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路救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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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一息之间,我们便已赶至近前。待停下马来,那匹黑马便三两步跑过来围着我们跳来跳去,嘴里叫个不停,似乎在向我们求救。我顾不得许多,扔下缰绳便要下马,却觉得身子被抱住无法动弹,随转回头瞪着于笙业斥道:“做什么抱这么紧!快放开我!”

    “师姐,我们还是别管他了,若是惹上什么麻烦就……”于笙业仍是死死地抱着我的腰不松手,就是不让我下马救人。我焦急的打断于笙业的话大声说道:“你我从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分!怎可见死不救?爹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快放开我,我要救人!”一边说着,我一边使劲拉扯腰间的手臂,无奈这小子这会却力大无穷,怎么拉也拉不开。

    “师姐,若那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我们救他岂不是做了件天大的恶事么?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管他,快点回家吧。”

    “你怎么知道他是恶人?他身上又没写字!快放开!”我几乎是怒急了,冲着于笙业大喊起来。于笙业却毫不为之所动的就是不松手,师姐师姐的叫个不停,一再奉劝我不要理会这个人。

    就在我们俩坐在马上争执不下的时候,忽闻远处又响起马蹄声。过不多大会便传来一个熟悉而粗狂的声音调侃的说:“我说是谁在此大叫大嚷的,原来是你们小两口啊!”

    本来我这会就又气又急的就差咬人了,一听这话就更是怒火中烧,也不管来者是谁,立刻喝斥道:“胡说什么呢!谁是小两口啊!”

    那人哈哈大笑的催马来到我们跟前,扬着大嗓门说:“哈哈哈……蓝家妹子,怎么这么大火……”刚说了一半的话,他忽然隐下笑意,转头看着那匹焦急的踱来踱去嘶叫不停的黑马问:“哪里来的这么重的血气?这匹宝马又是谁的?”

    看清楚来人,我心中一喜,原来是村子里的猎户赵大勇。此人性情直爽,是个热心肠,又很讲义气,找他帮忙准没错!便急忙说道:“原来是赵大哥,这宝马的主人受了重伤,掉进水沟里了。劳烦你帮个忙,将那人捞上来吧!”

    “好嘞!”赵大勇爽快的答应一声,跳下马向路旁的水沟走去。这边于笙业还不死心,奉劝道:“师姐,我们……”

    我实在是不耐烦,也再不想听他那一套说辞,干脆冲着于笙业的脸“?”的一拳上去。只听他“哎呀”一声痛呼,“扑通”摔下马去。我也不理会他,急忙下马跑至路边,看到赵大勇正将水沟里的人拖上来。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劲装,全身都湿透了,背上背着一把宝剑,一条腿上血淋淋的,人已经昏迷不醒。赵大勇将他放在地上,跪下来听听他的胸口,随后抬头说道:“大妹子,这人还活着!”

    “嗯!赵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回家去?”我蹲下身来恳切的说。

    “好!”赵大勇爽快的应着,朝已经爬起来的于笙业说道:“大兄弟,来搭把手,我们把他抬马上去!”

    于笙业撅着嘴不应声,我生气的斥道:“说你呐!快点来帮忙!”于笙业见我们都要救人,只好极不情愿的过来与赵大勇合力将这黑衣人抬起来横着趴放在那匹黑马背上。而后,我们各自上马往村里赶去。那匹黑马不用人牵,自己驮着主人乖乖的跟在我们身后进了村。

    天已经黑透了,村里家家户户都点起油灯升起了炊烟。各种禽畜也都到了吃食的时候,到处是此起彼落的叫唤声。因为我们带了一名重伤之人,村里人家中养的看门狗闻见血气皆狂吠不住。没多大会功夫全村的狗便都吠了起来,吵得人心慌慌的。那些养狗的人家听见狗不停的叫很不耐烦,又是呵斥又是拳打脚踢,那些狗才算是稍稍消停了点。只是他们都会朝我们看上一看,而后便匆匆的进屋关门。

    远远的看见于婶挑着灯笼站在家院子门口正往我们这边张望,待我们跑至门前停了马,于婶便迎上来道:“熙儿,业儿,你们怎么才回来,老爷他……”

    “于婶,我们救了个人回来,快安排间屋子。”我打断了于婶的问话,跳下马来取下于笙业背后的药篓,招呼他与赵大勇将那黑衣人抬下来。于婶见状也不再多说,跑过去将院门大开,并招呼家里的小伙计连生过来把三匹马牵进来。待我们都进了门,于婶便急急的关上院门上了闩,而后领着我们往后院的厢房去。

    村里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爹和于伯,二老出了厅堂立在院子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我走过去将药篓放在树下的石桌上,跟爹大致的说了一番,爹便吩咐于伯准备疗伤的家伙跟随我们往内院去。

    进了厢房,将那黑衣人放在炕上,爹把我和于婶赶了出去,留下于伯、于笙业、赵大勇与连生帮手。于婶去厨房烧热水,我便配草料打水喂马。

    弄好了草料,打好了水,我蹲在那匹黑马跟前看它吃食。这匹黑马是我见过的马中长得最漂亮的,全身的皮毛又黑又亮,身形优美矫健,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似的。它很温顺,吃草料之前还感谢的舔舔我的手,我便亲昵的拍拍它的脑门。

    “啊――!”忽的一嗓子凄厉的惨叫,把我吓得一哆嗦。腿脚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下,心肝咚咚乱跳,从头皮开始发麻,一股股的麻到脚后跟,脑袋里嗡嗡的飞进了一群蚂蜂。那匹黑马也被吓着了,食也不吃了,围着树转圈低嘶打响鼻,蹄子踏得哒哒响。紧跟着后院便传来爹的大声呵斥声,赵大勇的大嗓门吆喝声,于笙业与连生的答应声,“?咣”的水盆打翻的声音,乱糟糟了半晌。

    我呆坐在地看着后院的拱门出神,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见连生一趟一趟的在内院与厨房之间来回奔走,出来时是一盆血水,进去时是一盆热水。

    平生最怕的就是治这种只服药不能治的伤病,必需动刀动针线的,光听见这惨叫声就能让人吓出病来了。爹就是气我这点,心里怪我不是男儿,不能继承他的医术衣钵。而笙业却很热衷于此,所以爹有时候就很偏心笙业,所以如今笙业对我的纠缠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