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又喝起了酒,还扯着奚渝不放,奚渝拗不过她,只得陪着边喝边聊。头顶上的电风扇“咕噜咕噜”转着,食堂里外吹的都是有如能烘入体内的热风,芦花解开了衣扣,露出脖子下大片白晰的胸脯,可汗还是不停从额头上冒出。这样让她觉得很不爽快,站起身来往远处看看,她马上想到了一个好去处,接着随手递给奚渝两瓶酒,再自己提上两瓶。
“走,到山上喝去。”
推开厂后面靠山的竹篱笆,居然有一条蜿延的小路,而且厂里的灯刚好能照亮这片郁郁葱葱的山坡。没走多久,地势稍平的地方还搭了间茅屋。说茅屋或许不够准确,应该算是个简陋的亭子,因为四边没有墙,就茅草堆了个顶子。她们两人就坐在了这茅亭子里喝起酒来,山上虽然蚊子多,但奇怪的是这蚊子很识趣,碰都不敢碰她们俩,或许是蚊子不喜欢酒精的气味。
原来,芦花的郁闷来自那个找她姐姐,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奚渝一句话也没说,芦花像倒黄豆一样全说了出来,而且越说越祥细,越说越激动,简直就在倾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灾难,最后把奚渝的心情都搅的有如一团乱麻,感觉思绪变的沉甸甸了起来。一直以来,奚渝都觉得自己很不幸,现在才发现,别人经历着不同的痛苦。的确,不幸的人应该互相同情,互相安慰。
酒很快喝完了,奚渝拍拍已经陷入沉默着的芦花,再扶她起来,两个醉女人晃着身子摇下了山。卢新新远远的看见了她们,一句话也没说,走上去扶住了芦花的另一边。芦花虽然喝的不多,但看上去却是醉的厉害,可能是心情的缘故吧!一进房门,几乎是一个踉跄,横在床上马上就睡着了。卢新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芦花横着的身体挪的端正,再放下蚊帐,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在确定里面没有蚊子后,用夹子把蚊帐入口夹好。然后把窗户打开,再拧开电风扇。最后环视了一下房间,关上了灯,轻轻的把门掩上。这一切奚渝只能站在旁边看,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的上忙。其实,她也知道,根本用不上她,因为,这是一种外人无法渗入的亲情。
走出了房门,卢新新叫住了正想回房的奚渝。她们尽管在平时偶尔说上几句话,但从没有坐在一起推心置腹的促膝交谈过。卢新新是个不喜言语的女人,她紧闭的双唇里好像含着沉重的往事和苦闷的心灵。而且,刚才在山上喝酒的时候奚渝得知,原来卢新新是正规大学毕业的,难怪平时看上去有一种与众不同,那种知识女性特有的秀气。相比之下,芦花显的大不一样,她没念过几年书,一张口就兄弟姐妹的,江湖味十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