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全城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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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热带炙热的阳光,在最短的时间里驱散丛林中最后一丝雾气。潮湿阴冷的一把可以攥出水来的空气中,慢慢的有了些暖意。小鸟从巢中跃上枝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始第一次鸣唱,不停抖动的羽毛在阳光中显得五彩斑斓。

    蒋天虎和于平安并没有把大家从甜蜜的梦乡中叫醒,头顶上直升机的轰鸣声把学员们从帐篷里拉了出来。

    “动作快点,收拾好物品。”这次蒋天虎没有骂大家“磨磨蹭蹭”,一看,果然是空军的直升机,不是陆航的,看来大队也在搞训练。“分五组,大家依次上绳梯,注意安全。”蒋天虎把头扭了过去,揉着自己的眼睛。

    于平安和其他五名特战队员单独排成了一列。

    “野人们,上飞机吧!”一个空军飞行员鄙视地看着大家,和副驾驶嘻嘻哈哈说笑着,对学员们指指点点。

    “瘪三!”洪天龙真想上去抽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开个直升飞机吗?充其量,就是“小蜻蜓”!当初本帅要是上空军飞行学院,开着歼击机轰了你。哎,要是让本帅重新选择,一定去上飞行学院,头盔一套,飞行服一穿,那不比“小蜻蜓”帅多少。

    终于回到营房,洗澡是头等大事,一阵嬉闹后,大家把身体擦拭干净,返回宿舍。一进门,大家发现自己的被子和生活用品已经有人帮忙打包好了,挂着学员牌的短装上衣和裤子也都熨烫整齐,放在床铺上,衣服旁边还有一枚特种作战大队的臂章,还有一本特别引人注目的小册子,上面的笔迹是蒋天虎的,详细记录着大家每天的训练成绩和存在问题。

    终于穿上了干净的军装,集会时,自称为“阎王”的方雄说点什么,大家并没有仔细听。他们都在人群中搜索蒋天虎和于平安的身影,但没有发现。只是看到了几个学院的领导,还有几辆高级别的越野车,几个领导正在嘀咕着什么。

    “好,我的的讲话完了,下面请南京军区参谋长讲话!”方雄这句话学员们还是听清楚了,送上了一点掌声。

    军区参谋长,谁啊?就在洪天龙纳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啊!那不是自己的院长荣华强中将嘛,怎么老家伙升官啦。

    荣华强中将向方雄摇手示意不要喊报告,冲着大家点点头,满意的笑着。学员们立刻安静下来,身子开始挺直。

    “同志们!除了陆军指挥学院的学员们认识我,其他学院的学员也许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荣华强,原来陆军指挥学院的院长,现在是南京军区参谋长!”荣华强双手一插腰,“废话咱就不说了,我是来挖人才的!由于军事斗争的需要,总参临时取消了有关组建工作,对大家来说,心中多少有些遗憾,辛苦了这么久,结果却没有个子丑寅卯。但我要说的是,这些地狱搬日子里,你们重新解读了军人、荣誉、生存的含义,对战友、战场、战争由字面的理解到心灵的领会,这将是你人生中不可获缺的一笔财富,是你们新的军旅生活的垫脚石!当然,真正的特种作战队员不是靠这么几个月的训练就可以胜任的,需要长期的艰苦的继续训练,我希望大家把在野狼大队学到的,运用到新的工作岗位上,带出更多的优秀战士。选训今天结束了,你们首先要返回各自的院校,也许会有一段时间的假期,然后到一线部队去。你们有充分的时间考虑啊,欢迎你们到陆军指挥学院攻读研究生,或者到我们南京军区各陆军部队来。当然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不代表组织,只是个人建议而已,好了,你们也站久了,我的话就这么多,祝你们再立新功!”

    掌声非常热烈,方雄整理着装后,轻声问道:“其他首长还有指示吗?”

    背着手的几个少将摇摇头,眼睛都在仔细看着学员,仿佛老丈人看新姑爷一般。

    方雄看了一下表,对着学员们说道:“各位学员,刚才讲话的荣参谋长,原来就是我们旅的老领导,他由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师长,一直到我们军长。我们野狼大队是在老军长的倡议下,由原来的31团加一个侦察营和通讯营扩建成的。”

    “什么?”洪天龙的嘴巴几乎要变型,31团?那不是我老爸的老部队嘛,那么说,这个在台上的方雄得向我父亲敬礼喽。洪天龙在仔细一看,陆军上校,瘪三!我爸在的时候,还没有参军,也许穿着开裆裤呢。

    “你们马上要离开我们野狼旅了,相处时间不长,你们也曾经是我们野狼旅的一份子,根据我们的规矩,我们请你们参观我们旅的荣誉室。我想,你们会为能够在野狼短暂的训练生活,而感到光荣的!”

    由于是右转弯走,排尾的侯卫东第一个走进荣誉室。当其他学员还在看武器、战旗、笔记等实物展览的时候,侯卫东突然大叫起来:“洪天龙!洪天龙!老大,你的照片在英雄榜单里!”

    “真的,是洪天龙!”

    “瘪三!”洪天龙冲了过去,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学什么专业的啊,自己的母语都不认识啦?”

    “洪源!”终于有人看清楚上面的字了,“我说嘛,野狼大队的英雄榜上面怎么可能有洪天龙呢?再说你们看,他穿的是两面红旗,一颗红星的六五式军装。不过和我们的洪天龙长地太象了,简直是翻版,很厉害啊,一等功,所带的排还被授予荣誉称号呢。”

    侯卫东发现洪天龙一直在旁边美的不行,咧个嘴不说话,这可和他性格不符。仔细看了几遍照片,又盯着洪天龙看看,哈哈,明白了,双手做了个暂停,说道:“大家安静一下,让我们一起向老英雄敬礼!”

    “应该是鞠躬吧。”李威建议到。

    “瘪三!”洪天龙跳了起来,“给你爹鞠躬去!我爸还活地好好的,鞠什么躬啊?”

    “什么!你爸爸?”李威又转身仔细看看,“洪源,籍贯浙江处州,入伍时间…哦,对!是你爸爸!”

    “智商偏低!”侯卫东把洪天龙一拉,“各位同学,老大隐瞒我们也太久了吧,不够意思啊!我们得请他为我们讲讲那过去的故事,大家热烈欢迎!”

    “行了,行了,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嘛,你们自己看啊。”洪天龙竟然谦虚了起来,说完,向父亲的照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大,不对啊。”侯卫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你父亲现在应该是军区司令员,最起码也是个参谋长了,怎么会是个村支书呢?”

    “这…”灵牙厉齿的洪天龙顿时语塞。

    “带领大家把一个六千多人的光棍村建设成为全国百强镇,这难道不是一个好的司令员吗?”一直在看着学员们讨论的荣华强开了口,“我们部队的英雄,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任何地方,都不忘使命,永远保持军人本色!”

    “参谋长好!”学员们集体敬礼。

    “你们这次表现不错啊,除了五名同志因伤无法继续训练外,其他同志都坚持下来了,我为自己的学生感到骄傲!”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好!你们继续看吧,洪天龙你过来一下!”

    “是!”

    走到荣誉室转弯处,荣华强在洪天龙胸膛上砸了一拳,笑着说道:“你小子,表现不错啊!”

    “我可以不回学院站岗吗?”

    “那是自然!”荣华强满意地打量着洪天龙,“我又回到机关工作了,学院的事情我也管不上了。你下部队前,还有点时间,你自己怎么打算?”

    “我…我…”

    “今天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说吧,荣伯伯都答应你!”

    “真的都答应我吗?”洪天龙一下子来了精神。

    “军人说话,一颗唾沫一颗钉!说吧,先到基层部队锻炼,还是继续在指挥学院读研究生,或者……”

    “我想去空军飞行学院读本科!”

    “什么?这个…我…”

    洪天龙嘿嘿一笑,“荣伯伯,你自己说的,一颗唾沫一颗钉!好了,要求我已经提了,假期我准备回家一趟,顺便和我爸说一下,说荣伯伯帮忙我转学到空军飞行学院学习。”

    “我还没有答应你呢。”

    “中将同志,我相信你的能力!”洪天龙飞快跑开。

    参观完毕,大家纷纷跳上车,蒋天虎和于平安却还是没有出现。当车子缓缓驶离野狼特种作战大队的时候,大家在洪天龙的带领下,高声喊道:“骷髅,于队副,谢谢你们!”

    飞机就是快,经过特战培训待遇也不一般了,洪天龙在飞机上仔细审视着每一个空姐,瘪三!脸皮上的粉忒多,丝袜真厚实,质量一定很好。当想站起去看看飞行员的操作时,还是被和蔼的空中“姐姐”微笑拒绝了。本帅一定要开飞机,一定要开上最先进的战斗机,这个念头在洪天龙脑海中再次膨胀。

    其他学员都领取了毕业证书、学位证书和学院介绍信,纷纷离开学院到基层部队报到。唯有洪天龙什么也没有拿到,军务的领导说是首长的指示,暂缓发放,只给了他一封信笺,并强调是市委领导转交的。

    信封上“南京市司法局”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洪天龙立刻明白了,信肯定是杜馨蕊写的,至于什么内容,他想应该是离别通知书。嘿嘿,事情搞这么公开,难道非我不嫁了?怎么不注意社会影响呢?洪天龙有些得意,刚想拆开信封,一想,为了能学到特战的真本领,自己的“真本领”一直都没有拿出来用过,今天试试。眼睛眨了几下,果然,扭扭曲曲的字迹,形状不好,字也潦草。意思是自己将用两年的时间改造自己,给洪天龙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杜馨蕊云云。

    洪天龙对信中印象最深的一句是“长春的春天并不长,冰天雪地的日子却很久,希望两年后,在那个冰雪消融的春天里,我们能拥有长长久久的春天,真正的长春!”

    嘿嘿!跑那么远去改造自己啊,决心真大!洪天龙暗暗想,离地远也好,否则一到杜馨蕊的房间,就想把没有完成的伟大事业继续下去,可惜不是洪水泛滥,就是不知好歹的同学死皮懒脸的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就是不撤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彼此留份思念,总比算着日子等退潮好,本帅祝福你!

    既没有毕业文凭,也没有下部队命令,洪天龙只好按照在校学员的待遇,选择休假。

    “天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啊?”小姚双眼饱含泪水,不停地哽咽,冲上来抱住洪天龙,“留在指挥学院,可以吗?”

    “好了,好了,不哭!”洪天龙感觉昨天晚上还十分柔软的胸部,今天竟非常坚挺。心里直骂,瘪三!哭哭啼啼,像送我上战场,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感觉,“好男儿志在四方,有缘总能再见!”

    “啊!”小姚哭得更厉害了。

    “停!这个给你!”洪天龙把几个红皮鸡蛋递了过去,“这是人家嫂子选了一个晚上的双黄蛋,送我这个干爹的。我现在把这份深情厚爱,送给龙龙的干妈!”

    “你是干爹,我是干妈?”小姚立刻破涕为笑,袋子里的鸡蛋如同奇珍异宝,紧紧捧在自己怀里。

    浙江省公安专科学校在杭州的浦沿镇,一所现代化的校园坐落在古香古色仿宋建筑群落里,一条蜿蜒的小溪围绕着校园欢快地流淌,岸边上的杨柳脉脉含情。校园内的震天响的擒拿格斗声,与宁静安详的老镇形成鲜明的对比。

    韩香香是一路小跑冲向大门,合身的警服衬托着少女特有的曲线,绯红的脸蛋如同七分熟的水蜜桃。看了半晌,才喘着粗气问:“洪天龙,今天刮地什么风啊,你怎么跑杭州来了?”

    “嘿嘿,意外吧?是牵肠挂肚的思念,是辗转反侧的不眠,是西子湖畔的倩影,是……总之是我想你了。”

    “酸死人了,想不出词语了吧,这不是刚过了国庆节吗?又不是周末,你怎么突然来我学校,难道你不上课吗?”

    “现在还不是警察呢?怎么就犯职业病了,问的没完没了。不欢迎我的话,我马上消失!”

    “别!我只是意外嘛,真的不上课?”

    “韩香香警官,我,洪天龙已经毕业了,现在已经是陆军中尉!”

    “什么?你毕业了?现在应该大三才对!”

    “本帅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可是我的第一个…”说着洪天龙的手开始不老实,“快!热情的拥抱一下!”

    “别这样!我的同学都在楼上看着呢。”

    “是吗?”洪天龙冲着教学楼挥手致意,喊道:“你们好,我是韩香香的男朋友,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好了,好了,别叫了,我已经请假,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韩香香一把拉住洪天龙飞快向门外走去,两人在溪边的一座凉亭停住脚步,“洪天龙,我发现你变了。”

    “怎么可能呢?”洪天龙有些紧张。

    “呵呵,我是说你怎么变黑了?瘦了不少。”

    “哦,我参加…我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嘛,现在不是流行古铜色嘛。来,你摸摸,我现在腹部肌肉已经是标准的八块了。”

    “你干什么啊?你没有穿军装,我可是穿着警服,要注意点影响。我们也有着装令的,着装期间不可以拉拉扯扯。”

    “瘪三!什么令不令的,在人民危难的时候,你能出手相助;在面对歹徒行凶的时候,你能临危不惧;在自己亲人犯法的时候,你能大义灭亲。这就可以了,就是一个好警察了,哪里来那么多约束。”

    “好了,我说不过你。这样,你难得来杭州一次,我请你去喝茶,这里的茶楼很多的。”

    “好吧!”洪天龙嘴巴答应地爽快,心里想,这茶楼里有钟点房吗?几杯茶叶水,怎么可以拿来浇灭丹田之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冷静,先让氛围产生。

    仿古的家具,悠悠的古筝,氤氲的盘香,穿着一身清花瓷色调的服务员露着甜美的微笑,热情把洪天龙和韩香香引入一间靠街道的小包厢。

    茶叶品种很多,在服务员的引荐下,洪天龙点了龙井茶。韩香香看着东西已经点好,服务员还盯着洪天龙看,心中有些酸,催促道:“动作快点,我们赶时间!”

    龙井的香味很快就弥漫着整个房间,突然,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警笛,韩香香忍不住往街道上看。

    门外传来一声杭州普通话:“哎呀呀,不得了啦!不晓得出啥事体,满大街都是警察,扫黄打非提前啦!”

    “瘪三!”洪天龙一声冷笑,心想,看来这看上去很雅的茶楼有不雅的内容,喊这么大声,肯定是故意提醒其他包厢内的客人。

    “今天是怎么了?”韩香香低头喝了一小口水,“街上全是警察,好象还有我们学校的学员也参加巡逻了。”

    “是吗?莫非有什么大逃犯,搞全城搜捕。那我们也去吧,正义天使加上陆军精英,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真去啊?”

    “正义之血已经燃烧,杀!”洪天龙把杯子内的水一引而尽。

    两人刚站起来,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门一开,一个胖乎乎的警校女学员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韩香香说:“香…香,省公安厅三处一个姓洪的处长坐镇我们学校,要找一个…一个…军人,还说…可能和你在一起。”

    “省公安厅三处?那不是我哥吗?”洪天龙立刻反应过来。

    “我…们曾经来…这里喝过茶,我就找来了,快走!”

    “车在那里?”洪天龙想,自己哥哥这么兴师动众,应该是什么急事,刻不容缓。

    “只有自行车!”胖妞指着门口的老凤凰。

    瘪三!块头大,都骑老爷们的车了。洪天龙想笑,马上说:“来,你们上来,我带你们!”

    “我们?”

    “快点!”

    韩香香一脸幸福地像当年一样坐在前面,胖妞学员跨在后面,洪天龙一阵猛踩,学校转眼就在眼前。

    “停吧!”一辆白色大霸道拦住了洪天龙,车上跳下一个人,是洪天豪,浙江省公安厅三处处长。韩香香和胖妞学员马上从自行车下来,向洪天豪敬礼。“小龙,我就知道你在这,你是不会来看大哥我的,怎么改一拖二啦?”

    “别废话了!什么事这么急?”洪天龙问。

    “家里收到荣参谋长的加急电报,让你马上回学校!上车,我让司机直接送你去机场!”

    “好!”洪天龙立刻钻进车内,伸出脑袋,“哥,飞机票买了吗?给点钱买票啊!”

    “票在车上!快走吧!”

    “哥,韩香香明年就毕业了,你看着办吧!”

    “我有数!”洪天豪向远去的车子一个敬礼,心中对弟弟充满佩服,小东西,两年就本科毕业,厉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