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他心里还在想着那个可能的答案,答案就*裸地走到他的面前。
一条四指粗一米多长的眼镜蛇王正以Z字型的蛇步在花丛中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游移过来,腥红的蛇信不停在它扁平的口中吞吐,细而长的双眼,时不时在黑夜中透出绿幽幽的光芒。
花楠心下不由骇然,同时大叹倒霉。才刚刚被抛弃,就要落入蛇中之王的口中,他真不明白,如此山青水秀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恶毒的动物,他第一次责怪起这个便宜老爸选地方也不看看周围环境。
如果是在前世,这种眼镜蛇十成十都是要落入他的腹中,而且他在特种兵的荒野救生训练中也确实吃过许多它的同类,难道这就是报应。经过风出尘的事情之后,他越来越相信佛家所谓的因果循环,看来这一切都是前世造的孽,今生自己赎罪来了。
无奈的闭上双眼,静静等待冰冷毒牙刺入柔嫩婴儿肌肤的痛楚和黑暗死亡的降临。他感到鼻端一正冰凉,毒蛇应有的阴冷触觉刺痛着他的皮肤,他知道这是毒蛇正游上他裸露在外的脸。
片刻后,想像的疼痛并未来临,但是冰凉的感觉始终未曾散去。他不由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情景差点让他魂飞魄散,眼镜蛇王并没有像他所期待的那样从他身上爬过,也没有给他狠狠地来上一口。只是把他的小脸当成了暂时休息地,身体一圈一圈盘起来,扁平的蛇头在中间一躺,就那么无忧无虑的睡起大觉来。
花楠真是无语了,不就是自己的脸稍微温热一些吗?至于这么亲密无间吗?他大气不敢透地闭上双眼,暗暗祈祷这条眼镜蛇良心发现赶快离开。几分钟过后他就有些绝望了,不是因为这条眼镜蛇不肯离开,而是盘在其脸上的蛇身让他无法呼吸,虽然蛇身不是很大很重,可是对于他这张尚未发育成熟的小脸来说,无疑是一场泥石流风暴,把自己能呼吸的毛孔全部淹没。他真的很想在窒息前狠狠咬上这条上他憋屈至死的毒蛇一口,无奈的是他没牙,双唇不管如何用力,都和亲吻没有区别。
“如此死法,不说后无来者,起码也是前无古人吧。”花楠心里暗叹,不过这个“丰功伟绩”似乎无法让后人知道,这不得不说是他短短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shit!”就在花楠心里盘算着是冒着被眼镜蛇咬上一口光荣阵亡还是做一个前无古人的憋死英雄时,草丛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凌乱的步伐声,他脸上的眼镜蛇突然抬起扁头,朝着步伐的方向狠狠骂了一句。
花楠不由呆在当场,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眼镜蛇口中吐出的正是前个世界一个自称为英格老鼠的语言,而这种语言还通用于整个世界。他怎么想破脑袋都无法想像,这个世界的蛇竟然说的是这种语言,这个世界究竟和自己以前的世界有着怎么样的联系,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类语言在自己的世界中又是什么种类的语言?他深深地被震憾住了,以至于眼镜蛇从他小脸上爬开时他仍不自知。
“老子明天的食物又有着落啦!”一声伴随着兴奋地狂吼把花楠拉回现实,听着这熟悉的语言他忍不住把小脑袋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脑袋又开始进入当机状态。
“天,那是头狼,狼说的话竟然和自己的母语相同,自己竟然与狼共语。”花楠目瞪口呆地转头四顾,望着这个有些变态的世界,心里一阵无语。
“看什么看?要不是今晚已吃饱,早就把你就地解决。不过你可以幸运的成为我色狼明天的食物也是你的一种荣幸。”色狼绿幽幽的眼睛猛地瞪了花楠一眼,随即想到这还是个婴儿,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可能知道它要把他当成自己的食物,狼头微微一摇,有些意兴阑珊地自言自语道:“这些人类真是残忍,既然不要又何必生,生了又何必扔,扔又不找个好地方扔,偏偏扔到这些荒郊野外便宜我们,如果不好好享用真是对不起他们的一翻好意。”
花楠顿时一阵无言,狼都能有这样的觉悟,作为万物之灵的人既然连狼都不如,这是人的悲哀还是狼的大幸。
花楠只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色狼用嘴叨了起来,看着不停倒退的景物,他知道色狼已开始奔跑,耳边刮得有些生疼的风让他知道色狼跑得很快。也不知道色狼跑了多远,他只知道翻过很多座山,至于到了哪里,对这个世界完全陌生的他无从得知,他只知道明天他有可能就会成为狼腹中的一份营养品,化为色狼的一总分。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从此路过过,食物留下来。”踏上一个山坡中段时,熟悉的开场对白,白痴般绿林草莽的对话对此时的花楠来说无疑是天簌之音,虽然那同样是一只狼,却是一只有可能会让他保下小命的狼。两狼相争,必有一伤,不过他最美好的愿望就是两败俱伤,虽然这个愿望美得有些遥遥无期。
色狼不得不放下嘴中的花楠,阴笑道:“肥狼,这路什么时候成你开的,这树什么时候你裁过,别说笑话了,故事听多了吧。”
“要你管,食物放下两不相干,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肥狼狠狠地盯着色狼,前爪探出,后腿微屈,它已做好战斗的准备。狼的生活字典里从来没有把到嘴的食物让给别狼,所以抢和战斗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物竞天则,强者生存。
“弱智。”色狼想也不想,一声狼嚎扑向肥狼,肥狼也毫不示弱的扑了上去,顿时狼吼不断,劲风不止。
花楠心里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色狼跃出的前腿一脚踢落山坡,山不是很高,却也能让他滚得七晕八素,落到坡底时他很幸福的昏了过去。
清晨,白天再一次把黑夜按翻在床上时,太阳出生了。红彤彤的朝阳让这个温香的世界充满勃勃生机。
花楠被遗弃之地,一个佝偻的背影望着地面杂乱的狼步和蛇迹,脸色苍白无血。两行热泪喷酒而下,无言的悲伤充斥着这片天空。静默良久,他才摇头转身而去,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佝偻的背影更显沧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