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要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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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皇朝新娘子出嫁三日后要跟女婿一起回娘家,新郎拜谒岳父岳母,俗称回门。女婿回门,要携带礼物,在凤鸣皇朝,俨然也成了一股攀比之风,新娘子出嫁,除了要比嫁妆、比迎亲队伍,还有甚者要把女婿回门的情形也拿出来比比。

    今天便是白笑笑回门的日子。她倒是没想跟人比什么,只是新娘子出嫁三日还不回门,爹娘肯定会被白家大房的那帮人嘲笑,她不回家跟爹娘说一下这边的情形,他们道听途说只怕会为自己担心。

    于是白笑笑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一遭。她这两日都在落驾苑中深居简出,平时吃的和千蕊、好梦差不多,但也算是和李家相安无事。当然,主要是因为李家上下都顾着张罗状元衣锦还乡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空理会她。

    白笑笑今天刻意把自己打扮了一下,脸颊两侧抹了红红的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倒也算是容光焕发。白笑笑领着好梦就到前边去找乔夫人,虽然她上次把乔夫人得罪了,可是不管怎样,那也算是白笑笑的婆婆,白笑笑要回家总得请示她。

    她跟好梦走到乔夫人住的正屋,正要让丫鬟通报一下,那丫鬟就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夫人不在。”问她人在哪里,便支支吾吾地不回答了。

    白笑笑只好耐着性子跑到老太君那里,得到的同样是这样的回答,她心里明白,这帮下人是和起来跟她作对呢。白笑笑心里着急,眼瞅着就要到中午了,还不回家去,爹娘该着急了。

    她咬着牙,决定最后再去找找当家的二少奶奶,要是二少奶奶也闭门不见的话,她就直接出府去。好梦被白笑笑拽着跑,忍不住建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让表少爷帮帮忙?”

    白笑笑心里一咯噔,看了一眼好梦,懒得回答她。她前天把黑珍珠送过去,晚上的时候闻馨就把黑珍珠原封不动地退回来。顺带表达了一下莫寻非的意思,连篇大论,白笑笑云里雾里大概就听明白了两点,一点是,莫寻非跟她叔嫂有别,得避嫌;第二点是,她白笑笑千万别误会了莫寻非助人为乐的本意。

    白笑笑当然没有误会!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她只是担心莫寻非那天夜里是否为她得罪了乔夫人而添了什么麻烦。她白笑笑不是李家人,皮厚肉糙,最喜欢和恶婆娘做斗争,可若是因此而连累了莫寻非这样文质彬彬,心地善良的表少爷,白笑笑真是过意不去,万一害得他都不能寄居于此,那就是她的罪过了。所以,白笑笑也尽量不给他再添什么麻烦。

    也不知是心有所想便目有所见,还是无巧不成书,只见莫寻非迎面朝自己走来。好梦有些兴奋,高兴地就冲前边的闻馨和莫寻非挥手,白笑笑想拦也拦不住了。

    那边的莫寻非显然也看到了白笑笑,略一迟疑下,想要绕道走却实在有些突兀,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朝白笑笑作了个揖,“三嫂好。”

    白笑笑也是咧嘴一笑,“表少爷好。”两个人互相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梦并不知白笑笑的心思,傻乎乎地问道:“表少爷,您可知道老太君、夫人她们在哪里吗?我们问了一圈,那些人都不肯告诉……”

    莫寻非眉头皱了皱,白笑笑主仆被李家孤立他清楚得很,“大哥的仪仗队今天下午应该就会到新河,她们都在正门那边看舞狮呢。你们,要找夫人做什么?”

    白笑笑正不知该不该说,好梦已经抢白道:“今天是我家小姐回门的日子,小姐想跟夫人请示回趟家。”

    “回门?”莫寻非探寻地看向白笑笑,白笑笑拉住好梦,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呵呵,是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问问夫人,要是不行……就算啦。”她可不想再给莫寻非添麻烦,“那我和好梦就先过去啦!”

    莫寻非犹疑地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便看着白笑笑跟好梦从他的身侧走过。他其实很想陪她一起去找乔夫人,可是他前天才好不容易让乔夫人放下对他的芥蒂,不再计较他那晚的多管闲事,现在要是再去掺合一脚,只怕是火上浇油,乔夫人对他只会更加厌恶。

    莫寻非一个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回也不是。旁边的闻馨不解地看着莫寻非,不知道他是想什么诗书想得这样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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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笑笑到前边一看,不止老太君、乔夫人,李家的这些女人们大都聚集于此,下人干脆搬了几张太师椅出来,让这些女人们一边看舞狮一边嗑瓜子聊天,锣鼓敲得震天响,都要把白笑笑的小心肝给抖落下来。

    大少奶奶今日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衣裳,打扮地更加雍容华贵,一股傲然喜悦一直挂在脸上,二少奶奶则在一旁十分卖力地大着嗓门吩咐道:“等大少进来,狮头记得把那块大红稠咬下来,丢给大少,然后鞭炮这个时候就可以点了,时间一定要把握好……”

    白笑笑掏了掏耳朵,走向坐在中间的老太君和乔夫人,这两人正相谈甚欢,见白笑笑过来,脸上立马就凝成了霜,像是看到了鬼怪一样,很是警惕地看着她,“你又来做什么?”

    白笑笑挠了挠头,这两个女人干嘛那么紧张?“今天是笑笑归宁的日子,所以想来请示夫人,老太君,笑笑想回趟家……”

    “家?白小姐的家不是李家吗?几时又有个别的家了?”二少奶奶闻声也不知从哪里窜了过来,讥讽道。

    “呃,好吧,回趟娘家。”白笑笑可不比二少奶奶牙尖嘴利,就不跟她逞口舌之快了。

    “那就更加奇怪了,归宁回门,也只有正室才有这个待遇,白小姐你该不会忘了,你又没敬公公婆婆茶,又没拜天地,不过是个续的妾房,要回什么门?”二少奶奶当着众人的面,继续数落道。

    乔夫人假装没有听见,其实心底对二少奶奶的嘲讽很是赞赏,嘴角也挂上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白笑笑很是生气,李家说她是小妾,那就是小妾好了,可凭什么剥夺她回娘家看看爹娘的权利?白笑笑正要据理力争,外头突然踉跄跑进来一个小厮,结结巴巴地指着门外道:“大……大……大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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