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正在危急关头。掌门却不知如何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脚踏白云,直接飞上了山顶,他一落地,便瞧见了正在施法的殷玉,立时脸色大变,也不说话,只见他手中光芒一闪,一个梭形的东西便攻向了殷玉,掌门的修为似乎极为厉害,殷玉连话都没说,便直接昏倒过去,口中渐渐流出了血液。
顿时,那股极为厉害的威压便消失了,小凡立时直起了压弯的脊背,刚想去照顾已经晕倒的师傅,却瞧见掌门已经快速走到了殷玉的面前,先是查看了一番她的伤势,然后又拿出了一个白色小丸,塞到了她嘴里。
此时,便听见掌门冲着小凡说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伺候你师父?”
小凡一听,当即走了过去,从掌门手中接过殷玉,便将其抱起,又不敢进入殷玉自己的房间,便抱到了自己的草屋内,放到了床上,让她静静地休息一段时间。
没有了冷酷的脸色,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小凡此时再看自己的师傅,才发现这个女子,虽然已经不知道几百岁,但在闭上眼睛的时候,看起来却是异常的美丽。
小凡不由地找出一块手绢,用水沾湿了,轻轻为她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此时,却听到外面传来了掌门的呵斥声,只听掌门吼道:“你明知道她如今病得厉害,为何还要上来招惹她?将她逼死了,又有你什么好处?占用那个洞府吗?你别忘了,那洞府上面可有韵舟的结界,祖师在闭关,你打得开吗?要来何用?”
那王师伯这才啊了一声,恐怕是没想到掌门说的话,当即懊悔道:“我都忘了。”
听了这话,那掌门的气似乎还没消。当即说道:“玉儿是你的师妹,你都不能善待她,何况别人?罚你面壁思过三年,闭关不得外出!”
王知夏一听,虽然心有不甘,却见掌门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话,只得谢了掌门,算是接受了。而掌门处理完王知夏,便向着小凡的草屋走来。
小凡不知道掌门是什么心思,听他训斥王知夏的话,似乎觉得要洞府这事并没错,只是方法错了,时机错了。而听他处罚王知夏,又好像他是帮着自己师傅的,由于刚来,小凡也不知道这些人原先有什么因缘关系,所以,一时间,也猜不出掌门的心思。
因此,当掌门敲门而入时。小凡只是静静地躲在一边,掌门进来仔细地看了看殷玉,然后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了小凡,说道:“六个时辰后,给你师父服下。”
小凡慌忙接了过来,到手才发现,这丹药气味淡雅,似乎是恢复内伤的疗伤药,却不知道与固元丹相比,哪个更强些。正想着这个,掌门却又说道:“你师父随意运用超过自身修为的法术,险些酿成大祸,罚在后山面壁三年,你跟着去吧,正好可以伺候她。”
小凡倒是在哪里都无所谓,当即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不多久,掌门便派了阮灵儿来,带着小凡和殷玉去了后山。
阮灵儿性格开朗,倒也不嫌两人将要关禁闭,非但帮着小凡扶着殷玉飞行,还叽叽喳喳地说了不少后山的事情,小凡这才知道,后山并非如那玉华派一般,指的是某个山峰,让人去里面找个山洞修炼。而是指的是建立在后山上的思过院。
那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里面住着的,都是犯了错的鹏生门弟子。只不过有人犯错很大,所以关的时间也长,有的犯的错小,不过关上几个月,一年半载便可以出来了。
在那思过院里,虽说是关禁闭,却也不是不能走动,反而要承担许多事情,比方说院落的打扫,衣物的清洗等等,并且做这些的时候,并不准使用法术的,目的便是要做事的人认真悔过。
这些倒是不可怕,小凡便点了点头。不多久,便到了一处掩映在郁郁葱葱树林中的思过院,可小凡一进去,却发现这院内院外竟是两种景色,院外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夏天,而院内竟已经是落叶纷纷的深秋,小凡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而阮灵儿似乎看出了小凡的惊讶,说道:“这是开派的祖师爷专门设置了一个法阵,这里的气候一直是深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都有落叶,为的就是惩戒那些犯错的弟子。”
小凡这才恍然大悟,同阮灵儿感叹了一下师祖的用心良苦。随后,便边跟着那阮灵儿缓缓走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而远处,则有不少人都在默默地扫地。
许久后,阮灵儿才带着小凡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内仅有一张桌子,一个铺垫。桌子上摆满了笔墨纸砚。铺垫上则做了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见有人进来,他才睁开眼,看了一眼,发现来的竟是掌门面前的阮灵儿,不由地皱了眉头,说道:“程渊这臭小子又在干什么,一天到晚大事不干,就知道处罚人,罚人,罚人,瞧瞧他最近往我这里塞了多少人了!这样下去,鹏生门都被他败坏了……”
小凡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出口大骂的老头,若是她没猜测,那个程渊应该就是鹏生门的掌门,什么样的人可以叫掌门为臭小子,什么样的人,可以无视掌门的权利?
小凡以为阮灵儿肯定会教训此人,谁料,无论那老头如何破口大骂,那阮灵儿只是低着头,恭敬地听着,最后,当老头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阮灵儿才笑嘻嘻地说道:“师叔祖,您老别生气了,掌门也是不得已,您再生气,灵儿都要吓哭了。”
说完,阮灵儿便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果然,那老头一看阮灵儿似乎被吓唬坏了,嘴巴立刻停了下来,反而有些心疼地说:“那臭小子,每次罚人都让你送来,就知道我老头子舍不得罚你。哼,说吧。这次又是谁犯了错?”
阮灵儿一听这话,才松了一口气一般,将小凡和她一直搀扶着的殷玉送到了前面,还没等她说话,那老头却已经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说道:“玉丫头?”
说完,老头不确信地看向了阮灵儿,阮灵儿这才点头道:“是殷师叔。这是她的徒弟黎小凡,过来照顾她。”
老头也不管小凡,当即上前一步,捏住了殷玉的脉门,一会儿后,才道:“这分明是使用某种大型法术,被中途打断,造成的反噬,玉丫头平日里安安静静的,怎会使用如此大法术?谁将她伤成了这样?”
而阮灵儿当时根本不在现场,自然说不清楚,那老头见她摇头,便又转向了小凡,小凡这才发现,这老头看起来邋邋遢遢,但他的眼睛盯住了自己后,小凡只觉得眼前的老头杀死自己,会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哪里还敢有隐瞒,当即将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听后,那老头则眉毛胡子一瞪,怒道:“那夏丫头却也是欺人太甚,这年纪长了,脾气怎么也长了,哎,却让玉丫头受苦了!”说完,他看向阮灵儿说道,“告诉程渊,就说玉丫头我收下了,还有,让他做事心放中间,莫以为韵远陨落了,就没人给玉丫头撑腰了!哼!”
那阮灵儿一听,见师叔祖终于收下了殷师叔,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呆,当即别告辞离开了。待到阮灵儿走后,这间不大的房间便剩下了那个老头和殷玉还有小凡三人。
殷玉昏迷着,小凡不敢说话,而那老头却走过去,又看了看殷玉,许久,才叹了一声,说道:“这个可怜的丫头。这次受大罪了,你跟我来吧。”
说完,便蹒跚着脚步,向着屋外走去。小凡这才知道最后一句是对自己说的,慌忙扶起殷玉,追上了那老头。
这思过院似乎格外的大,比当年在飞云峰上的院落还要大,小凡只记得他们走在狭长的铺着青石的小道上,穿过了一个又一个院子,许久后,那老头才停在了一个木门前。那木门似乎已经用了多年,门上的红漆已经脱落了许多,看起来,像张饱经风霜的脸。
那老头只是双手一推,门便开了,小凡从外向内望去,却发现,那张斑驳的旧门后面,竟是如此一个美丽的院落,里面的菊花开得太艳,似乎连太阳也失去了光彩。
老头并没有说话,而是走了进去,带着小凡,绕过菊花圃,进了正屋后,才指挥着小凡将殷玉抱上了被褥都早已铺好,看起来异常干净的大床去,让她躺好歇息。
一切完事后,他才说道:“这里常年有人打扫,直接住便可。另外,这个院子,目前还没有别人居住,玉丫头在这里养伤也清静些。”
小凡听了,忙低头拜谢,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此时的她对这看起来十分邋遢的老头却心怀感激,无论如何,师傅为大,她一日在殷玉门下,殷玉都是她的师傅,此时,这老头对殷玉好,便也是对自己好,她又不是好歹不分的人,怎能不感激?
而那老头见小凡说了谢谢,却不知再说什么,便问道:“我原先怎么没见过你?”
小凡立刻回答:“我是刚刚通过试炼拜入师傅门下的,来这里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那老头一听,便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你是玉丫头的弟子,那便也是我的徒孙,你也跟那灵儿一样叫我一声师叔祖吧!”
小凡听了,立刻点头答应,叫了声师叔祖。
老头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指着殷玉说道:“玉丫头这次伤得不轻,恐怕要将养一段时间了。但师祖留下的规矩不能变,每个受罚的弟子都要负责思过院的一部分活计,你是她徒弟,这活计就归你了吧。”
这些活小凡在黎府没少做,自然不觉得有何为难,便当即答应下来。
师叔祖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道:“做什么活我管不了,你明日一早到前院去找一个名为姚政的人,让他分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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