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文锦娟一案已经审结,犯妇因民愤极大,苦主甚多,为平百姓之恨,微臣已经将其斩首,只是其母文灵彩曾为吏部尚书,受朝廷封赏,微臣实不敢做主,肯定皇上下旨裁决。”别看这尚雪香和文家原来是姻亲,一旦没有利用价值,立即撇的干干净净,反正死不死都是我下旨,和她一点关系都没。
略一思索,“文灵彩养女不教,并对其行为包庇纵容,至京城百姓谈文色变,但朕念其多年为官,也曾为我红羽立下汗马功劳,现元凶已经服诛,不若就削去她官职,去看守皇陵,面壁思过。”
“皇上英明!”这一次他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我多做纠缠,很知趣的退下了。
……
破落的张府在夜色下显得更加安静的可怕。
黑漆漆的墙头上唰唰的落下三个鬼,呃人影,在四处张望着。
依依不舍的从影硬暖的胸膛里出来,因为不算软,所以不能说是柔软,只能说是硬暖了。
本来夜探张府的事我交给影就好了,只是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我去感受下做夜盗的感觉,任谁也不会放过啊,穿上影特地给弄来的夜行衣,感受着月下风中驰骋,倒也颇有一个侠女的风范,当然,如果能不那么紧揪着影的衣襟的话,那一切就完美了。
才短短三个月,这座无人的府邸就已经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只有蝈蝈的鸣叫声在夜色中忽高忽低。
“呜~~~~~~~~”一个长长的拉音在空中闪过,那个张家小姑娘回到故园,看见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触景伤情,想起家人的惨死,更是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再次向我展示着过人的哭功。
递过一张帕子,示意她收敛些,听着一阵响亮的擤鼻涕的声音传来,呜……我家宝贝御雪送的帕子啊,心里那个疼啊,以后再也不因为同情而好心的随便借东西给人家。
茫然地看着偌大的庭院,这么大的地方,我该上哪找那个所谓的书信呢?也不知道那封信根本还在不在张家,现在看着这一眼看不到底的院落,一封信真的好难找啊。
拿手捅捅那个依然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的小妞,“我们该从哪找起?带个路吧。”再不阻止她,我怕她会哭到天亮去。
伸手往黑暗中的某处一指,狠狠的擦掉满脸的泪水,张凝琳率先带路向前走去。
在穿过几重院落之后,张凝琳在一个屋子前停下了脚步,“这里是我母亲的书房,那次她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看的那封信,所以最有可能在这里,我们先在这找吧。”
看着凌乱的房间,似乎早就被人洗劫过一道,所有隐秘的角落似乎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心下一凉,我还是来晚了,但是既然来了,不动动手,我是怎么也不死心的。
一头扑进杂乱的垃圾堆中,开始了我的翻找,影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追随,小妞为了家人的仇恨,找起来更是卖力,一时间,灰尘滚滚……
“喂,小妞!你确认只有这个地方了吗?你母亲没给过你什么提示之类的话?”屁股底下殿着本书,我就这么很没形象的大坐在地上。
“提示?什么是提示?”憨憨的反问让我欲哭无泪。
食指弯曲成弓型,在她脑袋上一敲,“就是你母亲那天和你单独说过什么?除了很正常的话以外,有什么你觉得怪怪的话?”
“哦,等我想想啊。”笨妞开始抱着脑袋猛想。
就她这脑子,估计什么事都不上心,事情都过去三个月了,让她回忆三个月前她母亲和她说过什么话,看来实在是有点难为她,这里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就算有什么秘密,说不定已经被人翻去了,今夜看来很可能是徒劳无功了。
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算了,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影,我们回宫吧。”
“等等,我母亲好像和我说过什么……”一句话让我和影停下了欲离去的脚步。
急急的追问,“你想起什么了,她说过什么?”
半天,她才红着脸嗫嚅道,“母亲她,她说,叫我早日成家。”
强行忍住极想踹出去的脚,“还有么?没有我们就走了。”
“有,有!”看着我们想走,她急忙的连声出口。
“有什么?叫你早日生孩子?”一个晚上什么收获都没有,一点耐性全被她磨光了。
脑袋晃的象个拨浪鼓:“不是,不是,是,是句诗!”
“什么诗?”我的眼睛瞬间一亮。
“我想想……”再次想一脚伸过去踹她。
继续坐回我的书本板凳,看着她摇头晃脑的背着诗,找着印象中的某句,“此物最相思,不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是!”
“明月夜,短松岗,有点象,也不是!”
……
……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对了,对了,就是这句!”一声兴奋的尖叫把快要睡着的我吓得差点摔到地上,幸好影捞的快。
“哪句?月明人倚楼?”
“恩恩”小脸兴奋的不断点着:“就是这句,就是这句。”
“这什么意思?这是情诗啊……”茫然的看着影,后者也回我一个同样的茫然,影字都认的不多,这个估计他不行,还是靠我自己吧。
叉着手,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月明人倚楼,月……明……人……倚?椅吗?眼神落在屋内唯一完好的一张竹椅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哦,谁翻东西也不会拆开这个东西啊。
“影,给朕拆了它!”伸手指向那张椅子。
无奈的对着面前的一摊碎片,三个人叹息着,别说椅子,连桌子,床,书桌,能拆的都拆了,还是连个信的边角都没见到。
以前电视里看人家找东西,不是在墙上设机关,就是在书本里带暗盒,我们把墙上能扯的都扯了,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至于书,早就翻烂了,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堆被我们凌虐的残片,什么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还是这话根本就没什么意思,是那个小笨蛋领会错了?又或者是记错了?无力的靠着影,一夜的折腾我也累了,身后的影默默的支撑着我,让我借着他的肩膀休息。
窗外的一轮明月透过敞开的窗子投射进来,窗外远远的池塘里,一塘夏天的残荷因为没有人的打理显得一片萧条,破烂的倒在水中。池边是一些树木吧,因为阴影的投射,有些看不太清楚。
“小妞,过来,那边是什么?”伸手指向池塘边的那片阴影。
“哦,那是我家搬来时种的一些柳树,我们家人还一人种了一棵呢,说是纪念。”说到家人,小妞的眼圈又开始红了,眼见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走!我们去看看!”也许,秘密就在这里了。
夜间的池塘反射着月色,依然是波光粼粼,一阵风吹来,带过几丝湿意,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腰间的手明显紧了紧,让我紧贴着怀抱汲取着温暖。
“哪棵是你母亲种的,小妞你知道不?”扬起下巴示意着张凝琳。
指着一排中最前面的一棵树,“就是那棵。”
默默的祈祷下,希望我这次的分析没有错,“挖!”开口下着命令。
寂静的夜晚,池塘边柳树下,大家都紧张地盯着影的动作,一时间安静的只能听到沙沙的翻土声。
“叮!”一阵金属交加声传来,显然,剑尖接触到了某个金属物品,三人互相对视着,传达着惊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