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李杏的手,想要挣脱出来,可李杏握得太紧,生怕她会被人抢走似的,“笑笑,你莫怕,你有我在,我有扇兄在,他们阻止不了我们的!”
扇倾城听了,扭转头来对李杏道:“状元爷,你放心,倾城定能护你周全。”他放出话来,手中的寒剑一抖,那刺眼的寒光让人根本就不能上前来。
更何况李杏是李家的长子,谁又会想伤害他?
白笑笑脸都僵硬了,她看了扇倾城一眼,他是现在情形的关键,只要有他的支持,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李杏的荒诞,可是他怎么会这么盲目支持呢?
“扇公子!就算大少爷是你要保护的人,你也不该这么盲目地保护啊,你也希望他好对不对?你觉得――”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全场人的表情,“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对大少爷好吗?”
白笑笑感觉到李杏现在已经不正常,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扇倾城的顿悟上。
很可惜,扇倾城幽幽地瞧了她一眼,淡淡道:“只要是状元爷的选择,我便支持到底。”
场上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尤其是李家人,老太君今日寿辰,本来就高兴,可一场高兴化成巨变,血气上涌,两眼一抹黑,干脆就昏了过去。李家上下登时一团混乱,李德重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重重的黑气,他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了,“孽障!当真是孽障!把他给我拿下,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状元应该有的尊严。
李杏初见老太君晕厥过去,倒是心中一愣,但却还是无法动摇他的决心。他拉着白笑笑的手,下意识地就往后退,说什么也不放开。
扇倾城轻描淡写地说道:“状元爷,你们先出去,我来垫后。”
出去?是的。李家此刻只怕是容不下李杏有此念头吧?真要是留在这里,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软禁自己,怎么对待笑笑。李杏点头说好,抬头对李德重道:“父亲,我心意已决,你要是同意,我自然感激,你要是不同意,也丝毫不能更改我的心意。等你们冷静下来,我再和笑笑回来。”
“相公!”大少奶奶眼见李杏扯着白笑笑就要出去,凄厉地唤了一声,眼眸中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李杏身子一滞,回头看了大少奶奶一眼,瞳孔无神,“这些年委屈你了,只是,我心里头有了笑笑,容不下任何人。”
说罢,牵着白笑笑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中,大步出去,只剩下大少奶奶如一尊石像一般僵硬在那里。
刀兵相接,李德重的士兵拔剑相向,只是都被扇倾城轻易接住。扇倾城剑未出鞘,只是左右格挡,便将其他人震开了一丈之远。
忽然间,一股巨大的空虚感从他的背后传来,背心发凉,扇倾城意识到什么,扭头看李杏和白笑笑,但为时已晚,白笑笑的手被一个白衣人一把捉住,凌空提了起来。李杏拽着白笑笑的另一只手,紧紧的,便也被两人牵连着在地上连飞带跑。
扇倾城哪里还有精力和李家的这帮士兵游斗,长剑一横,这便要追上去。
那白衣人轻功了得,转了个圈又绕回来,把李杏往空中一推,他和白笑笑便向着一个方向如同两只球一般滚了出去,他轻轻一笑,向扇倾城使了个花招,这才一跃而起,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一句话在空中久久不曾消散,“天下第一采花盗重出江湖!”
扇倾城面色如土,再不能停留,便约摸追着一个方向奔了出去。
坐上几个看热闹的人免不了小声议论,“刚才那个人是谁?天下第一采花盗?”
“貌似是的。”
“他什么眼神啊,要是我采花,说什么也只踩方姑娘啊,而起他还把状元也采走了,难道现在采花还采男人?”
“连状元都能被那姓白的迷得三魂五道的,采花盗采男人又有什么稀奇?”
“有道理……”
-----------------------
白笑笑在空中被人丢来丢去的,刚刚吃下去的红烧狮子头,东坡肉等食物还没到肠胃之中就已经涌到了喉头,那股酸涩的滋味,配着一上一下的颠簸,听着风在耳畔呼啸而过,这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
幸好,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那白衣人已经拽着李杏和白笑笑从空中降落,降落的地点是离李府并不算太远的一处破庙之中。
落地之时,凑着月光,白笑笑粗粗打量了那白衣人一眼,三十多岁,长得倒也过得去,虽然无法和扇倾城那种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相比,但却也衣冠楚楚,往大街上一站,绝对是个惹眼的纨绔公子。
只是这人为何也自称天下第一采花盗?和那凌少之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才刚刚提出,立马就有了解答。
只听破庙之内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唤“师父!”,火光一亮,只见大肚弥勒佛的底下盘膝坐着一个男子――正是凌少之!
白笑笑暗暗称奇,这个白衣人看起来顶多比凌少之年长十来岁,竟然就是他的师父。白衣人对白笑笑优雅一笑,还抬了抬手,“在下乃是天下第一采花盗郝莼,只不过在下刚刚退出江湖,这天下第一采花盗的名头由我徒儿来接管。姑娘,我徒儿在里头等候你多时了。”
白笑笑初听郝莼的大名,正在想这是哪两个字,怎会有人叫好蠢?猛的听到他说凌少之恭候自己多时,不由暗暗心惊。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郝莼已经推着白笑笑往里头踉跄行了一步,却听到凌少之一声惊呼,撕心裂肺地传来,“师父!你抓错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