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致庸最后报出的价格是:十亿美元!
正如拍卖师所说的,这是一场出满了悬念和奇迹的拍卖会,全场最大的奇迹就在最后这个拍卖项目中诞生了,同时也创造了世界拍卖史上单笔交易的最高成交记录。人们现在对于这个项目的归属问题已经完全不敢兴趣了,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中国人,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国人到底是谁?
过了许久,拍卖师才惊醒过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想这样的价格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现在我宣布,旧金山市中心震后重建项目……成交!”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尽管今天的十个拍卖项目全部归入到中国人的囊中,谁都没有捞到什么,但是每个人都输的心服口服。
拍卖师激动的说道:“这位先生,我想要问一下您的尊姓大名,我想这也是在场所有人想要知道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告诉大家。”
乔致庸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对着在场的人们一抱拳,朗声说道:“在下山西大德通乔致庸,初次来到美国,还请各位商家今后多多照拂。”
场上的人们全都发出惊呼之声,乔致庸不正是那个被美国媒体大肆报道的中国商人吗?有的人说过,世界的财富在中国,中国的财富在山西,谁不知道山西有几位富可敌国的大商家,只不过这些人向来不在媒体上露面,在世界商业界人士的眼中,中国山西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那里隐藏着实力雄厚的中国商人,但是对于这些商人的真正实力谁都没有一个准确的估计,就好象人们不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到底有多少财富一样。
这场拍卖会很快就成了美国媒体争相报道的热点,其被人们的关注程度,甚至一度超过了白宫的政治活动。
关绪清在第一时间就了解了这个消息,对乔致庸的行为没有给予正面的评价,只不过沉吟道:“朕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人……”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盛宣怀道:“钱都准备好了吗?”
盛宣怀满脸的不高兴,对皇上抱怨道:“皇上,这个乔致庸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私自把价格出到那种地步,十亿美金啊,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前一阵子咱们还贷给罗斯柴尔德家族10亿英镑,这么算下来帝国投资银行几乎要被掏干净了。”
关绪清对盛宣怀这种小家子气的想法很不满意,面色一沉道:“杏荪,朕发现你这个商业部长手里的钱越多反而越发小家子气起来了,朕说过,要你这个商业部长不光是要把钱管好,更重要的是把钱用好。有一个道理你必须要明白,有的时候,钱,是可以生出钱来的。用好了钱就是活的,就能为你挣更多的钱,用不好了钱就变成死的,只能留在金库里发霉变烂。朕为什么看重乔致庸,就是因为他一来心系百姓忠于朝廷,二来这个人生财有道,而且能够以儒治商,颇有大家之风度。商人是干什么的,整日里和钱打交道,很容易沾染上了一身的铜臭气,这样的人难成大事,可是乔致庸则不然,他经商把一个义字摆到首位,这样的气度实在是难得的很。朕看出他将来必成大器,因此就把收购美国工商业项目这个任务交给他,朕曾向他许诺过,钱不是问题,我们要的是那些项目,那些项目只要被咱们拿到手里,杏荪,朕毫不夸张的对你说,十年之后美国的工商业命脉就会完全掌握在帝国手中,这既是一种商业投资,也是一种政治投资啊。”
盛宣怀咀嚼着皇上的话退下后,赵秉钧急匆匆的上殿觐见。看赵秉钧的神色,就知道一定又出大事了。“说吧,什么事?”
“启禀皇上,袁世凯有了谋逆之心了!”
“哦?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喳。据臣得到的情报,袁世凯已经秘密杀害了驻新加坡第九军军长范学成,一举接管了第九军所有兵力,而且他似乎与第十军军长卢永祥早有勾结,目前新加坡两个军的陆军兵力还有新加坡舰队和军港已经完全落入到袁世凯手中,袁世凯正在日夜*练人马,还大肆对外招募军队,这说明他已有了谋逆之心,不可不察啊,皇上。”赵秉钧忧急的说道。
关续清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怎么着急:“就这些吗?”
赵秉钧怔了一下,以为皇上没有听清楚又说道:“袁世凯有谋逆之心……”
关续清摆了摆手:“朕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手了。”
“啊!”赵秉钧傻了,“皇上,既然您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为什么在他进京述职的时候不把他抓起来呢?”
“智庵,袁世凯毕竟不是一般的朝廷大员,朕让他坐镇新加坡执掌权衡,本来也只不过是个权宜之计,打算再过一阵子让他与张作霖进行换防,把他调到西伯利亚去。对于这个人只能利用不能信任。可是没想到朕还没有来得及对手,袁世凯就已经按捺不住了,看来要不是发生了王治馨一案,他也不会这么急着要动作。进京述职的时候,咱们对于风闻的那些消息还不能确定,安全局也无法证实那些消息的真伪,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怎么能贸然就把一个朝廷大员给抓起来呢?要是咱们怀疑哪个官员就不分青红皂白,贸然把他抓起来,那朝纲不就乱了套了吗?”
“皇上圣明,臣明白了。”
关续清望着大殿上的龙盘柱悠悠的说道:“要不是黄河发生决口在前,朕早就在袁世凯有所动作之前把他拿问了,这一场水灾实在是一次大患啊,水灾要是及时不治好,帝国这些年来的发展就势必毁于一旦,这个你懂吗?”
“是,臣明白。”
“所以无论袁世凯策动多大的反乱,治灾都要放在头一位,智庵,人祸好治,天灾不好治。不过,朕还有另外一层考虑……”
“请皇上明示。”
“袁世凯反了也是一件好事。”
“啊?”赵秉钧吃了一惊,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关续清淡淡一笑:“智庵,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朕早就看出来了,袁世凯这个人城府极深,而且做起事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他在官场混迹多年,所过之处哪里没有他精心培植的亲信党羽,平时这些人都隐藏在地下,无声无息,但是此次袁世凯谋逆,这些人必然会出来投到他的一面,朕就正好借这个机会,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赵秉钧看到皇上目光中寒光一闪,心中不禁一颤,赶忙把头低下。过了半晌,才问道:“皇上,臣以为治灾要紧,可是也不能任由袁世凯在新加坡作乱,此时他刚刚掌握了新加坡军权,还不足为虑,但要是有一天他羽翼丰满起来,再要剪除就不容易了。请皇上明察。”
关续清忽然大笑起来:“智庵,你说的有道理,但朕并非没有准备,袁世凯自以为可以借着黄河水患之际,一举发动叛乱,孰不知朕早已在南海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往里钻呢。”
“哦?原来皇上早有安排,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天罗地网呢?”
关续清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不必问了,总之现在就让他折腾去吧。但是你在南洋一带的军情网络决不能放松,要时刻掌握袁世凯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朕禀报。”
赵秉钧知道自己问得有点儿多了,再追问下去势必会招来皇上的责骂,于是点头告退。
美国纽约,金山宾馆9号房间里。
“东家,现在咱们一口气拍下了十个大型工业项目,下一步是回国向皇上交差呢,还是还有什么新的动作?”阎维藩吃着美国黄油面包,一边骂难吃一边向乔致庸问道。
乔致庸还没有答话,门一开,马公甫、马荀、高钰三个人手里拿着几根葱,悻悻的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抱怨道:“他妈的,我们本来想上街买点儿咱们能吃的东西,可是走遍了整条大街,连个卖豆沫油条的都没有,全都是面包,要不就是什么香肠之类的,吃一口能把人噎死!找了大半天的,才从一个中国人开的铺子里买来了这几根葱,那老板还说美国人不吃葱的,人家吃的那叫洋葱,和咱们吃的这种葱压根就不一样。我们觉得好奇,就买了两个洋葱一吃,什么玩意啊,能把人呛死!怪不得老外长得都黄头发,蓝眼珠的,吃的物什就不一样,吃这种东西他能长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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