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人争执不下,携玉说道:“我觉得玉河的提议很好,不如我们就这样玩吧,要不还不等我们定下来玩什么游戏,天就黑了!”
说着话,自己起身,到花园里摘下一朵花来,却是一朵玫瑰。回到酒桌之上,却发现,在一条长桌之上,实在不方便行令,携玉便叫随身太监把酒肴酒具搬到对面碎玉湖边的亭子里的圆桌上。一阵忙乱终于拜访妥当。
携玉居上座,其他诸女仍按刚才的次序坐好,左边是断星、邀月、拂柳、春湖,右边是寒山、玉河、小路、残歌。但见艳阳高照,清风徐来,微波荡漾,杨柳依依,花香遍地,倒甚是惬意。见大家坐好,携玉说道:“大家都把自己跟前的杯子斟满,现在我开始行令了!”说着话,携玉站立起来,说道:“我有一枝花!”伸手指自身复指花。又说道:“斟我紫儿酒!”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再说:“唯愿花似我心!”以手指花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头,下面说:“几岁长相守!”放下花枝叉手,紧接着又说:“满满泛金杯!”以手指酒樽,“我把花来嗅!”把花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一下,“不愿花枝在我旁!”把花朝断星和寒山左右摇摆一下,最后一句:“付与他人手!”花落之地,却是寒山的面前。
玉河却笑了起来,以一双丹凤眼望着寒山,解气地说道:“叫你说我!快喝酒吧!”寒山也不理她,端起酒杯来一口喝了。接着便依照携玉所说的酒令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词,在她的嘴里说出来便如歌唱一般悦耳好听。同样的手势,在她那里挥洒出来却又有舞蹈一般好看。众人见她歌喉婉转,舞姿美妙,美不胜收,竟然有些醉了。
没承想,当她唱到最后一句:“付与他人手!”之时,却把那花放在春湖那里。众人正在哄笑之时,却见一人走了过来,此人生的身材殷长,方脸隆鼻,大眼睛双眼皮,十分精神,眉目之间和携玉倒有几分相似,但神情却是庄重沉稳,和携玉又大不相同,众人正在纳闷,携玉却是站了起来,笑道:“二弟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喝酒玩儿呢,你也来参见吧!”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人正是携玉的二弟赢德。这赢德和携玉同父同母性格却是大不一样,此人好学上进,稳重踏实,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到端得是一个英明君主的胚子,但谁又想到,命运不济,生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三父专权,谁英明谁倒是最不可能做君主的!
赢德见哥哥邀请只好坐下,坐不大时,却和众女子无话,众女子见他来了,也拘谨起来,言语行动中不知不觉的多了几分淑女风范,少了些许随心所欲的情趣。赢德也深深佩服哥哥的这个本事,无论何多么严肃多么正统的女子,只要和他坐在一起,不消一会儿,便会放松起来,言语戏腻,无不如意,甚至做些出格的举动,比如勾肩搭背,甚至抚弄人家的*,人家都不在意。这样的本事他却没有,和女子坐在一起,女人还没紧张他倒先紧张起来,他紧张人家就更紧张,人家紧张又反过来加深了他的紧张,想说的话翻来覆去的思索,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不想说的话,有时候又会冲口说了出来。总之是尴尬不已。他在逗女人开心上不行,在政治上却是十分在行,什么政治经济军事无所不通,谈起来一套一套的,做起来也不差,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了。他见自己来之前众女子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自己来了,众女子倒拘束起来,自知不适合这种场合,也不煞风景,端起来两杯酒,两口喝干,道一声:“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便出去了。
众女子见他走了,又重新活跃起来。
纷纷*着春湖喝酒,不要趁机偷懒。春湖也不耍赖,拿起酒杯吃了,当说到“唯愿花似我心”时直指了指花,忘了指自己,春湖又端起来一饮而尽。连饮了四五杯才好歹把那花让出,本想把花给那邀月,慌乱之间,却是给了小路。小路肤色微黑,眉眼之间却是很精致,属于那种乍一看起来不甚起眼,越看越耐看之人。
小路酒量不好,端起杯来,迟疑半晌,邀月和春湖却早就不耐烦了,一起说道:“还不赶快喝下,相面么?”见众人催促,小路连忙仰起脖子饮了一口,却又噗地喷了出来!只见她连连咳嗽,脸憋得通红,眼泪都流了下来,连连摇手,苦着脸说道:“我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能喝酒,饶了我吧!”
知她的确不能喝酒,坐在她身旁的残歌便把她的酒端起来,笑着说道:“她既不能喝你们干嘛要*她?我替她喝了吧!”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残歌长得小巧精致,眉眼之间透着一种灵气,一双媚眼,狐狸一般勾人魂魄,她本来自幼生在越国,长大以后才随父来到秦国,乡音难改,一口吴侬软音又软又糯,听的人骨头都软了。她素来为人随和温婉,对人和气,长得又甜,人还挺大方,人人都愿和她玩儿,见她替小路喝了,大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小路见她替自己解围,欢喜地亲了她一口,低声说道:“谢谢姐姐!”残歌被她亲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腾地就红了。大家正在疯玩儿,却没有人注意到。
如此一来一转眼,大家一人十几杯酒酒喝下去了。其中,邀月和春湖二人最能闹,众人也多向她两个使劲,眼见得两个人桃腮绯红,早已是醉眼迷离。二人之间本来隔着拂柳,不知何时,二人竟然凑到了一起。二人插科打诨,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好生热闹。众人侧耳细听,只见春湖说道:“好了,我们就说定了,谁赢了就去亲公子一口,谁输了谁就喝一杯酒!”邀月道:“谁怕谁啊,我说他喜欢我就是喜欢我,你也不看看他老是冲着我看呢!”春湖嘻嘻而笑道:“他看谁不是这样子?光看你么?”原来二人正在为携玉到底喜欢谁多一些争执!携玉本来邪僻,从不以男女之事为意,见她二人如此争执,也不劝阻,反而推波助澜道:“你们两个谁赢了我就喜欢谁!还有不管谁输我都陪她两杯酒!”说着笑着,倒是举起酒杯走了过来,款款坐在二人身边,斜着眼睛望着二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