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军官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也答复不上来,最后恼羞成怒狠狠的道:“巴嘎!你们无非就是一些刁钻的中国渔民,我没必要向你们做出解释,总之,现在,回去!”
疤子脸上前两步,瞪着眼睛道:“这是老子的地方,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奉劝你们一句,识相的话马上离开这里,要不然,回头台湾政府那边知道了派出军舰来,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日本军官嗖的一下从腰间掏出手枪指向了疤子脸的额头,大声叫道:“可恶,可恶!现在,马上,跪下!”
疤子脸曾经是在刀尖上面混日子的主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虽说平日里算不上是个爱国人士,但到现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日本人,一股豪气顿生,心中反而越发坦然,伸出手臂把对方的枪口格挡开来,在对方的腕子上轻轻一捏,那个日本军官吃通不过,手一松,手枪落在了甲板上。同时,已最快的速度,从腰间拔出他那只铁公鸡来,对准了对方的后脑。铁公鸡是非常原始的火药枪,放射的是铁蛋丸,但这种枪在近距离内威力却非常大,一枪下去,定能掀掉这个军官的半边脑袋。
其他的日本人见状,统统把枪口对准了疤子脸,口中惊慌万状的呼喝着。跪在甲板上的水手们都惊呆了,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疤子脸做过多年的水贼,对于挟持人质这一套可谓驾轻就熟,他一边胁迫着这个军官,一边用低低的声音警告他说:“叫你的人退回到军舰上去,不然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的小命!”
军官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赶忙用日语命令水兵们回撤。听到长官的命令,这些水兵纷纷向后退去,但枪口却始终指着疤子脸和甲板上的中国水手们。正在这时,忽见从日本军舰上大踏步走过来一个中年军官,看样子比这个被劫持的军官官阶要大,他气势汹汹喝止了水兵,用比较流利的中国话对疤子脸说道:“放下他,我放你们走。”
疤子脸冷笑了一声:“你是谁?”
中年军官道:“我是日本海军少校佐藤新一,这次事件纯属误会,如果你放了他,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日本军舰也会立即离开鸟港。”
“我凭什么相信你?”疤子脸可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中年军官背着手在甲板上走了两趟,厚重的马靴发出“蹬蹬”的声音,忽然一转身,用手指着跪在甲板上面的中国水手们:“就凭他们!你杀了手上的人,大日本帝国也只不过损失一名海军中尉而已,但是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中国人统统都要为他陪葬。而且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是不怕做出任何牺牲的,松平君,我问你,你愿意为帝国做出牺牲吗?”
被疤子脸挟持的那个日本军官一点头,道:“嗨。我愿意。”
这个局面令疤子脸势同骑虎一般,放了这个日本军官,或许自己这支船队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杀了他,自己倒还算不了什么,但随行的这些水手们就要枉死在日本人的手下了。想到这儿,他的手开始颤抖……
“好。你小子可要说话算话。”疤子脸一把把松平推向了甲板的另一边。
佐藤新一拍了拍松平的肩膀点了点头,露出嘉许的表情,然后一挥手,日本人的枪重新举了起来,又对准了疤子脸等人。
疤子脸见状立即明白自己上当了,当即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说话不算话,老子就是死了也饶不了你!”
“是吗?”佐藤新一阴沉着脸说道:“这只能怪你们中国太愚蠢了。”
松平小声问自己的长官:“佐藤君,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中国人,是杀了,还是放了?”
佐藤新一凝眉想了片刻道:“杀了会引起巨大的外交争端,放了倒是便宜了这些中国人了,他们回到台湾肯定会向中国政府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看……先把他们全部羁押起来,由海军部来做决定吧。”
水兵们一拥而上,就要擒拿疤子脸,疤子脸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胆量,他虽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士,但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说什么也不做日本人的俘虏。眼见着日本人扑了过来,他举枪冲着当先的一个水兵就是一枪,只听砰的一声大响,那个水兵胸口被铁蛋丸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连哼都没哼一声,翻身栽到。但疤子脸手中的铁公鸡是原始的火药枪,但出一发子弹后,还要重新填装火药和弹丸,然而此时已是间不容发,他随手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六寸来长的匕首刀,俯身一窜,就来到了一个水手面前,匕首刀猛地向上一抹,不偏不倚正抹在水手咽喉上,鲜血兹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还没等这个水手倒下,他一个纵身,匕首刀上下翻飞,又在两个水手身上捅出五六个透明窟窿来。
“砰!砰!”两声枪响,疤子脸只觉得后背一凉,低头看时,只见自己前胸和腹部各中了一枪。他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那两个中年军官正拿手枪对着自己,枪口里还在冒着白烟。就在这时,其他水兵的枪一同响起,数十发子弹同时贯穿了疤子脸的身体。他全身一震,慢慢萎顿在地,就在他阖上双眼的一瞬间,嘴里还吐出了三个字:狗日的!
北京,三年的时光并没有令这座古老的帝都产生多少变化,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这里的道路已经全部换成了洋灰路,街道更加宽阔了,城里的楼越来越高,风格越来越多样,来这里经商和旅游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南城基本上还保留着老北京独特的街市风格,喧闹和热烈似乎注定成为这里永恒的主题。但到了西城,则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西式建筑,繁华中又透着一股子宁静。路上已经很少见到马拉车,驴粪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轨电车和汽车。
乾清宫里,关绪清正听着各院部大臣的国情咨文。这一年过得相对平稳,虽然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但由于战时帝国军火买卖呈现了井喷式增长的态势,在战后几年继续拉动了民间工业的发展,使得中国新兴的民族工业并没有因为战争而有所萎缩,反而扩大了规模,全国各地新办的厂矿多达五千多家。
其实发展中国的工商业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中国现在有四亿多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还有多,这样广阔的市场即使不出口也能养活大批的工厂,需要做的只是创造一个宽松、公平的环境,市场规则自然会淘汰那些重复建设、管理不善、技术落后的企业。反正现在关绪清手里握着的只有九大兵工厂、开平矿务局、奉天铁路局、上海铁路局、轮船招商局、马鞍山铁厂、辽阳铁厂等十几家“国有企业”,而且大多数是军工方面的,对市场的干扰可以说微乎其微,不像后世那样国营企业遍天下,这里要照顾,那里也要找门路,经济规则完全被人为干预所取代,若不是改革开放和后来国家有计划的退出一些行业的国有企业份额,真不知经济体制会僵化到一个什么地步。
虽然工业发展上一片大好,但关绪清知道这并不是市场经济规则所带动的,多半还是受军需定购的刺激,在现在工业总量还不大的时候,这样的宏观手段的确能起到一个促进作用,但这样的手段不可能持久,否则就是拔苗助长,中国的民族工业最终还是要面对世界的竞争。
这些日子,江南制造总局从美国进口了大量的设备,这些设备多是高精度的机床,并且作为技术交流,江南制造总局还聘请了一批洋技师,用以指导生产,美国人则为此获得了一批轮船制造业的中国专家。自己手里的厂子少,就可以集中有限的资金办大事,把一个厂子办精、办大、办好,不用一大摊子铺开,每人一个窝窝头,结果谁也吃不饱,现在江南制造局已经可以生产一些简单的车床、磨床、铣床等机床,终于开始向其“制器之器”的目标迈进。
国家工业方兴未艾,但由于工业底子较为薄弱,许多东西还需要摸索,科学研究和技术工艺都是有各自风格的,像英国讲究简便、德国讲究精巧、美国讲究通用,各有长处,关绪清觉得不妨暂且并容其式,择其优良者学之,将来也能发展出中国自己的工业技术风格。
然而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帝国蓬勃发展的新气象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突然之间传了进来!
PS:虽然这次充不进鲜花15,不过看见大家对我这么厚爱,真的很感激。啥也不说,明天小爆发。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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