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本站公告

    听罢郭副使的话,黄琼不禁心中暗自摇头苦笑。.自己这个二哥的算盘打得真是精。平时用这些人替他聚敛钱财,万一有事的时候用这些人去顶缸。驭下不严的罪过与故意危祸百姓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但是黄琼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位二哥让他惊讶的事情还在后边。

    看了一眼听到自己话之后,面无表情英王,郭副使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据这些人供述,他们中的很多都是在韩王就藩之时,太子、陈王、腾王甚至还有纪王推荐的。”

    此话一出,黄琼旋即便彻底明白了韩王有意纵容这些人作恶的原因。这些人在郑州的所作所为,不仅让他从中得到了大批的好处,将太子等人派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收买过来,还可以在事发之时将现在已经就藩的所有亲王,包括太子在内全部牵扯进去。

    到时候自己一句无力管束诸兄弟推荐来的骄兵悍将,就可以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其余兄弟的头上。而自己最多落的一个管束不利的罪名,就连驭下不严这样的罪名都可以轻易的推卸出去,当是一举三得。真是好深的心机。

    与自己这位二哥相比,太子的那些手段连下三滥都比不上。难怪几年的明争暗斗下来,身占中枢之利的太子,在与韩王的争斗中从未占过上风。不过对于郭副使的那句这些人替韩王处理私密之事的说法黄琼并不认同。就算这些人是韩王自己的人,但韩王若是真用这些不知收敛的人去办哪些所谓隐秘之事,恐怕那天连自己都会搭进去。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他的一个打手。还是那种随时可以用来顶罪的打手。

    不过值此郑州民心浮动之际,这些人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即可以稳定民心,向郑州百姓表示自己不会不管他们冤情的办法。又给了自己震慑郑州城中别有用心之人的手段。既然现在韩王已经给自己预备好了这些替罪羊,自己不用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位二哥的苦心了吗?

    想及此处,黄琼抬起头对郭副使道:“明日午时,你将韩王府这些管事凡是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的,全部拉到知府衙门外处斩,一个都不要留。斩这些人之时,要将全城百姓召集起来观刑。本王要用这些人的人头暂时安抚一下郑州府的人心。”

    “另外,你明日贴出告示,先将被这些人霸占的家产、店铺、妻女发还原主。另从抄没这些人的家产中,提取一部分银两对其进行补偿。其余的等明日署理郑州知府赶到再说。”

    说罢,黄琼沉思了一下又道:“明日斩这些人之时,记住要将他们的嘴都堵上,本王不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什么不该传出去的事情。”

    “是,这件事末将明日就去办理。只是王爷这些人的家产清理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有些人的嘴巴很硬,无论怎么用刑就是不开口。您看是不是将补偿一事暂时延后几天。还有王爷,抄没那些官员的资产怎么处理?还请王爷明示?”听到黄琼的吩咐,郭副使略微有些犹豫的道。不过他很聪明的没有提及韩王府的财产。

    “那些官员的财产如何处理,这还需要等皇上的圣旨。不过?”说到这里,黄琼略微沉吟一下道:“你这次奇袭郑州府,共带来七千兵马。这样你从抄没郑州知府与郑州兵马使的财物中,按照虎牢关参战诸军例子,拨出一部分银两进行赏赐。剩余财物做好押送京城的准备。记住包括抄没的韩王府财物在内,所有抄没财物都要严加看守。没有本王的命令,一文钱也不许动用。”

    “至于校尉以上武官先不要赏,待父皇明旨到之后再与骁骑营各军共同赏赐。不过你先行将韩王府收缴的财物拿出三成来,做好准备。本王既然答应从收缴的韩王府财物中拿出三成赏赐诸军,就绝对不会食言。”黄琼淡淡的道。

    “王爷,那位郑州府同知的家产是否也同样处理?王爷,那位同知家里一贫如洗,若是将查抄的这点银两也收缴上来,恐怕他的家人就要饿肚子了?您看是不是将这点钱给他们留下。”郭副使有些挠头的道。

    听到黄琼的这番话,这位郭副使不禁暗暗咂舌。韩王府三成财物?仅仅按照现在不完全的清理,单单以银两一项来计算,这三成至少也是三十多万两银子,三十多万贯制钱。这位王爷年纪虽轻,这手笔也真够大的。不过咋舌归咋舌,有些事情他还是要问清楚的。省的到时候差事没有办明白,这板子又打在自己**上。

    本来按照这位王爷临出发之前命自己在拿下郑州府之后,将郑州府所有卷入叛乱的官员全部抄家下狱命令,抄完郑州知府与郑州兵马使这二位郑州府最高军民长官府邸大有收获,本以为又会大发上一笔的他,带兵兴致冲冲来到那位同知家的时候却是大失所望。

    因家眷在老家,身边除了一个贴身侍应的小妾外加照料生活的两个年岁都快六十的老仆人之外什么人都没有的这位同知家中,竟然是家徒四壁。进行搜查的官兵就差没有拆房翻地了,结果除了几两散碎银子与几贯制钱之外,连一个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没有翻到。

    大失所望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家。这位同知大人的家穷的甚至连一个郑州府属下的最穷的一个县的七品知县都不如。真难为他怎么混的。那位知县大人家中好赖还抄出了万把两银子,他好赖也是堂堂的从四品官员,居然穷到如此地步。

    听郭副使这么一说,黄琼才想起刚刚他曾经提过,在郑州府这位同知的家里什么都没有查抄到。只是黄琼有些不敢相信,郑州府上下糜烂到如此地步,居然还能有这么一位清廉如水的官员。

    黄琼沉思了一下道:“你说的这位同知大人现在在那里?你去将他带过来,本王见见能这位在这糜烂到如此地步的郑州府还能保持自己节操的官员。”

    “这位同知现在就末将在收复郑州之时俘获的叛军官员一起关押在郑州府的大牢之中。王爷,当时末将在率军收复郑州府之时,就是这位同知大人暗中打开的城门,并劝降了试图城内负隅顽抗的叛军,使我军避免了一场血战,得以兵不血刃的收复郑州。您再三命令的韩王府也得以保存。无论他参与没有参与叛乱,但对这郑州百姓来说他可以说是有功无过。”

    “事后,末将本来想让他暂时管理郑州府的民政。您也知道,骁骑营诸将打仗没有问题,但若是处理起这民政来,包括末将在内,却非所长。那里想到,这个家伙自己把枷锁带上,并说‘他做为郑州府同知,未能阻止郑州府各级官员参与叛乱,有负圣恩。自己接受叛王委任,更是有失节之实。未能提前给朝廷发出预警,更兼有渎职之罪。’”

    “不过王爷,这个人似乎在郑州府威望很高。当他带着枷锁在我军的押送之下前往大牢之时,与其他被民众泼脏水、丢赃物以泄愤的官员不同,竟有大批民众阻拦为其求情,事态几乎闹到不可收拾地步。若不是他在关键时刻开口劝退那些民众,恐怕当时便要生出事端来。王爷,末将建议您对他还是要与郑州府其他官员分开处理。”

    “你也不要为他求情。究竟怎么处理他还需等本王见上一见在说。你去把他带过来吧。”对于郭副使有些为这位同知大人求情的话,黄琼微笑道。

    黄琼这话说完,郭副使也听出了些许门道,连忙亲自去将那位他语气中赞赏有佳的同知带过来。

    郭副使的动作很快,没有用黄琼等多长时间,便带回一个身上带着枷锁一脸书生气之人。这人一进屋子,见到屋子内坐在书案后边的黄琼先是一愣之后,便跪倒在地:“罪臣郑洪叩见权知郑州处置使英王殿下。”

    郭晨将其带来之前,并未告之他要带他面见何人。但见到屋子里那个虽然年轻,但身上却有一种王者之气之人之后,在略微走神之后,便很快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他虽然早就从郭副使口中知道皇帝委派英王担任郑州处置使,全权负责平息韩王叛乱,但没有料想到英王会如此之快便赶到郑州。

    见到这个人一见面便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黄琼并未感觉到意外。郭副使言语之中透出对这个人的欣赏,想必在临来之时,已经向他透露过自己的身份。除了告之他将要见的人的身份之外,恐怕还会有些交待的话。只是对于这些黄琼并不打算追究。

    “这位便是郑同知了?起来罢。你有没有罪,怎么定你的罪,本王说了不算,你也说了不算。还需等父皇明断之后才知道。方才听郭副使与本王道,你在大军收复郑州之时出了不少的力气。这一点本王知道了。你放心功是功、过是过,你的情况本王会如实上禀父皇的。”对于这位郑同知请罪之词,黄琼摆摆了手,示意他起来再说。

    “王爷,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罪该万死,并不想请求王爷赦免罪臣之罪。罪臣今日能见到王爷,却不想为自己求情。微臣虽然方由福建南平府建宁知州调任郑州府同知不足三月,但韩王忤逆作乱,郑州府上下官员几乎全部席卷进入,罪臣虽然没有参与,但作为郑州府同知,实属有罪。”

    “罪臣今日见到王爷,不是想为罪臣自己求情。只是恳求英王殿下能怜悯这郑州百姓,为民做主。都说福建地瘠民贫,山地众多,民生艰难。但罪臣自调任郑州府同知之后才发现郑州这中原富裕之地的百姓,竟然比那地瘠民贫的福建路还穷困。福建路民生穷苦是老天爷的赐予,非人力所能改变。但这郑州之民生凋敝却是**所为。”

    “罪臣曾听别人言及英王乃我朝第一悯民亲王,曾因京兆府流民一事不惜与当朝太子为敌。为陕西、陇右二路灾民,不惜得罪诸宗室。罪臣也恳求英王殿下能够怜悯这郑州的百姓,将郑州百姓凄苦上达天听,为郑州百姓伸冤。至于罪臣自己,别无他求,只求速死而已。”郑洪并没有起来,而是对黄琼重重的扣了几个头之后,语气悲凉的道。

    听到他的话,黄琼心中叹息一声,打量他良久才道:“你怜悯这郑州百姓,可有没有想过,是否会有人怜悯你?你从福建路调任郑州同知不足三月,便卷入这场叛乱。虽有失节行为,但也算的上有功之人。为何一心求死?”

    “回王爷,罪臣身为我大齐臣子,世受皇恩理当为君分忧。且食君之禄,当为忠君之事。罪臣却未能尽臣子之责,为主分忧,阻止叛乱的发生,使得郑州府三州二十一县上下之官员尽数卷入叛乱,局势糜烂到如今不可收拾地步。这是罪臣最该死之处。”

    “况且,朝廷养士多年。朝廷有难,就算不能为朝廷分忧,士大夫也应该敬节死制。节气乃士大夫之根本。罪臣身为读书人,没有一死为朝廷殉节,反倒受叛王的要挟,接受叛王署理郑州知府一职,已是失节之身。如今郑州百姓有英王这样怜悯百姓的贤王,应可脱离苦海。罪臣心愿已了结,还请英王殿下赐罪臣速死,以全罪臣之名节。”说罢,郑洪又重重的叩了几个头。

    “韩王要挟你什么,说来本王听听?”听到韩王以一介亲王居然会要挟他一个小小的从四品郑州府同知,黄琼的眉头不由的一动道。

    “回王爷,在叛乱当日,罪臣因为不肯参与叛乱,被叛军关进郑州府的大牢。本来罪臣以为这次叛王就算不立即杀了罪臣,待叛王回师之时,也不会饶了罪臣。”

    “因为当时叛军中有一部分将领要拿罪臣祭旗,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叛军大队离开郑州,却没有任何动静。本来罪臣以为叛王是准备在打了败仗之时,在拿罪臣祭旗以鼓励士气。”

    “却不成想,在叛军出发之后的一天晚上,哦,也就是王师破城的前一天晚上,叛王突然从虎牢关给微臣送来一封密信,说他已经安排妥当,命罪臣立即接任郑州知府。

    “叛王在信上言道罪臣如若不从,待叛军回师之时,将血洗郑州城。罪臣与送信之人几番争执,却始终未能摸到叛王之意。来人只说,韩王有谕,若是罪臣不接这个署理郑州知府之位,他立即调兵屠城。无奈之下,罪臣虽心不甘,但也只能暂领这郑州知府一职。”

    “罪臣一直没有明白叛王此举究竟为何意?罪臣上任虽然时日不长,但却是将叛王得罪的极狠。罪臣刚到任不足半月就曾当街杖毙了韩王府三名凌辱百姓的恶仆。后又连续数次向河南安抚使衙门,京中御史台,中书省上奏弹劾叛王纵仆行凶,欺压百姓以及郑州府不作为,虽从未得到过回复,但也算将叛王得罪到了极点。按道理来讲,郑州府是叛王的根本,应交由其心腹之人统管才对。却又为何让罪臣这个死对头却执掌他这个根本重地,还拿屠城来威胁罪臣。罪臣一直在想,这叛王是不是糊涂了?他就不怕罪臣把他的老窝给抄了?”

    “他不是糊涂了,他是太清醒了。”闻言,黄琼不由得摇头苦笑。自己这位二哥真是心机深沉到了极点,什么都算计到了,竟然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不给那个人。韩王虽在这位同知到任之时已经失去自由,但却仍旧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对于这位同知的为人想必很清楚。

    这位同知若是真的象他自己说的那样,心向朝廷。朝廷大军赶到之后,自然会开城投降。不会负隅顽抗。只要让朝廷大军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郑州,自然某些人也就失去了浑水摸鱼的机会。那么自己的家眷在自己无力顾及之下,当可无恙。

    韩王给他送信,命他接任郑州知府之时,正是与自己会面之前。以韩王对自己了解之深,绝对明白只要在自己抵达之前,只要有一再郑州有民望,却又与叛军牵扯不深忠于朝廷之人快速的稳定住郑州的局势,就能保证他的家眷安全。而且很有可能韩王这个想法也许早在自己失去自由,在了解这位同知大人到郑州之后的所作所为之后,恐怕就已经着手开始布置了。估计这个人能在叛军起兵之时逃过一劫,也是韩王暗中做了手脚的缘故。

    而且以眼前这个家伙不过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同知,在他心中恐怕还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他那些所谓的得罪,无论在韩王还是那个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别说韩王当时已经失去了自由,对于他当街杖毙那几个韩王府所谓的奴才,恐怕内心中只会高兴。就算没有失去自由,借刀杀人,韩王只会为他叫好,那里还会惩治他?

    韩王府的所谓的这些奴才,都是别人推荐过来的。韩王要用,但更要防。韩王虽然平日里对其极为纵容,利用他们为自己做打手,聚敛财物。但心中更是防的极严格。这个家伙替韩王出手,而且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们除去,韩王只会高兴而已。

    黄琼知道这些人都是韩王留在明面上故意引人视线的。恐怕在韩王府,他自己还另外有一套人马。否则府中这些大小管事,若是都是其他人的人,他能睡稳觉都算他能耐,那里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刚刚在翻阅这些管事的口供之时,黄琼便敏锐的发现了一点。除了这些被自己拿下的这些管事之外,韩王府中有几个相当重要的位置上的人,如其王府副总管,外府的两位管事,内府的一位副总管,副总账房却是在城破的当日便消失不见。这几个消失的人若不是那个人的人,恐怕才是韩王真正在府中的心腹。而且以第二点面为大。

    至于那个人是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所谓小事的。这些奴才,闹的越烈,越是闹的欢,与地方官员冲突越多,恐怕心中越会高兴。否则那里还会容得他活到现在。那个人连堂堂的河南一路首宪的安抚使都敢暗杀,那里还会在乎他这么一个手中没有什么实权的同知?

    这个人虽然是一府同知,堂堂从四品官员,但在那些上位者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子罢了。甚至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思及此处,黄琼摇头道:“你相信你若是不答应下来韩王真的会做出屠城之事?”

    “罪臣心中虽不信,但是却是不敢不信。罪臣到郑州上任以来,虽然无缘得见这位韩王的真面目,但观其就藩数年来之行事,颇有种天马行空、让人很难摸到头绪的感觉。罪臣自进士及第以来,一直在福建路为官,那里并无宗室分藩,所以罪臣对这些宗室不甚了解。”

    “但罪臣观叛王,哦,不,应该是韩王行事手段毒辣,绝对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此人实属虎狼之性。罪臣说句王爷不爱听的话,罪臣到郑州府这三月,别的事情没有干,却几乎跑遍了郑州下辖各州县,将韩王就藩数年来的作为虽然不能说摸的一清二楚,但也可以说**不离十。观其事,品其人。”

    “韩王自就藩以来的所作所为,足以说明他的品行如何。罪臣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将要挟便为现实。谁又敢保证若是韩王叛乱失败,自然他这场叛乱也不会成功。败退回郑州会不会拿这郑州百姓撒气?罪臣观,韩王为人,不是做不出来此种丧心病狂之事。”

    “若是韩王真的屠城,罪臣又如何有面目面见这世人。罪臣知道只要接下这个差事,便是死路一条。但一家哭,又何如一府哭?只要能保全郑州府这些百姓,罪臣就是赴汤蹈火,又有何所惧。”

    他这个人虽然为人有些固执,但不迂腐。叛王称习惯了的他,在听到眼前这位权知郑州处置使张嘴闭嘴,依旧是称呼自己口中的那位叛王为韩王,便马上改了口。只是这称谓改过来了,但是语气却没有改。他的语气让黄琼听起来极为不舒服。但却又无法否认他的说的是实情。就连老爷子都对自己明言,中宫所出这四嫡子,皆是虎狼之性。自己又如何能否认。

    黄琼沉默半晌,才道:“本王还是那句话,你的罪要待父皇下旨之后才能定夺。不过你说的这些实情,本王会如实上奏天听。相信父皇会有一个处置的。”

    “不过,你现在不能死,本王也不会让你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所陈述的是否是实情,只要时日一到自然会水落石出。你到任时间虽不长,但却是对郑州府形势最了解一人。本王现在暂时先恢复你的职务,待明日新任署理郑州知府到任之后,你要协助他处理好郑州善后事宜,以将功折罪。你现在可以起来了。”

    说罢,黄琼没有搭理被他这几句极为意外的话弄的目瞪口呆的郑洪,转过头对郭副使道:“郭大人,你让人先把郑同知身上的枷锁去掉。先带他去洗漱用膳,然后在将他带回这里来。今夜就在这兵马使衙门给他安排一个住处。”

    说到这里,黄琼转过头看了看犹在发愣的郑洪笑了笑道:“本王今晚也许要与这位郑同知秉烛夜谈。”58xs8.com