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一边干着急,自己即便有心出力,也是使不出来。不过,好在诛杀了赵高,再怎么胡亥也不会被赵高所杀,至少使自己的生命跟着延长了。
历史照着它原来的轨迹继续前进,鄣邯大军横扫韩、魏、齐等国,军威雄壮,刑徒军的名声一时间让各国义军胆寒。
公元前208年11月,鄣邯大军挥师横扫齐国大地,战线的拉长致使大军补给日益困难,而连续作战使又全军上下急需休整,只不过连续的胜利,让全军上下暂且忘记了疲劳。
公元前208年11月上旬,楚国接到齐王田市的求援。楚国君臣在会稽召开军事会议,楚君臣一惧秦军威盛,又惧重蹈当年秦灭六国复辙。楚国国内犹豫不决,经反复权衡利弊,上将军项梁拍板决定出兵援齐。当时,项羽奉命征伐楚东南部秦军,以扫除后顾之忧,未能随军征伐。
上将军顶梁亲率六万楚军,另联合其它诸侯部队八万人,命英布为先锋,以以一当十之势向秦军突击。秦军本来连经数月征战,已经将劳兵疲,楚军选在此时出击,正击在秦军软胁。秦军虽拼死力战,然楚军训练有素,个个奋勇争先,秦军难以抵挡。
章邯不愧为名将,觉察出楚军战力非凡,忙将五万精锐骑兵放在两翼,拼死攻击战力稍弱的诸候军,失去两翼掩护的楚军在未摸清秦军底细之时不敢贸然进击,三十万秦军方得以脱险。
入夜后,章邯主力连夜拔寨而走,暂避楚军锋芒。天明时,楚军发现秦军退走,忙全军追击。章邯留下断后的秦军在精锐的楚军面前,屡战屡败。楚军的连战连胜,让项梁及楚军产生了骄傲轻敌之心,加上各诸候的恭维与阿谀,更让项梁得意忘形。
公元前207年2月,楚军经过连续两个多月的追击,迫使秦军退至山东定陶。此时,战场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逆转。章邯是凭险以一小部分秦军层层阻击,大军在退却中得到充分休整,又在定陶接收了胡亥派来的数万援军,同时大大缩短了补给供应线。而楚军经过一个多月的攻城拔寨,虽然连连胜利,却已是强弩之末,各方面的补给也开始难以为继。
项梁也认识到了楚军的疲态,但并没有认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仍激励全军道:“在定陶全歼刑徒军!到时全军将士在定陶摆三天庆功宴!不醉不归!”
然而,定陶却成了诸候联军的葬身之地。入夜,章邯先派一精锐分队除掉项梁安排的暗哨与流动哨。
楚军身心疲惫,连日的顺利使官兵们以为秦军是板上的鱼肉,任由其宰割。哪里料到屡战屡败的秦军胆敢夜袭!章邯大军人衔枚,马裹足,兵分三路,一路正面猛攻楚军,另两路从楚军两翼夹击。
毫无准备的楚军不知秦军有多少兵马,项梁及各诸候将校仓促之间也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只得舍弃大军,夺路而逃。行至半路山林,山林里一通鼓响,霎那间万箭齐发。可叹项梁一代名将被死在这乱箭之中!而十余万储候联军在秦军的夹击掩杀下,自相踩踏而亡者,更是不计其数。
由此一战,秦国形势开始一片大好,六国诸军被迫由咄咄逼人的进攻转为防守。
秦国的内政却是一团糟。当日被李俊诛杀的大臣太多了,其中也不凡能臣。而新选拔上来的大臣,对面前的政事并不熟悉,除了李俊的三条政令得到较好的的执行外,其它没有皇帝明召的,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
下面的各级主官大都与赵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皇帝以奸佞之罪诛杀赵高等一干人颇有微词,也担心皇上会随时追究他们的责任,因此与朝廷是貌合神离,执行中央政令自然也是阴奉阳违。缺乏经验的中央各级官吏,很容易被地方下属官僚对付过去。
而胡亥、刘振、周景等重臣的心思都放在剿灭六国叛军上,对此也没有予以重视。
而秦国的大厦将顷,也让手握重兵的一些将领驻足观望。其中,当日征伐岭南的五十万秦军,不但没有进剿六国叛军,还扼守要口,等待时机以谋自立。
李俊也逐渐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时间是消磨一切的利器!他反省,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悲剧?是他出现的原因吗?不,不是!无论他是否出现,姜柔的命运只会比这更惨,至少她不能活着看见赵高被诛杀!想明了这一点,他心中也稍稍减轻了一点心里的自责。同时他对胡亥有一种恨意,认为如果自己取代了胡亥,或许姜柔不会死!
那么,为了让今后的悲剧少一点,为了自己的命运,他应该走的只有一条路――做胡亥身体的主人,成为这个王朝的主宰!成就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伟业!
击灭诸候联军主力的章邯,认为齐、楚、韩、魏等国主力已被击垮,暂时不足为惧。而赵复国发展迅速,为免征伐强楚时后方受其掣肘,章邯亲率大军伐赵。
公元前207年4月,章邯大军将赵军逼入赵都邯郸,形成合围之势。赵派使臣向各诸候国求援,六国诸候屯兵于巨鹿,在巨鹿安营扎寨,不敢再向前。一则不敢出战,二则皆想保存实力。
楚国在项羽的坚持要求,与赵使的游说下,不得已派出两路大军,一路由刘邦率领,向咸阳进发,以分散调动牵制秦军,令其不能全力攻赵。另一路为主力,以宋玉为上将,项羽为副将,将六万大军,前往救赵。临行前,楚王与两路大军约定,先入关中者为关中王。上将军宋玉认为秦军势大,楚军兵少势弱,难以匹敌,故而下令全军缓缓而行。一千余里路程,行进了近两个月。
每每项羽以救兵如救火请求宋玉加快行军时,都被宋玉以行军打仗稳妥万全为由驳回。行至巨鹿漳河南面,宋玉命令全军安营扎寨,毫无进攻秦军之意。
“上将军,今大军已至,何不趁我军士气正旺之时,给秦军以迎头痛击?古云:两军相逢勇者胜,今自泄士气,哪里是大将该所为?”项羽精于阵仗,且一心为叔父顶梁报仇,是以出言不逊。
“少将军,今秦军有三十万,兵强马壮。我军区区数万,是他们的敌手吗?况且,其它诸候各国军队比我军先到半月有余,尚不与之战。他们不向秦军进攻,还不是想坐山观虎斗,保存实力?我受大王之命,不能将楚军置入死地!”
“我愿将一万将士,击破秦军!”
“哼!我不能让楚军在你手里白白牺牲!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带走一兵一卒!”
“我叔父的血不能白流!”项羽气愤道。
“你为了报一己之仇,就要牺牲无数楚军的性命吗?”宋玉丝毫不为其所动。
“没有我项氏叔侄起兵,你安有今天?”项羽是叔父亲手培养长大,感情至深,情同父子。现在宋玉竟然阻止他复仇,自然在他的眼里也是如同仇人一般。项羽愤怒之下,拔剑斩杀了宋玉。
项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着宋玉的人头召集众将校道:“今暴秦之师近在眼前,而宋玉怯懦惧战,我已尊楚王令,杀了他!你们都是我楚地的热血男儿,是以一敌十的英勇壮士。今我欲率军渡河突击暴秦,你们愿和我去吗?!”
“愿听项将军命令,击破暴秦!”楚军将士皆是项梁、项羽亲自调制出的精锐之师,随项羽南征北战,大小战役数十起,项羽那以一敌万的英雄气概在将士的眼里,项羽就是战神!
“好!传令全军就地升火做饭,一个时辰后,随我渡河!”
一个时辰后,项羽先率领两万大军渡过漳水,待所有部队渡河后,项羽传令破釜沉舟,以示除了击败秦军,再无退路之决心。然后亲率仅有的八千精锐骑兵,向秦军突击。巨鹿的秦军摆开了阵势,但心理上并没有将楚军放在眼里,并不认为区区六万楚军就胆敢主动进攻。
项羽却进攻了,而且是坚决而猛烈的进攻。项羽一马当先,其余八千骑紧随其后,集中一点,就象一把匕首直插秦军。在项羽带领下,楚军的骑兵显示出超强的战力,一路势如破竹,硬生生刺破秦军完整的队形。八千精骑在项羽天生神勇开路下,损失不大。
训练有素的秦军很快从刚才的惊愕中回复过来,重新整队,弥补刚被项羽刺破的缺口。
项羽收拢部队道:“我大楚的好男儿,再随本将军来一次!”
“好!”楚军毫无惧色,齐声吼道。
“杀啊!”项羽一马当先,再次率先杀入秦军。
各诸候军闻得寨外杀声震天,齐齐登寨观望,看着骁勇善战的楚军,仅以区区数万之众与数十万秦军绞杀在一起,个个惊得面如土色,不敢呼吸。
秦军根本无法抵御项羽亲率的八千骑突击,完整的队形再度被楚军打乱。
“尔等还有勇力否?”杀意正甚的项羽转头问诸骑。
“有!”五千楚骑战意不减。
“好!真不愧是我大楚的好儿郎!让秦军再尝尝我们的厉害!”秦军连番两次被楚骑杀进杀出,队形已有不整,此番再度被楚骑冲杀,队形开始混乱。正面的楚军士兵已经摆好阵形,开始向秦军冲击,一时间,几十万秦军面对数万楚军进攻竟不能形成有效反击!两军混战在一起,杀声惊天动地,天地为之变色。
项羽就象一只永不疲倦的蚂蚁,率领着八千楚军在秦军中横冲直撞,出入有如无人之地。从头杀到尾,又从尾杀到头,从西杀到东,又从东杀到西。杀得秦军部队乱成一片,毫无编制可言,杀得三十万秦军尤如一盘散沙,陷入各自为战之境地。
这一场血战,从中午杀到黄昏,令天下诸候惧怕的三十万刑徒军居然被六万楚军占了上风,秦军的斗志被瓦解,项羽的战神形象让秦军心生恐惧,人人心里都在说:这项羽他妈的不是人,是神!
秦军的士气陷入低谷,章邯骑虎难下,战,战不过;撤,撤不出。在冷兵器时代,猛将的作用产生的影响真是不可估量!项羽全身上下浑如一个血人,八千精骑也仅余三千余人。“尔等还能战吗?”
“能!”虽然人人疲惫不堪,但战意仍盛。
“好!随我活捉章邯!”
“活捉章邯!活捉章邯!”三千余楚骑在项羽的带领下向秦军中军大营杀去,中军大营乃全军灵魂所在,秦军虽然层层拼死抗击,但在项羽万人莫敌之勇猛气概下,被硬生生撕开一条口子,后面的楚骑马上源源不断地填充进来,秦中军大营在楚军强大的气势面前不得向后退却。
“秦军败了,秦军败了!”楚军趁机大喊。
正拼死厮杀的秦军,慌乱中回头望见中军大营在退却,军心大乱,楚军趁势再度发起猛烈攻击。章邯精心构筑的防御全线崩溃。秦军是兵败如山倒,而楚军却是越战越勇!
巨鹿之战,三十万秦军仅有五万余人随章邯逃出,其余秦军除战死逃走外,有近二十万人降于楚军。二十万秦军远远超过楚军兵力,为防秦军反叛,项羽效仿白起,趁夜坑杀了二十万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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