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备状态分为四级战备、三级战备、二级战备和一级战备状态。四级战备,就是乙类兵种的状态,人员活动范围比较大,相对而言也比较轻松。我们在城市见到经常有大量本地驻军的士兵在城市里面玩乐的,基本上属于此类。而三级战备要求就比较严格,人员不得随意外出,武器装备可以说是就在手边上,随时可以取用,几乎是每周都要保养,保证随时可以出发进行战斗,一般来说,甲种部队平时都是三级战备。
二级战备要求人员完全不许外出,甚至不能离开自己营地一步,武器就在身边,背包也打好了放在身边。这是遇到大型的节假日或者是紧急状态的时候才会采取的战争状态。
而一级战备,这在中国现代史上并不多见,因为这种战备是完全的战争状态,也就是随时开赴战区的战备状态。不光武器发放在个人手中,而且子弹等也已经压进枪膛,除了武器保险是闭锁状态之外,人员全部呆在交通工具上。此类战备状态曾经出现在1979年至1986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以及唐山大地震等大型战争和自然灾害条件下。
张健所处的部队是甲种部队,平时就是三级战备,训练频繁,纪律严格。所以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儿,训练依然不能耽搁。虽然出现了新兵因训练而致残的事故,过了两周不到,训练场上又再次响起了热闹的喧嚣。
“一二三!起!”随着张健的一声暴喝,沉重的炮架在四个人合力下离开了地面,向两边分开。
张健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开架的基本要领,只是还无法做到将炮架像班长他们那样抛起来再开架。毕竟他们还是新兵,对这个还不是很熟练,但是最少现在开架的动作是有模有样了。而且通过一次次的训练,几个人之间的相互默契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刚开始的时候开架还有点摇晃,现在他们已经能让两根大架稳稳当当的匀速分开了。
这不是没有代价的,无论是担任三炮手的王德利还是担任四炮手的张健,两个人的右肩上都有一个厚厚的茧子,用针扎都没什么感觉。作训服的肩章,总是左边的比右边的要新一点,右边的肩章被支撑架磨损的厉害。
刚开始的时候,张健和王德利经常训练下来之后简直是要瘫倒。甚至王德利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过:“这么练下去,咱们两个的个头都要压缩一下,从一米八压缩到一米七,这哪是训练啊?简直就是看我们个头太高,故意把我们的个头压下去的折磨!”
这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当兵的年龄在那里放着,16周岁到22周岁都是服役期。而大部分的新兵是16到18岁的,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每天都要被几百斤压着,无疑对于长高这种事情来说是一种压制。
南方人普遍的身材偏低,这是南北气候地域造成的,所以王德利很希望自己能够长到一米八以上,所以他才会有所抱怨。其实真的说让他训练,他并不会偷懒。毕竟一连那血的教训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训练的时候马虎不得。不单单是这件事,而且老兵们也告诉新兵们,一连的事儿还好啦,那小子混了个残疾证回家算幸运了。
如果是当时三个新兵死命扛着炮架没落下来,那个新兵是没什么事儿,但是其他的三个新兵这辈子都要捞下个腰肌劳损或者是腰椎上的毛病,那属于暗伤,一辈子的事儿,治都治不好。现在年轻,躺床上半个月一个月就能继续活蹦乱跳的,等到四十岁一过,说躺床上不能动弹,很平常。
从老兵的嘴里,新兵们知道了如果不认真想偷懒,先不说自己会不会落得残疾的下场,身边这群战友要是因为自己偷懒而导致一辈子的暗伤,怕是自己要内疚一辈子了。当兵三年,混的再差也有几个关系密切的战友,而这战友大部分是同班的。等到多少年后一见战友,却看到战友正当壮年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说这心里什么滋味儿?要说无心的还有情可原,但要是因为自己当年偷懒造成的,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张健他们训练才拼命,因为他们不想自己受伤,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战友受伤。不想受伤那就只有玩儿命的训练,把一切都练熟悉了,想受伤都不容易了。而姚正刚呢,则是每天苦着脸呆在班排里由班副陈文训练,整天面对数字组,现在姚正刚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面除了阿拉伯数字之外什么都没了。
可以说三个新兵现在各有各的难受,两个整天训练一下来就互相按摩肩膀,一个整天抱着脑袋嚷头疼。不过班长班副老兵们到不会冷眼旁观,纷纷把自己的绝招拿出来教给新兵,甚至还专门“走后门”,仗着连队卫生员是自己班出来的,给经常嚷嚷头疼的姚正刚要来了鱼肝油丸和谷维素------这两种是专门治疗神经衰弱的。
对于张健和王德利,班长班副们可以说是呵护备至,甚至本来打开水这件事应该是新兵做的,班长班副老兵们都提前做了。训练一下来,老兵都把热毛巾准备了,用来让这两个小家伙敷肩膀,散散瘀。
虽然老兵们开玩笑的说现在时代不同了,都反过来了,以前是新兵伺候老兵,现在是老兵伺候新兵。不过老兵们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张健他们听在耳朵里,心里也是暖洋洋的。老兵们有些年龄还没自己大,但是从生活上来说,他们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对自己照顾的很好。
最少,独生子女没有哥哥,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这一切在军队得到了,张健怎么会不珍惜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