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沫特莱喊:“哦,我简直爱上你们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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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沫特莱喊:“哦,我简直爱上你们了!”

    云岭的陈家大祠堂已经被人们习惯地称为新四军军部大礼堂,常常举行欢迎国际友人、记者、作家和从大城市来的慰问团等盛大*。

    1939年3月12日,这里为欢送周恩来举行文艺演出。

    礼堂气氛热烈,装饰一新。两边墙壁上陈列着一幅幅大型彩色布画,鲜活的战斗画面,犀利的表现手法,使新四军浴血抗敌的悲壮跃然布上。演出之前周恩来入神地看着,在每一幅画前都忘情驻步。布画是新四军战地服务团绘画组的发明,这种便于携带,便于展出的大幅布画流动在战场、乡村、城镇,随时随地都可以鼓舞士气,宣传群众,使文化成为战争的助动力。周恩来在一组线条洗练,构思新颖的漫画前极有兴趣地说:“深入浅出,明了易懂,而且又很吸引人。谁画的?”

    一个二十多岁,头发金红,鼻子高翘,眼睛黑里发蓝的女兵站在周恩来面前:“我,孙从尔。”这个绰号“洋鬼子”的孙从尔毕业于东京艺术大学,回国后到皖南写生,途经云岭见到新四军被吸引了,就地穿上军装成了女兵。服务团团长朱克靖介绍了孙从尔,接着说:“我们这里名人很多,翁毅、卢芒、尖峰,有的是着名画家,有的是教师、教授……”朱克靖还没说完,演出开始了。

    原来准备上演反映西安事变的多幕剧《圣诞节之夜》,但是临近演出,顾忌到这一出“捉放曹”与统一战线有悖,便改为一些短小精悍的节目。

    周恩来16岁在南开中学读书时就活跃于南开剧社,他出演的话剧《一元钱》曾倾倒天津观众。这位具有全方位才华的*高层领导现在被新四军服务团的演出倾倒。独幕剧《一家人》、《红鼻子参军》,诙谐热烈,周恩来笑得前仰后合。《最后一计》表现的是身陷囹圄的父子,在日寇的淫威下儿子发生动摇,父亲亲手毒死自己儿子的故事。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演员李增援是戏剧专科毕业,当剧情发展到高潮,父亲毒杀儿子的时候,他那悲痛与仇恨交织的复杂情感从双目射出,震撼全场,周恩来流下泪水。

    1939年是新四军战地服务团的鼎盛时期,人员从1938年的200人发展到400多人。延安的演剧队、新四军的战地服务团成了进步青年和文艺界有识之士的向往。来自国内外的留学生、大学生、专科生、华侨一批又一批,汇集了海内外人才。他们既能演陈白尘的多幕剧《魔窟》、曹禺的《日出》,也可以自编自导。自编自导的节目、剧目既可在正规的舞台演出,也可在街头、村口演出。同时,他们每个人又都是“*”队员。上台演出,下台坐在群众的床头说抗日,谈救国。新四军服务团影响很大,部队穿便衣活动晚上求宿,老乡吃不准他们的身份,就请唱支歌,老乡们认为会唱歌的就是新四军。

    一年多来,新四军的成分迅速地发生变化。从山上下来的游击队员在频繁的战斗中牺牲了十之七八,代之而来的江南、皖南、皖中的青年,很多都有些文化。尤其是来自上海、苏州、无锡、镇江、南京的新成分,文化水平在高小以上的更多。华中的版图上,新四军以夺目的亮色向外辐射,感受这种辐射最强的是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这个世界级的大都市荟萃着中国的精英,中国的命运和新四军的出现使他们做出了最严峻的抉择,薛暮桥、沈霁春、沈其震、崔义田、邹韬奋、范长江、阿英、贺禄汀、王阑西、孙冶方、彭康……先后来到新四军。这些享誉中外的经济学家、生理学家、哲学家、历史学家、医学博士、作家、音乐家……如同种子植入沃土,生根、发芽、繁殖……新四军在这种科学文化经济的强劲催化下,萌动着,爆发着近代化军队的生机。1938年底美国着名记者艾格尼丝?史沫特莱来到新四军,为中国有这样素质的军队惊愕,兴奋地喊:“哦,我简直爱上你们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