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军力是分为两个不同的系统的,分属两方势力。一方就是汤怀仁手中的马匪,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但来去如风,平常人也奈何不得他们;另一方就是幽州刺史方浦玮手下的正规军,不过全部都是步兵,因为汤怀仁控制了幽州的马匹。方浦玮奈何不得汤怀仁,汤怀仁知道自己同样奈何不得方浦玮,否则的话朝廷就有可能介入幽州,对自己不利。
游书灵就是方浦玮手下的游击将军。
在幽州的刺史府里,方浦玮真因为自己的爱将失踪而急的团团转。这几年来,方浦玮深知自己能够叫板汤怀仁而没有被杀死,全部都是游书灵治军有方,汤怀仁手中的马匪不敢轻易攻击城镇。
恰在此时,方浦玮得到手下来报,说城外有大队骑兵赶来,让他大为震惊。
莫非是汤怀仁抓走了游书灵,然后派人来攻打乌巢城?想到这里,方浦玮惊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下令关闭城门,同时下令城内戒严,防止有人给汤怀仁通风报信。
不过,从骑兵里走出来的却是让方浦玮担心不已的游书灵。
方浦玮傻眼,难道是游书灵投靠了汤怀仁?于是他严厉的呵斥道:“书灵,你怎么会和汤怀仁的人马搞到一起!”
游书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傅宇轩就骑马走了出去:“方大人一定是误会了!本官是幽州节度使傅宇轩,在路上碰巧遇上了游将军,于是就邀他一起来了,希望方大人不要介意。”
听了傅宇轩的话,游书灵苦笑,什么碰巧遇上,什么邀请,全部都是鬼话,分明是害怕自己泄露他的行踪,就把自己软禁起来。可是到了这种地步,游书灵也不好说出来,免得制造两边的矛盾:“是啊,大人,末将在巡逻的途中遇到了傅大人,就带他过来了。”
方浦玮这才缓了口气,他知道游书灵是不会骗自己的,于是让人打开城门,去迎接自己日后的顶头上司。
城门慢慢的打开,方浦玮带着自己身边的几位官员、将领向傅宇轩请罪:“下官不知节度使大人到来,失了礼数,还往大人恕罪。”
“方大人何罪之有”,傅宇轩下面扶方浦玮起来,“幽州形势紧张,方大人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本官赞赏还来不及,有怎会怪罪呢?”
说实话,傅宇轩现在高兴的几乎想要跳起来。来幽州时,原本以为幽州刺史手上没有什么兵力,没想到方浦玮竟然有精兵五万余人,虽然都是步兵,但这些人久居幽州,差不多都会骑马,只要经过短时间的训练,就能转换为骑兵。眼下最只要的就是收服这支部队,然后赶紧消灭汤怀仁,把幽州的马匹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方浦玮起来后,指着傅宇轩身后的骑兵,迟疑道:“大人,这是……”不是说你来的时候只有三千骑兵吗,怎么会多出这么多的人。
“哦”,傅宇轩恍然大悟,“方大人是疑心本官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马是吗?”
不止方浦玮一个人好奇,就连游书灵也很好奇,只不过这一路上他都出于绝对的下风,所以根本就没有心情问。
这些骑兵的来历,傅宇轩原本就不计划隐瞒什么,反正在幽州让他们知道对以后的计划有好处:“方大人应该知道本官不只是幽州节度使,同时还兼任了沧州、威州的节度使,这些是沧州的左将军给我的人马。”
游书灵、方浦玮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自从傅宇轩离开京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废物带着一帮乌合之众向西行去,由于他们走的很慢,且经常漫无目的的乱窜,后来渐渐的就没有人注意了,没想到他居然突袭沧州,还得到了左刑岳的支持。
半响,方浦玮回过神来,大家现在都还在城外:“不好意思,怠慢大人了,大人里面请!”
走进刺史府,傅宇轩开门见山:“方大人,本官身为幽州节度使此番前来上任,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方浦玮呆了一下,很讶异傅宇轩居然会说的这么直白:“大人,您是朝廷任命的幽州节度使,下官怎么会有意见,如果大人需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权力交接。”
不过,幽州的兵权方浦玮是不会交出去的,就算他真的没有任何的私心,也要保证傅宇轩死后,幽州不被汤怀仁的马匪所占领。
傅宇轩知道方浦玮是不会爽快的把权力交给自己,因此他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倒是不急!方大人,本官知道幽州盛产马匹,怎么大人的手下全是步兵?”
方浦玮在心中暗骂傅宇轩明知故问,脸上却不得不堆满了笑容:“大人有所不知,这幽州的马匹不归官府管,而是有飞鹰马场的汤怀仁汤场主管;只是下官与这汤场主发生了些许矛盾,偏偏汤场主心胸小了点,所以幽州便没有了骑兵。”
想起来让人心酸,幽州的正规军全部都是步兵,这也是汤怀仁得意猖狂的原因,否则自己早就消灭了他。
傅宇轩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这汤怀仁也太不像话了,怎可如此儿戏处事;幽州的马匹还是要有官府管理来的好,方大人你意下如何?”
这等于是要想汤怀仁开战,方浦玮不得不佩服傅宇轩的胆量,但并不代表他看好傅宇轩的前景:“大人所言甚是,只是我等力量太小,怕是帮不上大人的忙啊。”
“诶”,傅宇轩摆摆手,“再小的力量都会有他的用处,只要他投在了最关键的时候,方大人,你说是不是呢?”
方浦玮强笑着应道:“大人说的有理,可是到底什么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呢?”
傅宇轩盯着方浦玮的眼睛,想要看出其真实想法,不过他失望了:“这个到时自然就知!我看方大人的脸色不太好,想来是劳累过度所致,那本官就不打扰了,告辞!”
方浦玮赶紧站起来送他:“大人慢走!”
等傅宇轩走后,游书灵好奇的问道:“这傅宇轩也太愣了吧,怎么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要真的去和汤怀仁死磕,恐怕活不过几天喽!”
方浦玮吁了口气:“书灵,你可不要小看此人,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向我们示威。他希望可以在消灭汤怀仁的时候,让我们出把力。”
“要是真的能够消灭汤怀仁,不要说出把力了,就是全身出力,我也愿意。”游书灵握紧拳头,忿忿不平的说道。
方浦玮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游书灵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
傅宇轩没有食言,当天下午他就带着人马赶往了飞鹰马场。
在飞鹰马场内,汤怀仁看着左刑岳给他写的信,信上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这几年来幽州根本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可是他也知道,左刑岳是沧州的土皇帝,根本不是自己能动的了的,只是他信上说支持傅宇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正在疑惑的时候,手下来报幽州节度使傅宇轩来访,汤怀仁心里打了个突,他注意到傅宇轩自称是幽州节度使,而不是沧州节度使,他还是下令让手下把傅宇轩带到客厅。
见到傅宇轩后,汤怀仁的脸上堆满了热情:“没想到傅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这时候你小子来这里,怕是没有按什么好心吧。
“那里,傅某冒昧来访,还望汤场主不要见怪。”傅宇轩也是满脸的笑容。
傅宇轩没有张扬,就是不解开汤怀仁心中的疑惑,而是和汤怀仁客套的搭着闲话,东扯西拉不进入正题。
就在汤怀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傅宇轩终于把话题转了过来:“汤场主,傅某听说幽州的马匹是由场主您在经营?”
汤怀仁心中暗骂废话,脸上却不动声色:“那是众多牧民抬爱汤某,让大人见笑了。”
“哦,是这样的”,傅宇轩装作恍然大悟,“不过呢,汤场主,这马匹事关我们幽州在鹰扬帝国的地位,依本官来看,还是有官府经营要好一点,汤场主说是不是啊?”
汤怀仁狂怒:还本官?惹怒老子了,老子让你变成本尸体;想要马匹的经营权,有本事扳倒老子再说。
不过怒归怒,左刑岳信上的话犹在耳旁,汤怀仁现在还真的不敢动傅宇轩。
“这个好说”,汤怀仁脸上的笑容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正好遮住了那抹深深的杀机,“大人想要马匹的经营权是吧?没问题,我可以给大人。”
傅宇轩心中闪过一阵疑惑,什么时候汤怀仁这么好说话了,脸上却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汤场主,此言当真?”
汤怀仁点头,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不过这幽州有一股马匪,四处劫掠,牧民们苦不堪言,希望大人给予解决,这样我才可以放心的把马匹的经营权交给你。”
傅宇轩明白了,汤怀仁要自己把马匪消灭掉。如果自己真的消灭了马匪,他手上就没有可以抗衡自己的力量,自然就会把马匹经营权让出来;如果自己没有能力消灭马匪,那就不好意思,您就接着等吧。总之就一个字:拖,拖到有人干涉这件事为止。
不愧是将柳家摆一道的人物,果然老辣至极,傅宇轩知道如果自己图谋幽州的事情传出来,会有大麻烦。
归根结底,汤怀仁手中的马匪是关键,这和自己来幽州之前想的一样,当即傅宇轩也没有多言,立刻就离开了飞鹰马场。
傅宇轩刚刚消失在汤怀仁的视野里,他就开始发火,把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摔掉了。
他手下的谋士看到这种情况,就为他出主意:“场主,要不要我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汤怀仁摇摇头,虽然怒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怕自己杀掉傅宇轩后,左刑岳真的会和自己拼命:“你去告诉手下的弟兄,要他们最近安分点,不要被傅宇轩捉到,安稳的躲几天,老子还不信傅宇轩他能够夺了老子的幽州。”
他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来进行的话,傅宇轩肯定就是照他的想法,灰溜溜的滚回沧州,有可能就会在路上神秘的消失掉。但天有不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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