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14K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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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14K在行动

    在尖沙咀东区宝勒巷一家烛光餐厅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歌女,在软软地唱着:

    岁月如流水匆匆过去,只留下那美好的回忆。

    海外的风波,脚下的浪迹,故乡啊!故乡啊!

    我从来没有把你忘记。

    多少回,望明月,我在深深地思念你。

    多少回,酣梦中,我曾焦急地扑向你。

    啊!

    待到热泪纵横醒来时,惆怅又是在梦里……

    她抒情的声音,徐缓柔婉,和着轻轻的乐曲,在大厅里回旋,飘荡,令人沉迷。

    大厅一角桌上,一个浑身白裙的女郎,愣怔地望着桌上摇曳的烛光,望着缓缓下淌的蜡泪。烛光照着她的脸,是那么美丽、白嫩、忧郁,就像对面前的烛光在述说着心底的忧愁。火光颤动一下,爆出一团灯花,她惊得缩了一下头,仿佛这时才听到歌女抒情的柔婉的歌声。这时,她的目光四下望了望,烛光餐厅里,光线幽暗,一张张桌上燃起的红蜡烛,映出的幢幢人影,随着烛光的晃动而晃动,宛如一个个欲行不前的鬼影。餐厅的桌子,不但很少空着,而且像她这么独占一桌的女人,更是绝无仅有。她的目光,在一对对年轻的、中年的男女脸上晃过,尽管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感觉到了他们的温馨、甜蜜、爱的暖流。而她这时,只感到无尽的孤独,从心底向全身弥漫。她不知为什么来这儿,又不想回旅馆去。自从两天前在电梯门口误认那个男子是汪炳坤以来,她的心情就没有平静过,感到这次香港之行,充满了未卜的危险。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而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她想起了曾触动过她心扉的男人汪炳坤。从年龄看,汪炳坤大她十五岁。但就是这个大她十五岁的男人,夺去了她的心。

    那年,她刚刚二十岁,和两个未考入大学的女友去游碧潭溪,散散心中的郁闷。那天,她和两个女友走出新店街西不远,就见河西高崖耸立,东岸杨柳低垂。远远望去,崖壁绿树嫩草,宛如一张绿伞盖住崖下碧潭,水中倒映出如玉苍翠,万点绿绮。转头东望,万顷稻浪,如海波轻摇。三人欢呼着奔到潭边,携手上了索桥。在桥上行不多远,又在横跨碧潭的铁索桥上雀跃起来。顿时,铁索桥轻轻晃动,晃如舟上逐波,起起伏伏。索桥人面,崖上红土,倒映在潭水绿茵之间,情趣艳丽,如身在画中。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回头望了她一眼,两柱目光,如电击心,她不由拘谨起来,望望身边笑嚷的女友,情趣索然,不由恨起前面的男人来,真想上去唾他一口。不料刚走到桥中,风云陡变,下起了瓢泼大雨。在这两百米长的铁索桥上,进退都是水淋淋、滑漉漉的,欲快不敢,欲行又止。刹时欢颜尽敛,步步心惊。她正在叫苦,那男子回身走来:“三位小姐,请抓住我。像你们这样,掉到潭里就没命了。”两个女友一听,便高兴地抓住了他。但她心中有鬼,却迟迟不动。那男子一见,便将抓住他右手的女友,拉到左边说:“你抓住她!”不由分说,伸手就抓住了她。她不知是怎么走到桥头的,只感到在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中,像有股电波传遍全身,传进心底……

    他和她们在桥头屋檐下伫立片刻,骤雨乍收。只见雨雾飘荡,谷口崖间,翠壁半掩,雨洗垂柳,碧绿如玉。刹时金日璨烂、虹影飞架、蓝天如洗。碧潭又旧景依然,郁郁葱葱。从此她和他认识了,渐渐地有所了解,知道了他生活中的辛酸和苦乐……

    “艳玲!”一声呼唤,将何艳玲从对烛沉思中惊醒。当她抬起头来时,差点从椅子上惊跳起来:“呀!真的是你——”

    两个二十四岁的男子,在通宵店里喝了一瓶啤酒后,走到外面来两头看了看。马路两边的路灯,艳艳地照着,愈往远看,愈是细窄,象一只幽深难测的喇叭。在喇叭尾部,光柱鳞次栉比,映得满天粉红,像一只大的斑斓光罩,在沉沉的穹窿下变幻。两个男子看了看,钻近一辆道奇牌轿车:“阿六,人只怕到齐了吧?”

    阿六看看表:“我看差不多了。”说时,启动了轿车。愈近尖东,街景愈是璀璨、艳丽。巨大的墙上广告、图案,在五色彩灯中闪动、变幻。道奇轿车经窝打老道从油麻地拐上弥敦道后,驶了一段路,从金城假日酒店一侧拐进么地道内的平安巷口停下。两个男子刚下车,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男子走拢来说:“三哥,人都来齐了。”

    “情况怎么样?”

    “这儿什么动静也没有。”

    “另两处呢?”

    “有两个兄弟进去探了路的,也没发现什么!”

    “娘的,今晚上不管怎么样,端了这三处再说!”说时,便走进了平安巷。

    平安巷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闪动,使人像进入了魔幻世界。在参差不齐的屋宇门口、窗口,这里、那里,不是悬着彩旗,就是挂着红色的霓虹灯。他望望身边的两个男子:“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斌斌,你去把弟兄们带来,我在里面打起来就动手!”

    斌斌望望三哥:“另两处呢?”

    “喊他们动手!别忘了找那个姓何的!”说时,三哥两端看看,向一间狭窄的门面走去。刚到门口,一个男子就笑迎上来,还对里喊了声:“又来了一位——”

    三哥一撩门帘,走进客厅,立即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妓女笑迎拢来:“先生,请坐——”

    三哥见这妓女身穿一套水红色薄绸便装,高耸的*将绸衣顶起,就冷冷一笑,喊:“掌柜的,换一个!”

    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跑过来,对那妓女挥了挥手:“去,去,叫小红来!先生请坐。”

    三哥在沙发上坐下,浅啜了两口茶,四下望了望:客厅墙上,挂着几幅女人照片,一双双色迷迷的眼睛,仿佛都在向他招手。沙发一端,放着一只高脚盆景凳,凳上瓶中,插着紫色的玫瑰。沙发茶几上,摆着厅装香烟和烟缸。三哥想到马上就要开始的打斗,不由冷笑着,抽出一支555牌香烟,点燃抽了两口。

    门帘一掀,一个十七八岁、面皮微黑、身材婀娜的少女走了进来。她打扮穿戴整齐素净,小嘴嫣红,瓷牙整齐,但她一对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闪着野性的光亮。三哥不由惊叹:“好一朵黑牡丹!”从她那羞羞怯怯的神态,三哥就知道她下海不久。

    掌柜的看出了三哥的目光,便凑近说:“先生,小红是从台湾刚来的高山族姑娘。”

    “呵呵,怪不得身上有股野味!”

    “嘿嘿,先生待会尝尝就知道鲜不鲜了!”

    “哦?哈哈哈……”三哥大笑着对小红招了招手:“来,来呀——"小红刚怯生生走到他面前,他便猛地将她拉坐到大腿上。小红啊了一声,猛地从他身上挣脱,嘴里又咕噜了一句。三哥脸色一沉就骂起来:“妈的×,这小婊子连人话也不会说,你弄来怄老子啦——”

    掌柜的眼睛眨了眨,看出三哥是来找岔子的,更不敢怠慢,连连赔笑说:“先生,别怪,先生,别怪,再喊一个来。”

    “算了,让我自己去挑!”三哥摆摆手,拔脚往里就走。掀开门帘进去,是一条灯光明丽的长廊。长廊两边,等距离排开十三间小房,有的房门紧闭,有的房门虚掩。三哥冷笑着走进去。就在这时,掌柜的对小红打了个手势。也跟了进去。

    三哥到一号门前望了望,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妓女,斜依床头,一只脚放在床上,一只脚垂吊床沿,便掉头向三号房走去。见三号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床上的女人侧卧着,身上盖着布单。三哥笑笑拉住布单一角,猛力一掀。

    “啊——”床上的女人一声惊喊。三哥呸了一口,就出了三号房,见掌柜的眼中像要冒火,便冷笑着窜到对面,猛地一脚踢开二号房门,将床上赤条条的一对男女,惊得睁大了眼。正欲转身,掌柜的已抓住他喊:“烂仔,你是故意来坏老子们生意的吧!”

    “算你说着了!”三哥反手一掌,将掌柜的打倒在地。手指刚伸进嘴里唿哨一声,妓院的打手们就围了上来……

    里面刚刚动手,门口一声呐喊,一群手执水喉铁、单车链、西瓜刀的男子冲进了妓院。刹时,惨叫声迭起,女人惊叫连连……

    就在平安卺台独分子开的妓院遭到突然袭击时,位于尖东的一家美女按摩院和一家夜总会也遭到了突然袭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