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观看,心中品评,也揣摩若是自己上场,该如何斗法。他心思稀奇古怪,往往异想天开,倒也想出来许多应敌的法子。虽然估摸上场真的拼斗起来,凭着穿墙,隐身,搬运三法和五阴袋,定然十战九输,但也不是全无胜望。
正看得精彩处,忽然大鹏明王塔上阴风骤起,让焦飞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苏环为何这般出场,弄出一股妖风来?她在昨日在我面前,还极力掩饰身份哩!”
焦飞觉得这风有些古怪,不但没有走出墙壁,更把隐身诀也捏了。
世人有五孔七窍,因此头上就有一抹灵光,身体老弱,灵光就黯淡,身体强壮,便有血气贯顶,那读书之人,心思灵巧,头上灵光,凝聚不散。若是修炼法术之人,身上光芒更生,只是常人都无法看到罢了。
蓝犁道人传焦飞的隐身法,乃是魔门嫡传,非但能隐现由心,更能闭了头上灵光,纵然大有法力之人,也察知不觉。
焦飞这边手捏双诀,大鹏明王塔上就落下了一团旋风,一个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的乞丐,他左手夹了一个女孩儿,正是苏环。这女孩儿一身白衣大半为血渍污秽,头发都披散了,身子软软垂下,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楚。
姚开山按落妖风,就恶狠狠的说道:“昨日便是在这里,你跟那小贼杀了我的徒儿王道缘么?”
苏环勉强挣扎起,大叫道:“是我一个人杀了王道缘,根本不关那位公子的事儿。”
姚开山张口一喷,一团血雾凝成了一面镜子,虽然镜面晦涩,却把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显示了出来,狞笑道:“你也不用狡辩,我这太阴血神镜,早就照到了那小贼的来路。我料他今日必来找你,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苏环还想挣扎,却被姚开山随手一拍,在脑门上贴了一张红纸,女孩儿的娇柔身子,顿时就软软的垂了下来,宛如泥雕木塑一样。这恶乞丐姚开山也不怜香惜玉,随手把苏环抛下,把腰间那条赤鳞长蛇也解了开来,恶狠狠的说道:“到了我的手中,凭你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去的。你妹妹也落入我的手中,早晚跟你一样,练成七杀蛇神。”
那条赤鳞大蛇,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似乎全无声息,对姚开山的恶声恶语,半点反应也无。
姚开山在地上盘膝而坐,似乎很有耐心,焦飞隐身在墙壁里,心头突突乱跳,心中暗道:“亏了师父传授我隐身,穿墙之术,不然定是死了。这姚开山好生凶恶!”
焦飞定了定神,却没想要逃走,心头急速电转,把刚才看芦席斗法的十余场战斗,在脑海中仔细回想,姚开山今日还是不曾出手,但是从王道缘的身上,焦飞也看得出来这姚开山的法力如何。
“禾山道只重争斗之法,没有长生宝诀,虽然练就一身邪法,但还是肉体凡胎,相信若是用搬运法弄一块大石头砸在他头上,也一定是脑浆迸裂。不过这恶乞丐身子矫健,我若是没什么谋划,却不是这么容易砸中他。”
焦飞心中瞬间便筹划了几条计策,身子往下一坐,沿着大鹏明王塔的墙壁,滑下到了塔底,他仗着隐身诀,直奔严尚书家的马厩。刚才如一路穿墙,掐曾路过这里,严尚书家养马,所用的石槽,足足有数百斤,是整条的青石挖凿出来,分量十足。
焦飞伸手一点,便有一圈黑光,把马厩内的七八个石槽一一收走,把个五阴袋装的满满。那些马儿平素也都是养尊处优,突然吃饭的家什没了,一匹匹的长嘶起来。焦飞暗道一声不好,生怕这些马惊了,惹动严尚书家中的小厮仆役,一不做二不休,把严尚书家的十余匹上好的良马,也一股脑装了。
这些马儿虽然高大健壮,但是却比铁背苍狼怪王道缘容易消化多了,被黑色光圈一裹,顷刻间就消化的干干净净。吸收了十余匹健马的血肉,这五阴袋又扩了一分,焦飞顺手把马厩中的两块苍石也一股脑装走了。
姚开山来长安,本想凭一身本领,图个荣华富贵。他知道自己粗鄙,把王道缘这个徒儿带在身边,就是想缓急时有人服侍,平时跑腿打杂,无需亲自操心。没想到才来长安一天,王道缘就被人杀了。
姚开山在王道缘身上种下了禾山道的连心蛊,能把临死前一刻的影像,传递回他身边。得知了是苏环和焦飞下的手,他当时暴怒,就寻到了严尚书家,把还未走掉的苏环抓了起来,严刑拷问,却问不出来焦飞的来历。
不过他从王道缘濒死前的一刻,传递回来的影像,看到焦飞法力低微,只能打出一团水雾,还漂浮不凝,也没觉得这少年有什么了不得,只是一口恶气难处,非要把焦飞抓住,狠狠的折磨至死,这才心中畅快。
姚开山原本是个孤儿,被禾山道的大长老风九收养,传授禾山道的法术,他天资不错,短短四十年,已经尽得风九真传,把禾山道六十七种法术,练成了十之六七,已经是禾山道这一辈门人中,法力最为高强的几人之一。
只是他小时候沿街乞讨,受了不少的苦楚,长大后就变本加厉,格外暴躁。最细乞丐打扮,还不许人瞧不起,一旦有人露出些微瞧不起的颜色,他就非要想方设法,害死那人全家不可。禾山道在十万大山中,乃是一方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十万大山数百家苗寨,除了被万蛊仙娘和黑沙童子照拂的那数十家之外,无人敢忤逆禾山道,自然也尽由着姚开山暴虐。
在苗疆十万大山的苗寨中,素有恶名,也不知道被他祸害了多少苗家姑娘,杀了多少苗人。若不是他师父风九约束姚开山,不得离开禾山道的地盘,只怕被他害的人还要多出十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