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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n’sView―――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冷静。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用自己的感知去观察。

    他还在……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我看不见他,但他的气息还在。

    “哈哈,衫石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啊,明明是要杀了我的,现在却让我来帮你对付阻碍者,啊?”

    狂妄的嘲讽之声从周围传来,但我准确地把握住了他的位置。右前方七米左右的地方,他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并且没有移动。

    我突然行动,只跨了一步就到了那边,但是刀刃划过的却只是虚空。

    这不可能!我的反应和速度竟然没有攻击到他。感觉就像是在要攻击到的那一刻瞬间移动了。

    隐身和瞬间移动,这就是他所谓的魔术么?

    “好小子,这种情况下还能找到我的位置啊。很好,就让我……陪你好好玩玩吧!”

    可恶,无法把握他的位置,刚才的两句话根本就是从不同方向传过来的。我就相当于一个盲人和一个普通人打,根本只有挨打的份。

    我正在焦急不堪的时候,牧师……不,此时应该说是魔术师的攻击开始了。

    正面突然现出刺来的两支黑键,我依靠着超过常人的反应和直觉来回避和阻挡。但是,纵使知道了高速攻击时对方的武器可以看见,但留给我的时间太过短暂以至于我还是不得不依靠对空气流动的判断来做出相应的动作。

    太被动了。

    这种时候我对气的掌握和运用完全排不上用处,因为没有办法以攻代守。

    谁有知道下一次的利刃会从哪个角度刺来?谁有知道下一瞬间魔术师会移动到什么地方?

    “怎么了小子,不是很强吗,不要不还手啊!”

    即使黑目说着挑衅的言语我也只能忍耐。我相信我并不是没有胜机,只是现在……必须等待……

    “为什么我不能说谎,这世界上又有谁没说过谎为什么我就不行?对象是谁没有关系,谎言本身就是谋略,是智慧,是艺术!“

    “我的谎言就是魔术,可以使人人信以为真,为什么要驱逐我,他们根本是嫉妒,嫉妒我的才能!不仅嫉妒还看不起我的魔术,这接近魔法的能力,相比伪神之书又差了多少?!“

    黑目衫石……不,此时或许是黑目衫士的人格吧,一边嘶吼着一边挥舞着四支黑键。我可以感觉到,虽然攻击的频率没有太大变化,但是其步调正在变得混乱。

    反击的时刻,就是他因为怒意而犯错的时候。

    就是现在!

    他竟然双手同时攻击我的头,在他的下段空出了极大的漏洞。我把握住机会,一个低身躲过,然后向着前方奋力砍出。

    一定击中了,此时黑键正好划过我的头顶,所以黑目一定就在我身前。攻击的高度应该是膝盖,只要费了他的行动力,我就赢了。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

    但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太刀划过的地方,还是只有虚无?

    糟了!有危险!

    直感让我做了几乎是本能的动作,控制全身的力量往下坠,向地上扑倒

    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面前的黑目会突然攻击了我的背面,难道他瞬移的本领已经超越我的感知力了么。

    此时前冲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转身肯定来不及,只是……

    后背突然察觉到了金属的冰冷,然后是无比的炙热。下一瞬间,炙热又化为撕心裂肺的剧痛。

    “额!!!”

    强忍住脱口而出的惨叫,明镜止水状态下的我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能迟疑的。如果不快点拉开距离,下一秒我就会死。

    强迫自己侧滚,然后用最大的力量蹬地,不去管前面是什么方向,这个时候只要离开这个点,自己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虽然这些都用理智强迫自己做到了,但是身上的剧痛一点都没有减轻。

    左背大概被划开了相当长的一条口子,那种疼痛感就好像自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一样。

    不过,要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按照直感趴下的话,此时心脏可能已经被劈开了吧。

    握住太刀的左手,感觉渐渐没了力气,如果魔术师再攻过来,只能靠右手抵挡了。

    仅仅是这一击,我就败了,连到底怎么输的都不明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难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只能做好被杀的觉悟了么。

    “哈……哈……”

    我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受伤形式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要速战。即使现状下自己可能只能活动十分钟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在那之前至少……至少要用一次奥义。

    可恶,怎么眼前的有七个黑目,失血的速度有这么快么?

    不对,月亮只有一个,难道……这才是魔术的真相?

    “哦呀,看你的表情像是明白了呢,不错,这就是我们家系独有的魔术哦。”

    “看上去或许是虚像,但其实是实体;你认为是实体的又可能是虚像。控制这虚虚实实的存在就是我的能力,即‘虚实之键’。”

    是这样啊……好吧,既然七个都可能是真的,那就用七闪一次解决掉……

    体力还有剩余,虽然勉强了点,但这是唯一的反败为胜的机会了。趁他因为大意而显形的时候……

    右手的太刀放到原本应该有刀鞘的位置,松开左手,把注意力全部集中起来。

    机会……只有一次。

    “七――”

    气入刀身,瞬发而至!

    “――闪!”

    七把看不见的气刃飞向了七个影子,但入耳的只有墓碑四散炸裂的声音。

    没击中啊……果然,这七个黑目中没有一个是真身。

    “真遗憾哪,如果你刚才没有用过这一招,我此刻一定会重伤……但所谓奇招,被看到过就没有价值了。”

    啊,果然……本来我也不过是赌这成功率最高的办法而已,因为已经无路可退了。这种时候眼前又出现了一个黑目,想必还是假的吧。

    “讷,小鬼,你也说过谎吧。”

    对于魔术师的质问,我不可置否。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了。

    “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这样的话,谁都不要说谎不久可以了么,把谎言的存在完全抹杀掉!

    啊,正好,你不也这么想么衫石,既然谎言本身就不存在,你也没有讨厌我的理由了,更不用担心自己会变成骗子了。

    这么大的魔力量,正好可以连通根源,就让我们……直接消除掉世上全部的虚伪吧!哈哈哈――”

    该死的,这次视野真的变模糊了,因为我仍然再张望四周寻找魔术师的真身,弄得头好晕。就连那个虚像都看不见了……

    “混蛋,你是什么人!”

    听到了,魔术师莫名的怒骂声和金属相撞击的声音。

    难道还有人在吗,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察觉?

    金属的撞击声相继出现了十几次,然后在两记金属断裂的声音中终止了。

    啊,感觉到了,另一个存在……竟然,就在我的正前方?!

    抬起头,明明因为失血而模糊的视线此时却如此清晰,原本应该朦胧的光影却如此明显。

    丝绸般清逸的金发随风飘舞,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裸足,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就像是最精致的人偶一样,即使是手中那长达三米狰狞猩红的巨镰也让人觉得其线条是这么优美。

    无法呼吸……无法移目……

    她的美丽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任何猎物都会失去逃跑的意志。

    这……就是死神么?

    “切!”

    魔术师的啐了一口,又变得看不见了。

    是隐身,正是这个魔术是我对于他的信息一无所知,所以才会落败的。可以说这才是最危险的。而他的下一个目标,必定会是那个少女。

    “当心!”

    奇怪,真奇怪……我已经自身难保了,还关心起一个陌生人来了。再说无论怎么看,少女都比我强才是。

    没错……她的强大,是我根本无法理解的。

    她的碧眼稍稍瞥了我一眼,然后就移开了视线。

    第一次感到我的存在感是如此低下。但我依然锁住了她的双目,或许是被她的美丽吸引,又或是因为那双晶莹的蓝宝石是我此刻唯一能看清的存在。

    咦?难道是血涌上了眼睛吗,少女的双眸怎么变红了?

    那是,嗜杀与暴虐的血红。

    “以盖亚的意志,判定你为灾厄……在此……予以抹杀。”

    这是少女第一次开口,那是没有情感略带沙哑的嗓音。从嘛呢美妙的嗓音中传出的话语,确实杀戮的宣言。

    “可恶,既然能看见!是魔眼么!”

    在我看来是空地的地方,少女的赤眸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然后……身动……“

    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少女就从目光中小时了。大概是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又或者是因为那倩影实在是太快了。

    啊,该死,双眼又模糊了。好热,伤口好像被灼烧一样,心脏也感觉像要融化了一样。

    谁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快让它冷下来!

    在炙热中,我的意识完全模糊了,最后只能听到,金属砍入肉体发出的声音。

    ――――――

    啊,又回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梦境被局限在了这里,这个世界?

    大概是七天前解除了圣石之种开始的吧,而不知不觉之中,我也已经习惯了这里――这个没有一丝生机,绝对纯净的世界。

    这是梦境,对此我早有觉悟,之前无论在这里怎么奔跑,醒来时都还在原地。

    但谁又能告诉我,为什么后背还是这么痛,为什么纯白的雪地上会被染上红色?

    体内的炙热消失了,不如说完全变冷了。

    “该死……这哪里是做梦啊,伤口还在痛,还这么冷……”

    虽说现在时深秋,海鸣市这边最低也就五度左右吧,这种像南极一样的寒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围的气温明显是零下了,还是零下三十度的那种感觉,我感觉自己在这里只要停留个五分钟就会被冻成冰块,虽然背部的伤口也因为寒冷而麻木了。

    没有风,也不见血,我可以看见的只有大地的白色和天空的灰色。我需要冷静,脚踏冰雪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我现在的的确确是在这个世界里,我梦到过无数次的纯白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

    “骗……骗人……怎么可能……”

    竟然还有其他人,虽说是梦境成了现实,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莫非是……

    我的右侧是一个与这个世界的纯白格格不入的黑色身影,那名金发少女怔怔地看着地平线,喃喃着说出了一个我从没听到过的名词。

    “这个是……固有……结界?”

    而后我才看到,少女脚下胸口冒血的牧师。他胸口有一道半米长的恐怖伤口,看那血肉模糊的程度,大概心脏已经被切成两半了吧。

    “牧师……黑目?”

    虽然自己的情况也很糟,但还是喊了他的名字。可能是自己的潜意识并不希望他死吧。但看他瞪大着眼睛抽搐的样子,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不可能拯救所有人的。

    或许这是一个好结局吧,牧师的死可能换来了许多人活下去的机会,但是拯救他们的不是伪善的我,而是至今手持巨镰的少女。

    几年后在我向我老师提到黑目的时候,她是这么评价的。

    “可怜的人,自己钻进了死胡同,输给了自己。说到底,人在世上,虚假所占有的时间更多,但是呢,无论是谁都必须保有那份真实才能活下去啊。对黑目衫石而言,他才是这被天意分为两半的人格的实体,但他却自认为卑微低下而犯了禁忌。听好了纯,人靠着谎言可以活的更好,不靠谎言可以生存,但是不靠真实是活不下去的,这就是现实……”

    不过此刻的我可没有办法思考这么多,因为血红的宝石又转向了我。

    “咕呜……”

    黑目衫石的体术可以说是相当强,其魔术水平是好是坏我到不清楚,但其能击败我的实力竟然几招之下就死在了少女的手里,那我现在的状况还不是待宰的羔羊?

    事实上,少女的威压太过强烈以至于我根本没法提起反抗的意识,此时只能勉强不跪倒在地……这莫名的威压到底是什么?

    “……”

    她沉默着,比我高的少女用平视的目光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身体也没有任何要攻击我的动作。

    “……”

    拜托,要不就动手要不就说点什么,你难道希望我求你绕我一命么?这种背景全白色的画面我们两个对视有什么意义啊?

    “讷,你……放我出去……”

    啊,终于说话了,那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她的嘴几乎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吐出了几个字。

    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有心思对她的动作进行心理描写真是太悲哀了……或者说我有信心她不会杀我?

    对了,她刚才说了什么?记得是“放我出去……”吧。为什么危在旦夕的猎物会被猎人用这种口气请求啊?!

    “hi?”

    哇,我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在这种情况下露出了“请你复述一遍”的表情,她的镰刀上可还在滴血啊!

    “……”

    哇,她的脸动了,虽然只是小小地皱了一下眉然后马上恢复了面瘫,但真的是动了耶!Orz,在这种地方兴奋我还真是……

    “把结界……撤掉……让我出去……”

    “那个……什么结界?这个……我也不太明白现状……”

    “#……”

    她真的怒了,不是我故意在惹她生气我是真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再不快点解释什么我的脑袋就要掉地上了,比死在牧师手里还要莫名其妙,我才不要!

    “总……总之,先别动手,这个……我刚才不过是在想要让身体冷下来一点,然后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嚏!”

    呜,真的好冷啊,现在提问已经降下来了,这种情况下感冒就能致命了。

    “……”

    她好像陷入了思考,双目看向了地面。这个时候真的很想问她难道不冷么,没穿袜子没穿鞋子而且好像……身上也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袍……哇,我已经神经错乱了么,这种时候在想什么啊!

    如果是漫画里的主角说不定回因为妄想而喷出一米长的鼻血吧,但如果我的话,再喷血一定会晕的。虽说背部的伤口已经被冻住了。

    “这样的话……对不起了……”

    啊,对不起,什么对不起?

    本来是想这么问的,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头被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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