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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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沉思的母子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远处传来值夜太监那代表着各处宫门要落锁的:“下钱粮喽,小心火烛”的公鸭般的喊声,母亲才淡淡的道:“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母亲,那孩儿便回去了。至少年前这一段时间孩儿会一直呆在京里面,孩儿会时常请旨回来看您的。您多保重。”听到母亲吩咐,黄琼跪下给母亲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黄琼正要迈出大门之时,身后却传来母亲的声音:“外边夜长天寒,你自己孤身一人在外要多加小心。”

    母亲这番话看似说的只是一些关心的话,但其中的真实意思黄琼却听懂了。当黄琼正要答话之时,便听到母亲又道:“你身上的煞气太重了,这不好。无论将来你要做什么,都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杀人,有的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我不想你重蹈你外公当年的覆辙”

    听到母亲此言,黄琼微微一愣,知道自己在郑州所为,恐已经传到母亲耳中。至于那个传话的人,除了那个在这里刮噪半天的德妃之外,不会有别人。黄琼却没有想到,告诉母亲这些事情的人并不是那个德妃。此等变相为黄琼母亲长脸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告诉黄琼母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没事的时候总是过冷宫来的老爷子亲口所说。

    知道这是母亲忧心自己,黄琼转过身道:“母亲之言孩儿一定牢记在心。孩儿是您一手教养出来的,定然不会让您失望。如今孩儿在宫外就府别居,母亲独身在宫中也要小心为上。”

    离开冷宫,黄琼没有丝毫的耽搁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府邸。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贾权与范剑将一别数月的黄琼迎进了早已经备好酒菜的书房之中。而此时已经成为黄琼侍妾的何氏姐妹与司马宏一家人自有人安顿。

    将重伤初愈,面色蜡黄不住咳嗽的范剑按在椅子上之后,黄琼才摇头道:“范兄伤势恢复如何?明儿让刘大夫在彻底的查一遍。到底是本王拖累先生了。本王也没有料到那人会如此不顾后果,敢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公开行凶杀人。”

    “本王在郑州最惦记两件事情。一便是郑州善后事宜如何让郑州百姓满意。另外便是范兄的伤势。本来想见过父皇之后便回来,只是没有想到被一些事情耽搁了,倒要有劳范兄与先生久等了。唉,本王这心中真是愧疚之极啊。”

    “有劳王爷挂念了,剑的这点伤势经过郭太医妙手调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还需要将养一段时日罢了。至于内疚吗?王爷大可不必。自古道富贵险中求,人这一生哪有顺顺当当的?剑自下定决心报效王爷的那天起,此事就早已经有准备。”

    对于黄琼语气中的内疚,范剑倒是洒脱的很。与黄琼一同经历过虎牢关之战的他很清楚对自己下手的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也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之下,英王根本就无法为自己报仇。他说出此番话,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确看的很开,也是想安抚一下这位英王。

    英王的性格他很清楚,绝对是那种外冷内热,极为重感情的性情中人。他说这番话绝不是那种虚情假意。自己这次重伤恐怕会让这位王爷心存极大的内疚。

    话虽是这么说,但黄琼却很难做到真正的释怀。王大龙的死、范剑的重伤,加上之前让黄琼不时的由梦中惊醒的陈瑶。黄琼身边几个最亲近之人的死伤无不出自这位蜀王之手,让黄琼如何能对其恨的不刻骨铭心?只是他真的死了吗?陈瑶的仇就这样了结了吗?黄琼看着桌面上忽明忽暗的烛光陷入了沉思。

    自然不知道此刻这位王爷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的范剑看着黄琼在烛光中阴晴不定的脸色,还以为这位王爷是看到自己触景生情,想起了与自己担负相同使命,前后脚出发但却再也没有回来的王大龙。王大龙临死只前的惨状先行一步回府的刘大夫与范剑、贾权二人已然说起过。刘大夫的那些让范剑心中后怕不已。知道若不是对方太忌讳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下场恐不会比王大龙好到那里去。

    于情于理都觉得自己应该劝慰一下的范剑心中稍微措了一下辞,才开口道:“王爷,您也不要过于伤怀。陈夫人与大龙的血仇早晚要报的,只是需要时日。这世间一切事宜皆有因果,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而已。蜀王作恶多端迟早要遭报应的。”

    听到范剑劝慰的话,黄琼微微一愣,晓得恐怕是范剑会错自己的意思了。知道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他们知道的黄琼连忙转移话题,笑着用公筷给范剑加了一筷子菜,招呼贾权与范剑道:“算了,听你的不去想那么多了。来来,咱们吃饭。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饿了吧。范兄,你应该多吃一些,俗话说药补不如食补吗?”

    黄琼想转移话题,却没有想到听罢他此言的贾权与范剑马上便感觉出不对来了。与这位年轻王爷相交的时日到此刻也不算短,对这位虽年轻但却城府极深的王爷,也算的上有些了解的二人对望一眼,很快便品出这是这位王爷在转移话题。

    再联想到这位王爷自返回后进宫面圣足足用去了大半日,两人第一个感觉便是这位王爷心中定是有什么事情?只是这位王爷不说,二人也无法知道。

    不过对于这位王爷心中琢磨什么,二人倒是隐约有一点眉目。二人心中都认为此刻英王的心事恐怕八成与现在弄的满城风雨的桂林郡王府郡主指婚一事有关系。

    看着面前自己两个称得上心腹之人都在看着自己,黄琼放下手中的筷子,有些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们二人有什么话直接问便是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本王好不好。本王与二位之间还有什么隐瞒不能说的?”

    听到英王如此说,贾权与范剑对望一眼之后,由贾权先开口道:“我等观王爷心事重重。王爷若是真有难心之事可否说出来,我等也可以帮王爷策划一番?”

    闻言,黄琼苦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们?不错,本王的确遇到一件极为棘手之事。”

    听到英王承认自己所思,贾权的眉头不由的一动,连忙道:“王爷,您这件极为棘手之事是否与今日朝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桂林郡王府的那位郡主指婚一事有关?王爷,不会是宋王与沈王相亲失败之后,皇上又看上您了吧?”

    “哦?先生也知道此事?”听到贾权之言,黄琼微微一愣。在看看一旁微微颔首的范剑,黄琼才发现自己以为这件关乎到皇家脸面,本应保密之事,居然会在京城中传的如此广泛。居然就连与朝中无甚大瓜葛的贾权,一直在自己府中养伤的范剑居然也会知晓。

    听罢英王的疑问,贾权微微一笑道:“王爷,您一直在郑州,今日方返回京城,其中详情可能所知不多。您不知道宋王被桂林郡王府的那位郡主奚落为白痴一事在京城中已经成为笑谈。”

    “您也知道权虽与朝中诸位大员并无一人相识,但权与不少大员府中那些管事以及六部的一些微末小官的却相交甚深,有的交情还算不错。只要舍得花银子,从这些人口中套出些什么来还是不甚费力的。”

    “前些日子权与负责接到桂林郡王一行人的礼部的一位官员饮酒,也许这位官员是看中您的招牌想投靠您,故意借酒露出来。也许是他真的不胜酒力,被权几杯酒灌下去,权想知道的便都知晓了。”

    “他虽品级低微,但却因被礼部尚书指派全程陪同这位桂林郡王一行,所以其中的事情知道很详细。除了一些上层的事情之外,对于桂林郡王在京城的活动却是一清二楚。”

    “人家桂林郡王是要求将自己的郡主指婚给皇子没有错,但宋王却非皇上第一人选。是咱们那位德妃娘娘在得知皇上有意将这位郡主指婚给皇子之时,背着皇上派自己长兄现任司农正卿私下去向桂林郡王提亲,想要让桂林郡王提出将郡主指婚给宋王,以便给皇上来一个即成事实。就算皇上心中不同意,但也只能接受。”

    “这位德妃娘娘的算盘打的是不错,她想借助桂林郡王府的财势为宋王争夺储君之位铺路。不过却未成想到,在金殿之上桂林郡王虽按照她的要求提出要将自己的女儿指婚给宋王,但却也要求自己的郡主必须当庭考究宋王。若果宋王能通过那位郡主的测试,此门亲事自然便会不成问题。若是不能,希望皇上在从诸皇子之中另选一年龄相当的,再重新指婚。”

    “听那位礼部官员言到,当时在大殿之上,皇上听出桂林郡王提出之人选之后,虽没有当庭反驳,但也面色极为不悦。只是因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无法将火气发出来而已。以皇上之为人不难猜测出桂林郡王提出宋王作为指婚人选一事的缘由。只是当着外臣,尤其是当着桂林郡王面,就算心中气极皇上只能强压制住。这位官员当时因回事,就跪在离御座不远之处,看到皇上被气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德妃此事实在是犯了极大忌讳。她一个**嫔妃居然敢结交外藩?这是我大齐历代皇帝最忌讳的事情。别说现在她还不是皇后,就算皇后结交外藩也是绝对不容许的。更何况还是桂林郡王这样的非皇室外藩?”

    “不过皇上虽然心中气极,但因为此事涉及到天家颜面,也只能有如德妃所期望的那样,将此事暂时先压制在心底,同意由桂林郡王府的那位郡主考教一下宋王。只不过咱们这位宋王在考教之时简直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非但未能如愿,末了还落得一个白痴的奚落。据这位礼部官员形容,当时皇上的脸都气的铁青。”

    “这位礼部官员的话虽然不见得都是实情,而且因其品级的原因,其中的内幕不见得都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宋王、沈王没有了希望之后,诸皇子之中年龄相当的人唯王爷一人而已。所以我等才会猜测皇上下一个恐怕会将主意打到您的身上了。”

    说到这里,贾权看了看黄琼听完他这番话之后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又道:“王爷,虽然权不知道此事内幕究竟为何,但如果这位礼部官员的话有五成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很值得玩味了。”

    “什么?居然还有此等事情”听罢贾权之言,黄琼表面上虽平静如常,但实则心中已经掀起极大波澜。居然此中还有如此的内幕。若是那位礼部官员的话是真的话,自己原来并不是宋王落选之后的替补,宋王一事居然是德妃背着老爷子擅自弄出来的。也许老爷子心中最早的人选便是自己,只是因为德妃私下横插这一杠子才让宋王成了第一人选?这么一来,那位德妃娘娘屈尊去自己母亲那里,又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也就好解释了。

    思及此处,黄琼又隐隐的感觉到那里不对。若是老爷子真的一开始便将自己当成最佳人选,根本未考虑其他皇子,那又何必在宋王失败后又拉上沈王?沈王的品性老爷子能不清楚?若说宋王为人骄横跋扈,那沈王除了在这一点之上比他强一些之外,其余的也没有强到那里去。想来那位看不上宋王的郡主,自己的这位十弟也很难入了她的凤眼。老爷子把沈王也拉上难道只为徒增笑柄而已?

    而老爷子动怒究竟是为了德妃擅自做主提出了一个并不是他心目之中的人选打乱了他的计划,还是因为德妃的越俎代庖未经他同意便私下向桂林郡王提亲而来,黄琼到是一时猜不出来。从老爷子又拉上了沈王来看,黄琼感觉到老爷子的怒气更像是是针对德妃的越俎代庖,插手了她不该插手的事情而来,反倒是不太像因为德妃擅自做主而动怒。

    那老爷子与自己说的那番话究竟是因为宋王、沈王接连出局,诸皇子之中自己是唯一与那位郡主年岁相当的,自己恐怕是最后受益人才讲的?还是老爷子一开始就抱着这个念头?如果老爷子一开始就抱着这个念头,那么老爷子与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

    想到这里黄琼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之感。老爷子这是真的在试探自己。若不是自己过于求稳,老爷子虽然不一定会将自己如何,但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再信任自己了。

    在心中暗自大叫侥幸之余的黄琼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看的贾权与范剑,苦笑不已道:“还真让你们猜中了。父皇真的将主意打到了本王身上,命本王无论如何也要促成这门亲事。”

    说道这里,黄琼看了看脸上露出一副意料之中表情的二人,又扔下一个震撼道:“贾先生说的这些本王虽然不知晓,父皇也没有向本王言及过。不过有一点父皇却是对本王提起过,他许给桂林郡王府的不单单是一个亲王妃的位置,而是一个皇后的位置。”

    黄琼此言一出,贾权与范剑当即便被他此言弄的惊呆了。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惊骇的目光。“许一个皇后的位置?”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皇帝真有这个想法,难道是准备?想及此处,二人将目光都投向了那位说完此番话之后便不再言语,在那边自斟自饮的英王。

    看到二人被自己所言弄的目瞪口呆,黄琼微微一笑道:“你们没有听错,本王也没有必要骗你们。这是父皇当时亲口对本王所言。”

    贾权艰难的咽了一下口中的唾沫,有些不敢置信的道:“王爷,皇上真的这么与您说的?”

    相对于有些患得患失的贾权,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范剑到是冷静的多。略微沉思一下之后,范剑才看向黄琼道:“王爷,您信吗?对于皇上这番话您是怎么想的?是试探还是其他的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意思?”

    “不知道。本王一时也没有琢磨父皇此番话究竟意欲何为?不过有一点本王可以肯定,父皇此番话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他既然说出这话,就必然有他的想法。只是天威难测,本王也琢磨不出父皇究竟在想些什么?”

    说到这里,黄琼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看着满天的星辰沉默良久才道:“本王没有那么幼稚,会相信到父皇在太子被废已经成了定局的情况之下,会立一个在出宫之前全无接触,出宫到如今连一年都不到的皇子为储君。尽管这位皇子在郑州一事中表现的还算入了他的圣眼。”

    “储君乃是未来一国之君。储君选择直接关乎到国家兴盛存亡。父皇没有那么简单,仅仅单凭一件事情或是几件事情便会立一位储君,父皇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人?本王若是真的信了,那就真的与找死没有什么两样了。”

    说完之后,黄琼转过身看到自己打开门之后,贾权到是无所谓,但范剑却有些哆嗦,忽然想起范剑重伤初愈,身体还虚经不得风寒,连忙反手将门带上,脸上有些歉意的道:“本王一时忘情,忘了范兄重伤初愈。”

    只是眉头越皱越紧的范剑却没有听到后边黄琼歉意的话,良久才道:“王爷,当时皇上与您说的时候,您是怎么回答皇上的。”说到这里范剑有些苦笑的道:“您不会答应了吧?”

    “本王没有那么愚蠢,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便答应。先不谈父皇的承诺将来能兑现与否,单单说与桂林郡王联姻一事,本王就反对。更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所谓皇后的名义去答应这件婚事的。本王头脑还没有简单到那个份上。”

    “桂林郡王府如今的势力已经足够庞大了,不但不能再锦上添花,还需想办法遏止其发展势头。在桂林郡王府的势力削弱到一定程度之前,这个许诺不是一劳永逸而是饮鸩止渴。本王从根子上反对这桩婚事又岂会答应?”

    “只是这个父皇却坚持让本王竭力去促成此桩婚事。本王苦口婆心,父皇又始终坚持。唉,这便如何是好?”

    范剑沉思良久才道:“王爷您做的对。先不说您赞同这桩婚事与否,就是您同意,此事也要推辞。尤其是皇上许下这么一个半真半假的诺言,您更是要坚辞。您刚刚也说是天威难测,皇上心中究竟想些什么,又岂是我等能够琢磨透的?不管怎么说,无论皇上真实的意图是什么?还是稳妥一些的为好。”

    说到这里,范剑看了看黄琼听完此番话的反应之后又道:“王爷,如今太子失德,皇上对其已经是忍无可忍,被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韩、陈二王已经身亡。中宫四嫡子如今只余蜀王一人,您的那封密折皇上能否全信还两说,但至少皇上会秘密彻查一番。”

    提及蜀王之时,范剑摸了摸胸上的伤处,微微邹了邹眉头又道:“剑虽没有见过皇上,但剑在养伤着期间却琢磨了一下皇上的性格,而且为剑治伤的那位郭太医也没有少提及皇上的品性。”

    “皇上为人表面看着谦和,实则多疑之极。皇子之间争斗,现在已经超出皇上能够允许的范围。让皇上如今担心的不仅仅是皇子之间的争斗会不会引起天下动荡,更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善终。皇子之间的争斗,尤其是诸嫡子之间的争斗已经引起朝局的动荡,若是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皇上就算想弄一个善终都不可能。”

    “所以王爷剑以为蜀王那些事情无论皇上信不信,此事必定会查到底。如今这些就藩、未就藩,只要年长的皇子**底下都不干净。蜀王的那些事情虽然掩饰的好,但却是不难查出来。韩王妃这一入京,蜀王的罪行可以说已经做实了。他逃不掉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他做出这些事情,遭报应也是早晚之事。”

    “如今中宫四子死的死,废的废,储君之位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之上。皇上此次重新选择储君一定会慎重之极。当初立太子固然是为了稳定朝局所需。但未尝不是对大行皇后一种补偿。如今形势与当年大为不同,皇上再选择太子恐怕会慎重异常。如今选择太子,已经不单单涉及到朝局的稳定,更涉及到大齐今后的国运。如今天下大势,您清楚,皇上比您还清楚。”

    “您如今在皇上心目也许是首选之人,但却远未成到不可动摇地步。皇上此言也许是真心话,但未尝不是一种试探的手段。此次二王叛乱内幕别有内情使得皇上如今对谁都更加不信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