之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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