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9日下午1点多,几百个敌人的步兵、骑兵、炮兵,向2连阵地发起猛烈攻击。打了一个下午,敌人终于被顶了回去。第二天上午,敌人派了6架飞机,不停地轮番在我2连阵地上空轰炸;敌人的炮火,也紧跟着冲着我军阵地倾泻。村里的大树,有不少被敌炮炸断了;场上的麦秸垛、高粱秸垛全被炸得燃起大火;瓦砾、泥土、沙石、木头漫天飞射,伤了不少人。被硝烟熏黑了脸的士兵们,穿着已被炸得露出棉花的灰军装,有的手臂包扎着绷带,有的头上缠着纱布,仍然全神贯注地端着枪,透过浓烟烈火,警惕地注视着敌人的动静。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日军的骑兵涌上来了。连长王景洲大喊一声:
“目标,正前方敌人骑兵,瞄准马头,打!”
话音刚落,步枪、机枪吐着长长的火舌咬住了敌人的马队,打得人仰马翻。一个尚未落马的骑兵,向排长李宗岱冲来,李宗岱一点不慌张,瞄准目标,一扣扳机,那匹大洋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把那个鬼子摔在了地下。他还没来得及翻身,李宗岱冲上去,又给了他两枪,结果了他的狗命。
骑兵被打退了,不到15分钟,敌人的炮兵又开始向我2连阵地轰击,飞机也跟着狂轰滥炸,随后,又是步兵接连不断地猛烈进攻。这种拉锯式的战斗重复了5次,都以敌军的败退告终。第6次,敌人改变了花样:步兵进攻前,先向我方阵地炮轰一个多小时,然后,以三辆装甲车为前导,后面跟随着冲锋的步兵。我军官兵置敌炮火于不顾,仍然用着“手掷式战防炮”--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把装甲车消灭了。敌人的第6次进攻,又灰溜溜地失败了。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排长李宗岱实在不耐烦了,“连长,我们能不能换一个打法,主动出击,砸断敌人的脊梁骨?”
还没等连长回话,站在身后的营长,扫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高招?讲!”
“营长!”李宗岱指了指西边地平线上啃土的太阳,“你瞧,快要夜色朦胧了……”
“你是说,来个夜战?”
“对!由我带领一支敢死队,迂回到敌军中间,出其不意地拦腰来个奇袭。”
“好!”营长乐得直拍大腿,“去掏敌人的心,我同意!”
李宗岱看到营长很赞赏他的“标新立异”,高兴得蹦得老高,冲着士兵们大喝一声:
“弟兄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不怕死的跟我来!”
一个河北籍的、外号叫“二虎”的士兵,长得膀大腰圆,头一个站出来响应:
“我算一个!”
二虎的话音还未落地,一下子又站起来50多人。李宗岱从中挑选了20个精悍强壮的小伙子,每人腰下装了5枚手榴弹,放下步枪,提起了一把雪亮的大刀。
规定了联络暗号之后,趁我军阵地火力吸引着日军之际,李宗岱带着敢死队员乘着朦胧的夜色,利用地形地物的隐蔽,走出了村子的西北角。他们迅速前进到离我方阵地一千多米的小山坡下,又沿着凹地向敌方跃进。慢慢地,李宗岱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连续不断的声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