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的交谈是短暂的,但却让奚渝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她以前听到过梵高及他的《向日葵》,然而柯罗,印象主义这些,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艺术是浩如烟海,博大精深的,懂艺术的人一定拥有一种纯净的感情。可身边这位开车的大男人真的是哪样的人吗?他能和瞿黄侃侃而谈,有时看上去彬彬有礼,然而有时却又像个不务正业的公子。
四人很少再谈论什么,一起在老东门的一家饭店吃了中饭。陶仁本想叫上瞿黄和鸡窝头再找个地方喝茶,但被他们婉拒了。他们要回到自己的画室去,继续那份清静淡泊的生活。或许连续数天,甚至一个月都无人问津他们的画室,但他们却能守得住这种冷落与寂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人人都变得狂躁不安,都渴望寻得一条走向成功的终南捷径,但有的人却愿意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清心寡欲的生活着。其实,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就像有人惊呼大学生在物质社会中群体性迷失方向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仍然有人安心的坐在图书馆,或工作在冷冷清清的实验室。
在东宁夏末的午后,天突然暗下来,乌云一层层的往下压,风起的时候,带来了一股股清新的泥土气息。面对一场迫在眉睫的雷雨,陶仁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奚渝,这女人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翻看着自己手机里的短信。
“奚渝,就要下雨了,你想去哪里呢?”
“噢。”
她抬起头,看看窗外。
“哎!东宁怎么每天都会有雷雨的呀?”
“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像你们重庆,不是经常出现雾天吗?奚渝,我们下午干什么去呢?总不至于坐在车里看雷雨吧!”
“去哪里坐坐吧!真无聊死了,不过说起来也实在是没地方去。”
奚渝话音刚落,陶仁便拉开了手刹,挂好了档位,猛踩了下油门。陶仁本想带她去杜大鹏的现代艺术展览馆的,但既然她要说找个地方坐坐,他的心中早想到了理想的场所。车子疾驰过街道,径直往开发区开去。等他们下车走进鹿鸣咖啡,豆大的雨滴刚好一滴滴“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
世间充满了巧合,走进二楼的大厅,陶仁找的位置正好是上次奚渝和芦花上次坐过的。此时,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伴着轰鸣的雷声和令人惊心动魄的闪电,似乎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即将摧毁这个脆弱的世界。大厅里没几个人,音乐的声音也淹没在了杂乱无章的电闪雷鸣之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