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冉白石耸了耸眉头。
周沙嘴角一抽搐,“冉少,你是想用这个来迷倒那位方小姐?冉少,咱们虽然和他们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我刚才去那边晃了晃,李家的那些家仆把那三间上房围得跟铁桶似的,只怕冉少过去还是要碰钉子的,更别说下迷药了。”
“你知道什么?”冉白石傲慢道,“我为什么非要把他们留在宝济寺?宝济寺重修的时候,是我爹主持的,这里的客房其实是一间大殿改造的,每一间房都是连通的!”
周沙此时不由衷心地竖起了大拇指,“也就是说冉少可以随便进出其他房间咯?”
“嘿嘿,可不就是。等到他们一就寝,我就将这迷药放过去,此迷药的效力比一般的迷香要强个十倍,保管让那姓方的小美人一天一夜也醒不过来!”冉白石叉着腰得意极了。
“不过,那方小姐是方大将军的女儿,冉少你这样,会不会太……”
“诶,只要我能得手,生米煮成熟饭了,那方大将军还不得乖乖认我做女婿?再说了,我爹官阶也不比他低,两家结亲,有何不好?”冉白石紧紧捏着那瓶迷药,今晚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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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之穿着一身白色,缩在寺庙中一株近千年的菩提老树上。穿白色是他的师父要求的,师父说,一般的采花盗都穿得猥琐,但作为天下第一采花盗务必要与众不同,让人耳目一新。凌少之的师父艳名曾传遍整个凤鸣皇朝,据他透露,采下的野花、家花、皇族花不下五百朵,上至皇宫太妃、下至尼姑庵的小尼姑,都是他师父的得意之作。
凌少之很是向往,当他学成之后下山就一直在等待机会,务必要让自己第一次采花经历值得永生回忆,要让自己第一次采花就为世人所知,让所有的良家妇女们都为他而紧张。而当他日后收徒时,便可以跟他徒弟说,为师当年第一次出山,第一次采花便是一朵人间天上都难得一见的娇花。
可是美女难寻,凌少之在新河逛了许久,都没有遇上一个十分中意的,直到遇上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没想到这个女子是当朝方大将军的女儿,嘿!更好了!就是要挑这种大家闺秀下手,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扬名立万。
凌少之在菩提树上待了良久,只见防守森严,外围的一圈家仆一看都是武功好手。凌少之更加摩拳擦掌,有意思,越有难度的事,做起来才越有挑战!
嘿嘿,我的第一朵花,我来啦!
凌少之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提气飞出去,却见外围巡逻的家仆都像是无骨一般软瘫下去,手中的棍棒刀枪哗啦啦丢了一地。凌少之心中一紧,莫非还有谁要跟他抢第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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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静!
方吟躺在床上,倏地睁开了眼。隔壁床上的白笑笑呼吸均匀,想必已经睡熟了。
白天李彬说的玩笑话,方吟虽没有当真,却也还是留了个心眼。她是习武之人,因为留了心思,就寝之后倒也睡得极轻,安静的夜下,有什么风吹草动,一下子就让她惊醒。
方吟稍稍醒了一下瞌睡,很快就感觉到动静是来自房间里。她入睡时曾观察过房内的结构,虽然此时都看不太清楚,但方吟还是娴熟地拿起了她的宝剑,纵身一跃就上了房梁蹲守。
????的声音一下子又没有了。方吟正纳闷,却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中,她吸了两口,只觉得头有点晕晕的,顿时一凛,是迷药!只不过她缩在房梁上,迷药的香气过了好久才从下边弥漫上来。
房间里头又传来????的声音,伴随着的是人的脚步,方吟手握剑柄,凝神屏息,感觉到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终于在正下方停住。
“没人?”底下的人发出一声轻轻地抱怨,方吟脑门一热,果然是那个冉白石!明知她是将军之女,也敢用此招?仗着自己是地头蛇,竟能如此无法无天!
那冉白石刚进来就摸到了方吟的床榻,可一摸是空的,于是下意识地就又往旁边摸去,此时倒是摸着了人,心中一热,忍不住就伸手摸了一把床上躺着人儿的脸蛋,冰肌嫩滑,让冉白石的心里为之一荡。
这女人定是那方小姐无疑!冉白石暗喜自己得手,凑上前就要一亲芳泽,他也算得上是阅女无数,即使是黑灯瞎火的,也能精、狠、准地找到女子的嘴唇,于是一团火热碰上了冰凉却又柔软的两瓣嘴唇,只觉得一种奇妙的感觉从那瓣冰凉的唇传导至心底,莫来由的冉白石的眼前竟然浮现出白笑笑的样子。
嘿!这真是怪了!
“噗――”冉白石正奇怪间,却只觉得自己的脑后一痛,脑子天旋地转,顿时便两手一抻,失去了意识。
方吟一跃而下,用剑鞘准确无误地拍中了冉白石的脑门,这才急急忙忙去点燃桌上的烛台。
屋子里头顿时亮了起来,她回身一看,只见冉白石扑倒在旁边白笑笑的身上,她一把将他拎了起来,摔在地上,正要去探他鼻息,却见他用两团薄荷叶塞住了鼻孔,方吟一阵恶心,又探了探他颈部的脉搏,冷哼道:“狗命还在!”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白笑笑此时已然睡意全无,抱着被子看着底下仰面八叉倒着的冉白石,惊恐地出声。
方吟指着冉白石咬牙切齿道:“这个败类,居然下迷药,想趁机施暴,可惜撞在我手上!三表嫂,咱们去把表哥他们找来,一定要报官,我倒要看看,冉抚台该怎么收拾这桩残局!”她身来富贵,没想到敢有人这样打她的主意,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冉白石,她难消心头之恨。
“下迷药?!”白笑笑大骇地看着方吟,仔细闻了闻,果然房中有一股幽香,“好像真的有股味道!”
她话音刚落,方吟就已经再站不住,她想要扶着桌子坐下,无力地手刚刚挨着桌沿,整个人就跌落下去,歪倒在桌下,桌上的香炉也被她打翻,香灰洒了她一头,方吟被那香灰呛得不行,却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白笑笑连忙下床奔到她身边,着急地问道:“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忘了他下了迷药。”方吟说着,忽而诧异地看着白笑笑,“你……你没事?”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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