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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茗倒地的那一刻,苏皓然冲进了房间中,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双眼像是喷了火一般。他旋风似的跑到玉茗的身边,一把将玉茗抱了起来,看到了玉茗凌乱的头发,红肿的双颊,还有伤痕累累的手,以及被茶水打湿的衣裳。
他抬头,怒气冲冲的看着宋月婵,冷声问道:“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月婵站起身来,微笑着,依旧是无比端庄的走到了苏皓然的面前,然后微微的一俯身,做了一个万福礼,十分有礼有节的喊了一声:“见过夫君!”
“见过姑爷!”丽娘板着一张寡妇脸,可是依旧上前,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
行完礼之后,宋月婵像是没有看到被苏皓然抱在怀中的玉茗,走上前来,伸出一双葱白如玉的手,轻轻的抚上了苏皓然的衣裳,然后柔声说道:“夫君这是去了哪里,看着一身衣衫不整的样子,头发也没有理好!夫君成亲后是大人了,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个人行为才是,以后这种去花楼喝酒找姑娘的事情最好少做!”
宋月婵说着,像是无视了苏皓然脸上的怒气,直接伸出手去,用手帕擦了擦他的脸,将他的乱发别到了耳朵后面。
苏皓然的确是从青楼里跑出来的,昨夜他被玉茗的话气的无处发泄,可是却也不想去那个家中为他娶回来的贤淑端庄的新娘子,所以一赌气就去了妓院,烂醉如泥。
而就在刚才青梅急急的跑来告诉他,玉茗有危险了,他这才急着从青楼冲回到了家中,所以他的身上还有浓浓的酒味,也还带着青楼女子那种浓烈的脂粉味道,他一进屋子,宋月婵就闻出来了。
“你管我?”苏皓然皱眉,对于宋月婵的态度很是厌恶,她的表情,端庄秀丽的像个陶瓷娃娃,可是她的行为,却又恶毒的像是老巫婆。
“不敢!妾身怎么敢管夫君的事情呢?只是提醒夫君,这种事情做多了,有伤身体,你现在有个妻子,有个通房的丫头不是吗?”宋月婵继续端正的站在苏皓然的面前,笑靥如花,说话依旧温婉无比,可是她,每说一句都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了苏皓然的心底,激起了苏皓然更为反感的情绪。
“如果你是想我和你圆房,那么就不要对玉茗再做这种事情!”看着怀中的玉茗微皱起眉头,苏皓然就想起了自己冲回来的主要目的,看到玉茗的惨样,他有些后悔昨晚的事情。
“我只是调教一个不听话的试图勾引少爷的丫鬟而已,她若不听话,那么我也就只好继续调教她!夫君应该感谢我不是吗?我这是在正苏家的风气,若是风气不正,那些个丫头个个都想爬上少爷的床怎么办?!我得不到,她们怎么可以得到呢?我会不高兴的!”宋月婵说着,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伸出手去,想要抚摸上玉茗的脸,苏皓然一见,赶紧退了一步。
宋月婵见苏皓然的样子,看了看玉茗,不经意间眼底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转身走到了门口:“若是夫君不满意妾身的调教,大可以休掉我!如果你敢你可以的话!”
“妾身告退!”宋月婵说完,再也不看苏皓然一张气得发黑的脸,然后领着丽娘万分端庄的走出了房间的门。
一出门就看见青梅站在门口,怯怯的看着她,宋月婵一看,笑了,然后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巧笑倩兮,惊得青梅连连后退了几步,不知道宋月婵要做什么。
但是看到她对玉茗做的事情,她心中也顿时一阵惧怕。
“青梅是吗?”宋月婵出声,柔和的问道。
青梅怯怯的点点头。
“你做的很好!不过下次记得,要把二少爷早点找回来,还有,记得不要让二少爷进错了房间!知道吗?”宋月婵走到青梅的身边,青梅已经退到了墙壁上,无处可躲,看着宋月婵轻轻摸上她的手,听着宋月婵越来越柔和的声音,她的心,突突的直跳,忍不住点了点头。
“很好!”宋月婵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离开了青梅的身边,带着丽娘大摇大摆的离去。
青梅这才松了一口,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她终于是明白了玉茗的恐惧,新来的二少奶奶,实在是太可怕了。
屋中的苏皓然看到宋月婵的离开,心中的怒气也越来越盛。
他素来不是一个善怒的人,也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可是如今,他连连被激怒,一个是因为玉茗连续两个月的疏远以及昨晚决裂的话,而另一个则是因为宋月婵的嚣张。
三个月前,他本来还在外地求学,可是家里突然来信说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叫他回来娶亲。
父亲的命令他不敢不从,所以他回家了,而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逃难的玉茗。
当时玉茗晕倒在了他的面前,他看到她一张惨白的脸,以为没有了气,还好当时救治及时,被救了回来。
被救之后的玉茗,说了自己的身世,并说自己无处可去,便一直跟在了苏皓然的身边,直到有一天苏皓然不小心喝醉了酒,与玉茗发生了关系。
那时候的玉茗表示并不在意,也乐意跟着他回家做侍妾,可是一切都在那一天她晕倒之后改变。
虽然他是救了玉茗,也答应玉茗跟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无意中夺了玉茗清白的事情却一直让他愧疚,所以自那夜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玉茗,甚至是对她有些疏远。
可玉茗却并没有因为此而远离他反而对他更好,直到有一天玉茗突然晕倒在地,后来发现他有了身孕。
苏皓然在得知自己成为父亲,又看到玉茗有些憔悴的面容之后,心里这才有些后悔,于是便开始对玉茗好起来。
可是这时候的玉茗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陌生的眼神,陌生的动作,陌生的话语,一点没有欣喜之情,反而是恐慌,不顾一切的恐慌。
而就是那个恐慌的眼神,让他当时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心里一动,像是被触动了身体最为柔软的地方,心中一阵紧缩,居然觉得有点心痛,有一种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再恐慌,不在害怕的感觉。
他开始对她好起来,可是她却在疏远他。
所以苏皓然只好自己又迎了上去,有愧疚,有触动,还有一种越接近,玉茗越逃离,他却越是着迷的感觉。
而就在他成亲的当夜,她依旧没有半点的触动,这让他心里彻底的伤了一次,所以才去了青楼借酒浇愁。
哪里知道回来的时候却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昨晚还好好的,只有有点刮伤的玉茗,今天就好像换了一个人,红肿的脸,凌乱的头发,到处都是伤痕累累,就算是晕倒了在梦中,都微皱着眉头。
吩咐青梅打来冷水,苏皓然坐在玉茗的旁边,一点点的小心的帮她擦拭着脸,又慢慢的抬起她的手想要帮她擦拭,这一抬手,才发现玉茗的手比起脸来更是惨不忍睹。
一丝心痛划过苏皓然的心里,他拿起玉茗的手,将雪肌膏一点点的小心的擦拭到她的手上,生怕弄痛了玉茗。
玉茗的手之前被茶杯烫伤,现在手心里有的地方起了水泡,还有的地方有些脱皮,看上去就让人皱眉头。
苏皓然不明白为何宋月婵看着如此的端庄有教养,心却是如此的狠毒。
她是邻水县知县之女,所有一直如此的飞扬跋扈吗?
帮玉茗擦完药膏,苏皓然又小心的帮玉茗将手包扎好,这才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伸出手去将玉茗那紧皱的眉头抚平,他不希望她连睡着的时候都皱着眉,自从醒来后的玉茗,他就觉得她满腹的心事,哀愁浓浓的积聚在眼底,怎么也挥不去,可是她却又将自己团团的围起来,不愿意让任何人碰触,就好像是要把自己关在自己高筑起来的围墙里,保护自己。
苏皓然的手落在了玉茗肚子上,那里已经微微的隆起来,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心底不禁变得柔软起来。
总有一天他能打开她的心房,进入到她的心里。
许是因为太累了,玉茗这一晕到,便一觉睡到了下半夜,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
这期间,苏皓然怕玉茗醒来饿了,所以一直叫青梅帮玉茗准备了吃的,又怕玉茗醒来饭食冷了,又叫青梅温热了好几次,最后索性一直放在热水里温着,这样玉茗醒来的时候便能及时的吃到了。
当玉茗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握着她手腕趴在床沿上的睡过去的苏皓然,她这才看到的自己的手,已经被包扎的好好的了。
苏皓然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又在自己这里?要是被二太太和宋月婵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
今天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多灾多难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她很容易便可以猜到,她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的惨烈。
想着,她心中一阵后怕,然后赶紧挣扎着坐了起来,将自己的手从苏皓然的手中移了出来。
只是她这一动,却惊醒了苏皓然,苏皓然赶紧又将她的手腕紧紧的握住,睁开一双黑如墨漆的眼睛,用一种有些慌乱的声音问道:“你又要去哪里?”
玉茗一愣,居然觉得苏皓然这句话里有着指责的意味,还带着一点委屈,心里一动,却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手,一种钻心的痛传来,立即让她清醒过来。
“二少爷,请你自重!”玉茗的这一句话顿时让苏皓然浑身一僵,看着玉茗,不可思议一般。
“对不起……”苏皓然放开了玉茗的手,语气有点哀伤。
也是,当初如果不是他酒醉强要了她,如今她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想来,她怨他也是正常的。
可是那时的苏皓然并没有喜欢上玉茗,现在的苏皓然喜欢上玉茗,最能伤人的话,便是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玉茗觉察到了苏皓然的表情,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毕竟自己的前身还是他的侍妾一类的角色,可是如果不断干净,那么以后的惨况会是现在的千倍万倍。
“二少爷应该回二少奶奶那里去,二少奶奶等了你一夜!”玉茗看着苏皓然说道。
苏皓然一听这话,顿时心中的怒气开始翻涌,他不顾玉茗的疼痛,一把握住了玉茗的手,欺近了身子问道:“你希望我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