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唇笑道:“没配乐,唱出来不好听了,下次有机会,紫水边弹边唱,如何?”说完却暗暗抽了抽唇,真正的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唱了一半才发现,自己忘词了,真是够窘的。
“好。”他到是傻乎乎地相信了,不过这真正原因是谁也料想不到的。我掩嘴做出一副害羞状,实则暗暗的在衣袖中吐舌。
司空则喝下一杯酒后,说道:“这曲儿的调调有些奇怪,可词写挺好……与你到是有几分相似……那种直率的潇洒劲……若是我也……”他说了一半停住了,我愣了下,司空则却转了话题:“怎么承儿和你的丫环还不回来?来人!”
这下转得太过生硬,我虽生疑却没出声询问,眼前这个男人我有些猜不透,他总是用淡定来掩盖着真实的自我,我淡淡地看他喊来人,又看着他命人把承儿和秋月带回来。等待承儿和秋月的时间内,他再也没与我说起那些无意识却最真实的话,只是与我随意聊着。
等到承儿和秋月都回来了,早就合计着想走的我,终于忍不住提出要走的话题,司空则明显不悦地说道:“这戏班的人都来了,紫水现在走了,岂不是可惜?”
我蹙眉暗想:本来就是想见识见识京城第一戏班的样子,可是这司空则给我的压力太大,让我时不时地想打退堂鼓,如今这酒也抿了,歌也唱了,要是不坚持下去,还真是白费了,我又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此时我却不知,我这内心的纠结让司空则误会成了以退为进的手段,他的黑眸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一闪一闪的。
戏班早早地就在临时抬起的舞台边上等候了,看到主角出现,那戏班的班主就迎上来,介绍着自己最拿手的戏是什么。司空则将此事丢给了跟在他后面有些走神的我,当戏班班主转来问我时,我愣愣地回道:“我没听过戏,不如从你们最拿手的开始。”这句话让戏班班主侧目,也让在场听到的人露出怪异的表情,秋月一个劲地在身后拉我,悄声问道:“小姐怎么成了没听过戏了?”语气责备更多于好奇。
我听出秋月语中的话音,但非常不解,难不成没听过戏是一件很丢人的事么?虽然在这个时空中混了有些日子了,但身边认识的人大多是不拘小节之人,没人告诉过本小仙这些细节问题,我眨着大眼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秋月急着说道:“小姐,您怎么说也是邪州大户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没听过戏呢?”我尴尬地笑了笑,用不大不小但在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之前的事,有很多都是模糊的,秋月没听我爹说过么?我失了忆。”周围的人脸色总算回到常色,但看司空则却更加好奇,他站出来打着圆场说道:“班主,就按紫水所说,从你们最拿手的开始吧。”
班主恭敬地走了,司空则将我请到座上,刚坐下,他就问道:“紫水失过忆么?”我微微一笑,道:“嗯,以前的事,有些忆不起来了。”
“哦,”他还要再问,却听到鼓声点点,台上缓缓行出一个扮旦角儿的少年,厚厚的脂粉掩盖了他原有的面容,但看眉眼五官细致,想必本身的样子并不差。看他举手投足地动作,刚毅中带着些娇柔,还有一点儿女人的份儿。张口呀呀地唱出几句,我却有些皱眉,捏着的嗓子让我感觉不太舒服,再看他时,总觉得他的动作做作,不由让我思念吴用。
同是扮女装,吴用扮出的样子可算是登峰造极了,这么一比较,这少年还需努力才行。
不太会欣赏的我,不由觉得无聊且哈欠连连。
司空则将我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里,他向我微微靠了过来,悄声在我耳边问道:“紫水不喜欢么?”热气喷到我的耳边,让我混身上下不由自主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身体往后靠了靠,勉强地回道:“没有,早上起得太早,有些困了。”为什么吴用和冷夜然靠着我说话,我却没这些不良反应,而司空则一靠过来,我就全身都戒备了?埋头思索的我,错过了司空则那不悦到极点的表情。
再抬起头来时,司空则一脸正常地看着我,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再留紫水了。”他顿了下,吩咐道:“承儿,送紫水姑娘。”
我不疑有它地跟着承儿走了,后来想来,当时若是再多留一会儿,至少等戏班的人离开后再走,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屋内补觉,今天花了太多精神去应负司空则,这下放松下来,就总觉得犯困,看来我还真是不适合大量用脑的活儿。
刚好晚饭时,秋月推门叫我起床吃饭,正巧我就醒了过来,我的这生物钟是准时得不得了。到饭桌上坐好,手还没捧上碗,就听有人边敲边喊门。
开门的事向来都是姜元负责,这声音一响,他就自觉地出去开门去了。我也不等姜元了,抓起筷子就要开吃,却听到院中传来尖尖细细,像那旦角儿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紫水可在?前来听旨。”
我向席间的秋月与余子敬扫了一眼,正要问是不是幻听了,又听到那声音再喊了一遍,此时姜元也进来了,他说:“小姐,有位公公……”他神色怪异,我也愕然,但总算是丢下了碗出来。
这个等在院中的白面公公,看到我出来,他又问道:“可是紫水姑娘?”
我愣愣呆呆地点头,他又说:“紫水过来接旨。”
呃,该来的总要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我纠着眉在三道诧异的目光中微微弯膝,还没跪下,就听白面公公说道:“皇上说了,紫水可站着听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