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战仍在进行,而且更加惨烈。
尽管日军操纵的飞机、大炮、坦克――这些钢铁巨兽的长长的炮管里似乎总有着吐不完的火焰,尽管我军伤亡惨重,但是,日军也横尸遍地。血战5个小时至中午,日军仍在我军东关的前沿阵地前寸步难进。
我东关阵地,仍然屹立无恙!
这时,王铭章师长掏出怀表扫了一眼,现在正是3月17日11点45分,他忙伏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地图,直起身子说:“立即给我发报。”
“是!”作战参谋回答着,忙拿出笔。
”内容如下,“王铭章一字一顿:
立到,临城,军长孙,0密。
17日黎明,敌以大炮向我猛攻,东南角城墙被冲破数处,王团长麟负伤。现正督各部死力堵塞中,毙敌甚多。谨呈。王铭章。叩。
拟完电报,王铭章沉思片刻,对赶来的又一个作战参谋说:“立即通知东南城角,敌人似乎要有新举动。”
果然,当矶谷廉介在东关久攻不下时,赤柴八重藏大佐率领的日军第10联队又向我东南墙角发起了攻击。
输红了眼的赌徒,向来是疯狂的。赤柴率军进攻使用的仍是日军的老方法:先是用密集炮火狂轰城墙,半小时后,即轰倒一个大缺口;接着,敌坦克引导着步兵向城里猛冲。他们的第1梯队失败了,第2梯队又会很快地开上来,“攻击、攻击、不停地攻击”。
“疯狗!他们简直是一群歇斯底里的疯狗!”王铭章师长的牙齿咬得格格响。
浓烟弥漫,火光冲天,数千官兵已经伤亡过半了,但仍在死拼。王铭章、赵渭滨,还有周同县长,沿着城墙来来往往地督战着。
半小时后,日军除了在我军的阵地前沿,扔下一堆堆尸体和燃烧的坦克外,仍是一无所获!
眼睁睁看着自己指挥的战斗处处碰壁,矶谷廉介气得七窍生烟,愤然下令:“炸!命令所有飞机给我炸开一条血路,让我的坦克、步兵冲进去!”
一群群的日军飞机,在高空集结起来,按编队向我阵地一个波次一个波次地俯冲过来。
“炸东南角!炸东南角!”矶谷在地面上嚎叫着。于是,令人生厌的轰炸机,像一群黑压压的恶鹰,从东面的硝烟中冒出来,一架接一架、一队接一队地轮番轰炸起我军占据的东南墙角。
空气不停地被撕裂得发出刺耳的尖啸,一排排的炸弹从天而降。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城墙周围早已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弹坑,但我军士兵蹲在防空洞里却像有神灵保佑一样,顽强地活了下来!
日军的坦克、步兵又冲上来了,东南城角的机枪、步枪还在吼叫!
“再炸,再炸,再给我狠狠地炸!”站在阵地前沿不时用高倍望远镜望的矶谷廉介,由于失望而脸色气得灰白,不时用嘶哑的嗓音大声叫喊。
于是,发了疯的日军轰炸机,又一次像蝗虫似地不停俯冲,绝望地轰炸着。似乎它们要炸的并不是那些藏在防空洞里使日军遭到沉重打击的川军将士,而是那些本来早已成了焦土的碎砖、断瓦、黄土!
“冲击!坦克、步兵,向东南墙角冲击!”矶谷廉介声嘶力竭地大叫。
在坦克引擎的嚎叫声中,日军步兵又一次涌上了东南墙角。当他们离城墙还有30多米时,我军的机枪、步枪竟然又开火了!雨点般的集束手榴弹扔得非常狂猛,炸毁了领先的两辆坦克和五六十名步兵。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迫击炮弹,也呼啸着向他们飞过来,日军又一次受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