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华府硕果仅存的武装机构,这里的防御自然不弱。整条街道都设置了路障,拥堵的汽车简直比纽约大街还多。警局门口两边,沙袋堆砌的碉堡此刻已经荒废,两挺车载机枪安安静静的躺在那,满地的弹壳述说着这里曾经过的战斗。
“他们全都撤退了吗?看起来没有人。”有名警卫队员嘀咕着,不过马上被旁边的人制止说话。
兰斯示意队友散开搜索,这里到处是尸体,但并不是丧尸的,绝大多数是枪伤造成的死亡。就在前面还有两辆报废的M2A2步兵战车和1辆M1A2主战坦克。更夸张的是,警察局的屋顶左上方,一架直升机坠毁在上面,它的螺旋翼已经被撞断,插在了四楼的屋子里。
“发生了什么事,世界大战吗?”旁边的维克托也忍不住嘀咕了句。
格罗斯正在检查坦克,它没有四分五裂,只是被炸断了链条。“M76ATM反坦克雷,国民警卫队可不具备这类武器,黑市上的价格是1200美元一颗。”格罗斯#卡纳来自芝加哥#伊利诺伊州黑手党家族,听说他们家族把持了美国中部百分之30的军火销售,算是个大家族了。
兰斯接过地雷残片,烧黑的钢铁早已冷却,格罗斯又解说道:“这是颗改装地雷,威力是普通地雷的1.5倍,要不然M1A2也不会熄火了。经常捣鼓这玩意的只有陆军特种部队,他们像是自己打自己。”
兰斯丢掉手里的碎片,砰,一发子弹居然打在了掉在地上的废铁上面。兰斯急忙将格罗斯拉了下去,躲在一辆汽车后面,朝着弹道方向查看。
这一次倒不用他们仔细排查,对方已经从警局的窗口里探出了头,一个戴着特警作战头盔的人向他们喊道:“你们是谁,要么离开这里,要么放下武器!不然,我们就要开枪了。”他的话一说完,从窗口里探出了许多黑色的枪管,不过对方显然也很聪明,没有把身躯亮出来。
“美国三角洲部队。我说,伙计,你们千万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瞧,我没有武器。”兰斯大胆的站了起来,将自己暴露在对方的火力范围内,以此打消对方的敌意。黑暗中,他看见对方挥了挥手。
“华府警察局局长泰伯森,你最好站在那别动,我看见你的人了。”泰伯森显得非常小心,他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这一点兰斯已经判断出来,而且对方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证明事情还没有糟糕透顶。
“泰伯森,是你吗?上帝保佑,你还活着!”后面的阿伦摸了上来,并朝着对方的方向猛挥手说道:“嗨,是我,约瑟夫#阿伦,东洛杉矶渔帮。”
结果,因为约瑟夫#阿伦中士的老乡关系,兰斯一伙一枪未发就进了警局,这点让他心里高兴不少。
“嘿,棕熊,我在国名警卫队里干了快两年了,怎么没见你?”阿伦挽着泰伯森的肩膀,他的样子像极了十几年没见到老友的样子。
泰伯森的身材比阿伦要高大许多,被他这一挽,自然得弯着身体,显得极为别扭。
兰斯示意自己的人分散开来,叮嘱昆监视外面的情况,随后走到泰伯森面前问:“你好,不介意我叫你名字吧,嗯,这名字有亲切感。好了,告诉我,外面的坦克是你们炸毁的吗?”
听到兰斯的问题,泰伯森立刻警觉起来,他推开了阿伦,但没有摸出枪,但看向兰斯的眼神则充满了警惕。“是我下的雷,怎么,难道要告我损坏公物吗?”
兰斯摆手笑道:“别激动,先生,我只是好奇,你以前在陆军贝雷帽干过,听我的人说只有他们才会埋这种雷。”
泰伯森冷笑了一下,从登记台的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反坦克地雷,然后若无其事地拆除起来。兰斯认得那是M19反坦克地雷,这种作用于重型装甲的地雷杀伤力极大,拆除的风险可比踩上去的风险大多了。但福特就是那么从容,他先打开草绿色的塑料雷壳,然后用排雷剪刀剪断了M606固定引线。
这一点让兰斯极为佩服,他也拆过一次雷,不过那次是极为狼狈的一次,手抖脚抖,差点就尿裤子了。
泰伯森没有直接打开触发壳,而是伸手在下面摸索了一阵,然后左手在上面极为缓慢的抽拉一跟红色的线,好像是M5松发引信,他将它剪断,然后抬头笑道:“上尉,请问这个雷已经成功排除了吗?”
兰斯被他问得一愣,通常这种情况下的确是成功排雷,不过泰伯森既然会如此问,肯定还有别的玄机,但兰斯对地雷不是很精通,所以一时答不上来。
看着对方窘迫的样子,泰伯森心里暗爽,他把右手移到地雷的侧面,居然从把手下又拉出一跟引信。在场懂行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一颗地雷埋两根引信不是没有,但没人会把引信卡在那,容易造成地雷失灵不说,埋雷的时候也具有一定危险!显然对方深谙此道,如此简单的诡雷正是针对一些排雷工兵设计的。
“很棒的设计。”兰斯鼓起掌来,如果要他拆除这枚地雷的话百分之八十会触碰到底部的引线。
泰伯森取出里面的B型炸药,用塑胶带包裹起来装进了自己的战术背篼里,然后说道:“好吧,既然大家现在在同一间屋子里,那么,让我们交流下意见吧。”
兰斯打量了一下周身,他们这有十一个平民,九名警察。从泰伯森的口中得知,中央街区警察分局长,一个肥肥的胖子在前两天就已找借口溜走了,不幸变成丧尸被宰了,第一警察小队则在下午的战斗中全部阵亡。
“那么,外面的战场是怎么回事,你们向自己的同胞开枪?”兰斯用质疑的语气问。
“嘁,我们也不看对手是谁,别以为我会像那些平民一样惊恐地等着他们的戮刀。”泰伯森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拳头捏得梆梆作响。
兰斯马上明白了,想要铲除他们的应该也是FBI“死亡密码”部队的人,兰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泰伯森局长,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在此之前,我也有九名队员长眠于此。”
泰伯森正要说什么,后面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维克托的声音:“嘿,牛仔,你怎么了,你没事儿吧。斯科特,快过来帮帮我。”
牛仔是丹佛#卡斯汀的代号,兰斯立刻转身朝他们奔去。丹佛已经躺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抽搐着,整个身体居然开始慢慢变黑。
斯科特和维克托合力扶起丹佛的上身后,斯科特腾出双手打开了丹佛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后又捏开他的嘴巴看了看,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似乎还不能作出什么判断。
“怎么样了?”焦急的兰斯已经等不及斯科特做详细解说。
斯科特摇了摇头说:“心跳减缓,血压降低,我们需要专业的设备,更专业的医生。噢,见鬼,这是什么?”斯科特看见从丹佛衣袖里流出了一股黑色浓稠的液体,惊奇地问。
他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兰斯不敢直接触摸液体,拔出军刀稍微过滤了下,刀柄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却像浆糊一样,慢慢凝固。
“你的人被咬伤了?”后面的泰伯森突然凑过来问了句。
出于职业素质,兰斯回头看的时候第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对方的武器上。很明显,警用MP5上的保险已经打开了,对方的食指也放在了扳机的下面,开枪只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
“的确是,不过随军博士为他注射了病毒抗体,我们不确定抗体是否真的有效,看样子,情况似乎很糟糕。”兰斯割开丹佛的袖子,黑色的液体就是从那流出来的,好像他全身的血液都变成黑色的了,这一点非常不妙。
丹佛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如斯科特所说,他可能失血性休克,可能要做手术换血,问题是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更恐怖的事情来了,兰斯无意中发现丹佛手上的汗毛在脱落,皮肤变得非常薄弱——他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让对方手腕上脱了层皮。
“长官,他死了。”斯科特汇报道。
屋内安静了下来。
“长官,前方两百米发现移动目标,是丧尸。”负责观测的昆突然报告了条消息。
兰斯急忙站起身,朝外面看了下,随后立刻说道:“阿伦,你带领平民先从地下道里撤退,泰伯森,你带你的人负责为他们开路,乔治、亚伦、昆,你们到楼上建立火力点,其余的人跟我来。”
“等等,”泰伯森打断了兰斯,“地下道出口已经被炸毁了,傍晚我才带人从那出来。”
“不,泰伯森,有另一条路,你还记得吗,我们叫它黄色蟒蛇。”阿伦解释说。
泰伯森沉思了一会儿,拍拍脑袋说:“哦,上帝,我怎么把它忘了。该死的,我们白白在这待了一晚上。”
“好了,自责的话留到以后再说吧,伙计们,动作快一点,它们要进来了。”兰斯打开MP5-N上的保险,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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