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许处长无可奈何的声音从手机中响了起来:“下次我就叫你爷爷!我觉得最近有点神经衰弱,每到半夜我就不自觉的去看手机。手机不响我都不敢上床了!”
其实我认为许处长什么都好,就是在医学知识方面比较贫瘠,比如半夜没事就去看手机这种行为,绝对不属于神经衰弱,而是一种精神疾病,反正往“强迫症”上靠,绝对比神经衰弱要更靠谱一些。
“少废话!”许处长大吼一声:“我知道你有重要消息,不然也不会使用保密卡了!说,怎么回事?”
我一边四下里张望,一边把白天发生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果然不出我所料,按照弗洛依德的理论,当患有强迫症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方面时,症状就会缓解,不会发生歇斯底里的状况。就好比许处长津津有味的听完我说的故事后,陷入了好一阵沉默。
“此事很棘手!”许处长低沉的语调能让我感觉到他心情的复杂:“从你说的情况上看,我认为这个漏洞应该是存在的!而Z海关至今没有察觉。当然,我和你一样认为,这个漏洞尽管会被人利用,却不大可能形成大规模走私!据我所知Z海关的那套电脑系统,并不只是没半年或一年才会自动生成问题记录,如果某辆车往来粤港两地过于频繁,实际上电脑系统会自动生成一个提醒信息,让海关注意到这种异常情况。也就是说刘适福他们这样干二三十次没问题,干得太多就会引人注意!虽然海关没有办法通过电脑记录来指证他们,但其他侦察手段我们并不缺乏,比如在怀疑他们之后,可以派人全程跟踪整个走私过程,查到他们调换车牌和销脏的窝点,甚至可以拍摄整个过程又或者把人抓起来审讯……”
好了好了!我知道您的手段层出不穷,可我并不是想跟您谈这个问题,我想说的是这件事之所以棘手不在于难以指证和侦察,而是在于刘适福拉我这样干的目的是什么?真的为了走私?我不信!您英明伟大的许处长都已经说了,刘适福这个办法不能长久也不能大规模的干,而刘适福跟陈照峰绝对是一伙的,那么首批两千辆车就绝不会采用这样的走私方式,更别说最终的总数会高达两万辆车了!所以换句话说,刘适福极有可能是在陈照峰的授意下,拉上我干几票,试探我的忠诚啊!
“以上纯属废话!”许处长对我打断他的发言非常不满,他说我刚才讲的那些他非常清楚,陈照峰在试探我的反应这绝对是事实根本不用再猜测:“陈照峰除了要试探你,还顺便要用这个粤港两地车的小规模走私来试探一下海关的反应,以确定他是不是因为最近的一系列动作被海关盯上了!如果海关没反应,那么他的胆子就会变大!假如海关有了反应,一方面他可能会调整策略,另一方面要是真出了事,他可以用刘适福和你当替罪羊啊!我说蛔虫,你看问题的角度太局限了,不够高啊!”
当然您要比我高明,我要够高就该轮到我得强迫症了!
“而我上面那些话,却都不是让我觉得棘手的原因!”许处长讲话总是峰回路转语出惊人:“我的同志,大局为重啊!什么是大局?大局就是现在沿海各个海关都在盯着陈照峰!前期的情报经营已经让各个海关都兴奋到极点,就等着这条大鱼浮出水面。别以为你今天去了一趟深圳湾没人知道,我敢肯定整个过程都被Z海关、G海关、H海关等等给注意到了!然而这些海关也许没有派出像你这样的人进入全东国际,他们掌握的资料和情报并不完全。我担心的是,一旦你和刘适福开始这次试探行动,各海关在观察一段时间后可能会误以为陈照峰的大规模行动已经开始,要是他们现在就收网的话,我怕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啊!这也意味着咱们S海关的失败!”
我说人许处想问题确实比我站得高看得远,人家那是全国一盘棋啊!不过这是问题么?你怕打草惊蛇你就向其他海关通报一下不就行了吗?
“不行!你个笨蛋!”许处长大骂:“我能跟其他海关通报么?我有确凿证据说刘适福使用粤港两地车走私只是试探行动么?我没有确凿证据,又或者我们估计错误,这不等于让其他海关眼睁睁的放走这条大鱼么?这是有政治风险滴,你觉得我能干这事么?另外,我可以把有条蛔虫在陈照峰身边这事满世界通报么?虽说我应该相信海关的弟兄们,但陈照峰能够这么长时间屹立不倒,你敢确定他在海关内部没有眼线?为你的安全着想啊,我的同志!这就是棘手的地方,我们即不能暴露你,也不能拿出证据,还要压住其他海关动手的欲望。而压住其他海关动手,要是将来出了问题还得我们负责。唉!你说你这不是难为你领导我么?压力大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可我并不认为许处长的压力跟我有什么关系,这种跟其他海关之间的关系问题,这种决策责任的负担问题,本来就该他领导去操心,关我啥事啊?我在热闹宣嚣的摆花街吃烧烤,你许处在家里睡觉,这是一回事么?
所以我支吾了一阵,便挂了电话。我的心情还不错,因为我的工作至少到现在还是很顺利的。只不过令我想不到的是,许处长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他自己身上的压力,转移到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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